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夕醒來時,發現自己還是在一個帳篷裏,昨晚上好像發生的事情太多了,葉夕想理理自己的思路,發現毫無進展,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葉夕破罐子破摔了,葉夕走出自己的帳篷,轉了一圈後,發現自己確實還在軍營裏,但顯然已經不是大荒軍營了。
“難道不是做夢,我真的見到宗政赫了?”葉夕突然覺得峰回路轉,柳暗花明,踏破鐵鞋無覓處,
“葉姑娘,可算找到你了”正當葉夕發愣的時候,一個滿頭大汗的白白淨淨的年輕士兵來到了自己麵前,
“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讓我們好找啊,快回去吧,將軍找你找得都快發瘋了。”不由分說,就要拉著自己往回走,手剛碰到葉夕的衣襟,突然又彈了回去,好像碰到了什麼紮人的東西似的,
“對不起,葉姑娘,我太著急了。”葉夕馬上釋然了,古代這男女大防真是嚴謹啊,不過這將軍是怎麼回事,這麼著急找自己幹嘛?
等到葉夕回到自己休息的那個軍營時,才發現事態真的很嚴重,將軍端坐在上座,雖然沒說話,但是葉夕都能感受到那壓抑的氣氛,看樣子將軍真的很生氣啊,
“找不到,提頭來見。”就這幾個字,把葉夕都嚇得渾身一激靈,周圍的溫度隨著這幾個字的出口,瞬時又降了幾分,當看到那個小士兵如釋重負的看著自己時,葉夕終於肯定將軍口中這個找不到以及一定要找到的是自己。
葉夕整理好心情,抬腿進了營帳,當看到首座的將軍看到她,冷冰冰的臉霎時回暖,眼中帶了不可思議的柔軟和溫度時,葉夕整理好的心情齊刷刷的又亂了,
“夕兒,你跑去哪裏了?”看著宗政赫一步步走向自己,臉上還泛起了明媚又陽光的笑容時,葉夕不可控的後退了一步,宗政赫及時拉住葉夕的手,走到葉夕方才休息的榻前坐了下來,
葉夕盯著一隻被男人攥在手心裏的手,奇怪的還想到:不是有男女大防嗎?
見人家沒有鬆手的意思,葉夕就往回收了收,可是人家絲毫不為所動,不過葉夕的小小反抗還是讓宗政赫皺了下眉頭,不過他還是沒有鬆手,隻是望著葉夕的眼睛,問道:“夕兒,還在怨恨我嗎?”怨恨?何來談起啊。
“那個,將軍,是不是認錯人了?”葉夕小心翼翼的問道,果然聽到這句話,將軍的眼神裏多了一抹受傷,好吧,葉夕也是憐香惜玉的人,最看不了這種表情了,換一種委婉的說法,
“你看,我們昨天隻是第一次見麵,是不是你口中的那個夕兒姑娘恰好跟我長得很像。”
“恰好我口中的夕兒姑娘跟你一樣叫葉夕,跟你一樣21歲,跟你一樣有兩個哥哥,跟你一樣來自3024?”還沒等葉夕說完,就被宗政赫一段排比句嗆回去了,葉夕聽完這些都石化了,連葉夕自己差點也以為他們早就相識了。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都是你告訴我的。”葉夕淩亂了,
“夕兒,我知道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了那麼重的傷獨自離開。”葉夕聽著宗政赫一句句的說著,她直覺自己不能讓他再說下去了,她突然覺得很害怕,害怕自己真的跟眼前這個古人有牽扯,葉夕胡亂的搖著頭,
“你說什麼我都聽不懂,我不認識你,真的不認識,還有我不是21歲,你說的不對,我今年18歲。”葉夕邊說邊想往軍帳外走,她想逃走,可是宗政赫拉住了她,用雙手把她箍在身前,聽到她說自己18歲,宗政赫也一愣,怎麼會?一定是她在騙自己,氣他三年前棄她於不顧,所以不想聽他解釋,隻是一味的想逃離。
“好,那我就證明給你看,證明我沒有騙你。”說完,一把扯掉了葉夕的上衣,葉夕嚇一跳,趕緊護住自己,可是她哪是宗政赫的對手,葉夕那一刻覺得自己的黑帶是白拿了,宗政赫繼續往下撕扯著葉夕的內衣,露出了葉夕白皙的肩頭,並沒有預想中的箭疤,宗政赫不可置信的鬆開了葉夕。
“不可能的,怎麼會沒有,你這裏明明中了一箭。”看著宗政赫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如果你想說我這裏的話,那我告訴你,我從沒受過傷,更別提什麼箭傷了”葉夕摸著自己的肩頭,竟然有些隱隱作痛,葉夕不敢告訴宗政赫,以3024醫生的醫術,就算自己真的受過箭傷,又怎麼可能會留下疤。
宗政赫望著眼前的葉夕,還是這張熟悉的臉,這張讓自己三年來,一千多個日夜發了瘋渴望再見到的臉,這張刻到自己骨子裏的臉,自己怎麼可能認錯,可是又真的不一樣了,究竟哪裏不一樣了,哪裏錯了,宗政赫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盯著葉夕的臉,似乎想通過眼前的葉夕看到他想看到的葉夕,宗政赫猛然間身子一震,他想到了:不一樣了,確實不一樣了,這張一樣的臉,可是眼神不一樣了,以前的葉夕高興的時候眼裏有他,憤怒的時候眼裏有他,即使在最悲傷的時候眼裏都是滿滿的他,在最絕望的時候眼裏都是毫不掩飾的愛意,可如今,這雙眼裏何曾有自己,有的隻是陌生。這樣的事實讓這位嗜血的將軍幾乎站不住,
“忘了也好。”這是宗政赫留給葉夕的最後四個字,因為在隨後的幾天,葉夕走到哪裏都見不到他,葉夕知道他在躲著自己,不過也好。
今天是葉夕來到九州的第十天了,自從宗政赫的到來,這北境之亂也算是止住了,嘉永關也收複了,不過宗政赫隻帶來了一萬輕騎兵,日夜兼程,才在15日內趕到這嘉永關,雖不能收複失去的另外三城,不過也阻擋了大荒鐵騎前進的步伐。
葉夕手腕上的接收器還是沒有任何動靜,她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才能回家,她好想回家,因為她有太多疑問,也許兩個哥哥可以給她解惑,葉夕很清楚自己沒有失憶,但這裏好多人都信誓旦旦的說認識他,可是她一個都不認得,每個看她的眼神都讓她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情,好像不認識他們就是對他們犯了錯,尤其是不認識他們的將軍,更是犯了大錯,要不是知道她是他們將軍心尖尖上的人,恐怕早就被他們大卸八塊了,就像現在每天跟在自己身後,每天不停歎氣的年輕小士兵,對了,葉夕現在知道了他叫林如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