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還有會要開,被看到了不好。”
蘇晚的指甲深深掐進陸䂙後背的肌肉裏。
辦公室落地燈的光線被調得很暗,曖昧地勾勒出交纏的身影。
沒人知道,平日裏驕傲自持的蘇總助會和老板深夜在辦公室私會。
陸䂙的吻帶著不容拒絕的侵略性,從頸側一路往下,滾燙得像要把她燒化。
“怕什麼?你是我的助理,誰敢說你。”
他無視了蘇晚的話,在她脖頸處留下一枚紅痕。
蘇晚被撩撥得情動,辦公桌上,陸䂙的手機突然響起提示音,嚇了她一跳。
他立刻推開蘇晚,拿起手機。
陸䂙的手機總是靜音的,這個專屬鈴聲最近才出現。
蘇晚跟他一年零三個月,還是第一次見他這副模樣。
她心像被針紮了一般,密密麻麻地疼起來。
蘇晚盯著陸䂙價值不菲的腕表,秒針跳動著,像在倒數這場溫存的結束。
從她被父親蘇誌國送到陸䂙身邊當特助那天起,這場用身體維係的關係就開始了。
蘇晚自虐般看向陸䂙的手機屏幕。
【家宴馬上開始了,媽咪精心準備了你愛吃的,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給他發信息的人語氣俏皮,還帶了個可愛的表情包。
那一瞬間,她感覺身上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陸䂙一邊拉上褲鏈,一遍笑著打字回複消息。
整理好衣服後,他又變成了那個衣冠楚楚的青年才俊。
可此刻的蘇晚衣衫淩亂,裸露的皮膚上滿是曖昧的紅痕,仍以一種曖昧的姿勢躺在辦公桌上。
“今天算了,我有事,你不用等我回來。”
沒有溫存,沒有解釋,甚至沒多看她一眼。
門關上了,蘇晚看著陸䂙的背影,喉嚨發緊,一個字也問不出來。
她畢竟隻是一個泄欲的工具,不是嗎?
這種畸形的關係......她已經不想再維係了。
思慮片刻,蘇晚抓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我答應你了。”
“我嫁。”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父親蘇誌國驚喜的聲音立即響起。
“這是你說的!我可告訴過你了,韓家少爺是個半身不遂生活不能自理的,我可沒逼你,是你自己自願嫁過去為蘇家分憂的!”
“好女兒,隻要你嫁過去,我們一定......”
蘇晚不耐地閉眼:“別假惺惺了!我有要求。從今天起,蘇家的產業,你的死活,都跟我沒關係。我隻帶走媽媽的骨灰盒。”
話落,她直接掛了電話,將手機扔到一邊。
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如果媽媽在世,肯定舍不得她過成如今這樣。
一年多前,媽媽留下的產業被父親經營得搖搖欲墜,為了拉投資,父親讓她去討好陸䂙。
“晚晚,爸也是沒辦法,” 那時蘇誌國這樣對她說,“隻有陸總能救我們,你去他身邊當特助,好好‘照顧’他,隻要他肯幫忙,蘇家就有救了,這也是你媽的心血啊。”
她信了,或者說,她沒得選。
和陸䂙的第一個夜晚,他沒有心軟,蘇晚被他折騰得直哭。
那之後,她便成了陸䂙的特助,白天處理工作,晚上則用身體討好他。
一開始她是抗拒的,屈辱的,可日子久了,陸䂙偶爾流露的溫柔,讓她產生了不該有的錯覺。
他會在她生病時親自照顧,會記得她不吃香菜,將她碗裏的香菜一點點挑出來。
她傻得以為,這個冷漠的男人是愛上自己了。
直到那天,她無意間聽到他打電話。
陸䂙語氣冰冷:
“蘇晚?她爹上趕著送她來,她也樂得如此,那我就勉強收了。”
“隻不過是你不在的日子裏,聊以慰藉的工具罷了。”
她不知道電話那頭的人是誰,也不敢問,隻是覺得無比心痛。
原來,所有的溫柔都是假象,她自始至終,都隻是他用來發泄欲望的工具。
父親的算計,陸䂙的冷漠,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把她困在中間,快要窒息。
破碎的家庭,爛透的男人,她都不想要了。
現在,她終於可以逃了。
蘇晚起身,麻木地走出辦公室。
她要回家,去拿媽媽的骨灰盒。
那是母親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東西,也是她唯一的念想。
出租車停在蘇家老宅門口,蘇晚付了錢,深吸一口氣走了進去。
客廳裏燈火通明,傳來熱鬧的說話聲。
蘇晚愣在門口,腳步像被釘住了一樣。
客廳中央,陸䂙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正謙和地跟蘇誌國說話。
他身邊站著林薇薇,談笑間,他抬起手寵溺地摸了摸林薇薇的發頂。
蘇晚站在陰影裏,渾身冰冷。
原來,陸䂙短信裏說的家宴,是她的家。
原來,陸䂙電話那頭的女孩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原來,而他口中的 “有事”,是來陪他的白月光,是回家出席蘇家家宴。
可這個家明明是她蘇晚的家,是她媽媽一點一滴打拚出來的......
卻絲毫沒有她的容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