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派對結束後,蘇承業又消失了一周。
“南琴,我要出差一周,等我回來再陪你。”
我將手機丟到一旁,低頭拍了拍自己依舊鼓起的小腹,眼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蘇承業終於回來了。
跟他一起踏進家門的,還有在一旁摟著他手臂的鄭茗雪。
“南琴姐姐,你還好嗎?這幾天我和承業哥哥可一直惦記著你呢!”
“連旅行都沒有玩盡興,就趕回來看你來了。”
我麵無表情地看著她眼神中的挑釁和炫耀,聲音冷得像是淬了冰。
“跟你無關。”
一旁蘇承業的眉頭微皺,聲音也低沉了下來。
“林南琴,雪兒一片好心來看你,你怎麼這個態度?”
我深深地看了蘇承業一眼,不想再跟他說一句話,起身回房,鄭茗雪卻追了進來。
她故意在我麵前擺弄著胸前的項鏈。
“林南琴,你不用在這裏跟我裝,你現在心裏一定在滴血吧!”
“承業哥哥送你的求婚禮物,現在戴在我的脖子上。”
“你知道承業哥哥怎麼說的嗎?等你把我們的孩子生下來......”
鄭茗雪似乎意識到說漏了,連忙閉上了嘴,嘴角卻又勾起一抹惡毒的笑。
“對了,差點忘了,還記得你那個短命鬼老媽嗎?”
“林南琴,你媽臨死前,還抓著我的手求我放過你呢!”
她幾乎貼在我的耳邊,聲音就像是地獄裏傳來的一般。
我的腦子裏頓時一片空白,像是被巨錘錘中一般。
所有的痛苦和恨意在一瞬間爆開,我像瘋了一般撲了上去死死地掐住鄭茗雪的脖子。
此刻,我心中隻剩下一個念頭。
報仇!
突然,一股巨大的力量將我掀開。
蘇承業像一頭發怒的野獸衝了進來,狠狠一腳踢在了我的身上。
他抱起癱倒在地上的鄭茗雪,看向我的眼神中寫滿了滔天的怒意。
“林南琴,你這個惡毒的潑婦!”
“雪兒那麼善良,一回來就專門來看望你,你竟然還忍心傷害她!”
渾身上下傳來劇痛,我抬頭看向蘇承業,沒有哭,也沒有大叫。
看著我眼神中的恨意,蘇承業的心裏猛地一顫,原本揚起的手也僵在了半空。
雙腿微微一動,一股暖流不受控製地順著大腿內側緩緩流下。
鄭茗雪原本躲在蘇承業的懷裏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突然指著我的腿尖叫了一聲。
“血!”
“承業哥哥,孩子......孩子出事了!”
蘇承業死死地盯著地上那攤血跡,原本寫滿了暴怒的眼神瞬間變成了極致的驚慌和擔憂。
蘇承業猛地甩開鄭茗雪的手,撲到了我的身邊。
他的聲音裏帶著顫抖。
“叫救護車!快叫救護車!馬上去醫院!”
蘇承業猛地抬頭,脖子上青筋暴起,聲嘶力竭地嘶吼著。
很快,救護車的警笛聲由遠及近,載著我衝向了蘇氏集團旗下的私立醫院。
醫院熟悉的消毒水味道鋪麵而來,前世那噩夢般的一切再次在腦海中浮現,讓我不禁微微顫抖。
我被飛快地推進了急診室,一個醫生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他看了一眼我煞白的臉,視線和我對上,眼神中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病人有先兆性流產的跡象,得趕快安排手術。”
一直沉默著跟在蘇承業身旁的鄭茗雪突然尖叫了起來。
“保孩子!她死不死無所謂,隻要孩子......”
還沒等她說完,蘇承業突然粗暴地打斷了她。
“閉嘴!胡說八道什麼!”
他轉身來到我的身邊,聲音也變得柔和了起來。
“南琴,沒事的,聽醫生的話,一定會好起來的。”
“你先休息一下,我和醫生討論一下,馬上安排手術。”
我被推進了病房,蘇承業帶著鄭茗雪和醫生走了出去。
手術室外,蘇承業沉默了許久,眼睛死死地盯著醫生。
“醫生,能保證孩子的安全嗎?”
醫生躊躇了半晌,說道:
“保證孩子的安全,就不一定能保住大人,一但失誤,就是一屍兩命。”
“而且孩子現在才三個月,就算是早產也太早了,除非......”
鄭茗雪死死地抓住蘇承業的手臂,聲音裏帶著扭曲的瘋狂。
“承業哥哥,那可是你的骨肉啊!求求你救救他!”
“林南琴那麼愛你,她肯定也希望孩子能夠平安的!”
蘇承業的眼中閃過了一抹掙紮和猶豫。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緩緩開口,說出的話卻是那麼的冰冷。
“按照之前的計劃來辦。”
“保住她的命,讓孩子好好地發育。”
“至於南琴......等孩子出生,再想辦法喚醒她吧!”
醫生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的,蘇總,我這就去準備手術。”
身後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個護士衝了過來,臉上滿是驚色。
“蘇總,不好了!”
“林小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