薑梔車禍死了的丈夫複活了。
還披著他雙胞胎大哥的名義陪起了他的嫂子。
得知真相那天,薑梔揣著孕肚上門想向他要個解釋。
撲了個空,卻得知他去陪大嫂產檢。
她趕去醫院,看到顧臨川正捧著嫂子的B超單,和她一起描繪孩子的眉眼,神態極盡溫柔。
看到她,他變了臉色,匆忙將她拽到角落。
“是哥擋在我麵前,我才活了下來。他臨終前最放不下的就是嫂子,說還欠嫂子一百個願望,讓我替他還清。”
“梔梔,我隻能這樣。你能體諒我的,對麼?”
事後,為了補償她,他在當晚摸進她的房間,將她堵在角落,吻到她腿軟。
項鏈,香水,包包,數不清的國外高檔品牌被送到薑梔麵前。
他說再等等,隻要大嫂順利生下孩子,他們就能重逢。
薑梔妥協了。
沒出一月,薑梔突然腹痛不止。
撐著牆壁去路邊給自己攔去醫院的車,看見顧臨川正陪著大嫂逛旁邊的母嬰店。
他們對著一件嬰兒服滿麵幸福,顧臨川甚至還吻了大嫂的額頭。
那一刻,薑梔整個人是懵的。
心幾乎要碎掉。
那晚她哆嗦著給顧臨川發去消息,
“你對大嫂動真心了麼?”
隻一句話,顧臨川冒雨開了一夜的車趕回來,將她壓在床上狠狠愛了整晚。
“梔梔,這一切都是假的,你再忍一忍,隻剩下最後三個願望。”
可大嫂一個電話打過來,他還是走了。
那次之後,顧臨川送來了很多信,疊了有一米高,密密麻麻,都是這幾個月對她的思念。
薑梔再次信了。
可最後一個願望,薑梔直接等來了顧臨川和大嫂的婚禮請柬。
“梔梔,哥臨走前一直說沒有給大嫂一場盛世婚禮,這是我欠他的!婚禮結束,也該到大嫂的產期,到時我們就能回到從前!”
滾燙的請柬上,鮮紅的名字連在一起,燙得薑梔的心都在發顫。
他當她是什麼?
她獨自承受著孕期,而他每一次都在陪大嫂,一次又一次找遍了借口。
等孩子生下來,他們真的還能回到過去嗎?
婚禮當天,薑梔一出門就被婆婆拖到了現場。
眼睜睜看著台上兩人從容地宣誓、交換婚戒、接吻。
她見證了他們的幸福。
眼淚打濕睫毛的那一刻,大嫂張晨冉遞過來一杯酒,
“梔梔,以茶代酒,我和你哥敬你。臨川死後,你一個人孤苦伶仃的不容易!”
薑梔第一時間看向了顧臨川,可他避開了她的眼神。
“你嫂子敬酒,你多少也該意思意思!”
那一刻,薑梔那顆破碎的心再也撐不下去,
抓起酒杯一口悶完了一整杯酒,轉身就走。
可沒走兩步,身旁一聲驚呼。
“小心,快躲開!”
薑梔抬頭,就看見頭頂的吊燈在往下墜。
可顧臨川的第一反應,卻是推開她,慌忙將張晨冉護在了身後。
那一秒,薑梔的腦子一片空白,
再回神時,已經被吊燈砸得趴下。
腿上劇烈的疼痛刺得她幾乎暈厥。
薑梔下意識地向顧臨川求救:“臨川,幫幫我,還有我們的……”
聽到她的呼救,顧臨川下意識轉身。
可還沒走上前,原先好好站著的張晨冉不知怎麼就被人撞倒在地,捂著孕肚叫了起來。
“老公,我肚子好痛!”
隻一句話,就讓顧臨川調轉了方向,再也顧不上薑梔。
看著他決絕的背影,薑梔的心是麻木的。
明明已經見過無數回他拋下她的場麵,
薑梔不知道,為什麼她還是會痛。
好在,最終她被好心人送去了醫院。
到了醫院,意識模糊間,薑梔卻又一次聽到對門顧臨川的聲音。
“我老婆情況這麼嚴重,還不趕緊把全院的醫生都調過來,磨磨蹭蹭幹什麼?”
他老婆!!
薑梔哭著哭著突然就笑了。
好一個他老婆,大嫂是他的老婆,那她又是什麼?
他的弟妹嗎?
耳邊護士突然驚呼:“病人大出血了,再不趕緊治療會有生命危險的!對麵那位隻是擦傷,要那麼多醫生幹什麼,快去喊過來!”
匆忙的腳步聲後,傳來的聲音卻為難:“那位說了,他老婆不醒,一個醫生都不準走,否則讓我們吃不了兜著走!”
再多的,薑梔已經聽不進去了。
陷入昏迷的最後一刻,她隻記得顧臨川在她和張晨冉之間,再一次放棄了她。
薑梔再醒時,就對上顧臨川複雜的目光:
“梔梔,當時情況危急,晨染還懷著孕,隻能先委屈你,你想要什麼,我去給你買。”
薑梔扯了抹蒼白的笑,沒說話,
傷害她的事已經做過了,再怎麼解釋還有用嗎?
顧臨川還想再說些什麼,張晨冉一個電話打來,
他再也顧不上,急匆匆離開。
他走後,薑梔抬手撫上平坦的小腹,不自覺咳了兩聲,
可咳著咳著,卻不知怎麼喘不上氣了。
這個孩子,從始至終也許就不該來。
現在,走了也好。
護士給薑梔遞來意外流產證明的時候,對門病房傳來嬉鬧。
薑梔順著門縫望過去,顧臨川正趴在張晨冉的孕肚上。
“老公,孩子這麼鬧騰,生下來可怎麼管?就是可惜了弟弟,走得那麼早,連個孩子都沒給弟妹留下!”
原本,是留下了。
隻可惜,顧臨川親手殺死了他的孩子。
“好好的說什麼喪氣話,弟妹是弟妹,你是你,你有我陪著呢……”
顧臨川再多的話,薑梔沒聽下去,轉身撥通了黑名單裏的電話。
“願賭服輸,帶我走!”
“當初嫁過去的時候不是硬氣得很,這麼快就後悔了?”
對麵冷嗤一聲,直到聽到薑梔良久的沉默後收斂下來,
“既然要走,就舍下薑梔的身份和顧家斷個幹淨。”
“十天後,製造一場意外,我會帶著你的銷戶證明回國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