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今天浣衣房的早飯又做的格外鹹，浣衣房其他人都早早上工，那個時辰唯一會喝水的人隻有清棠。

清棠悄悄將水和裴璟之煮茶房剩下的水調換，又在燃著火的室內故意墨跡，看著小芸喝下了水才過來上茶。

清棠做這一切的時候冷靜又害怕，雖然知道小芸可能會冒犯到裴璟之，但是她絕對不能容忍裴遠之的人一直在裴璟之身邊潛伏。

一想到小芸這個裴璟之院子裏的人，隨時都在伺機而動想要對裴璟之下手，清棠都害怕。

隻是她沒料到小芸竟然愛慕裴璟之，看來她多半是因愛生恨才被裴遠之收攏在手下。

“茶裏有毒？”向憐雪看看自己手中的茶盞，又看看裴璟之，“那我們…”

“無礙。”裴璟之冷聲道，“隻有她的有問題。”

向憐雪這才鬆了口氣，但隨即又想到什麼，臉色再次變得難看：“這茶是誰準備的？”

清棠低頭道：“是奴婢和小芸一起準備的。”

“你們兩個？”向憐雪看看清棠，又看看依然在胡言亂語的小芸，眉頭緊皺。

裴璟之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清棠臉上：“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清棠跪下磕頭：“世子爺明鑒，奴婢絕無惡意。茶水都是按照規矩準備的，至於小芸姐姐為何會這樣，奴婢也不知。”

這時，小芸似乎藥性發作得更厲害了，她掙脫清棠的束縛，又朝著裴璟之撲去，嘴裏還在叫著：“世子爺…奴婢愛慕您已久…求您憐惜…”

向憐雪看到這一幕，臉色徹底變了。她怎麼也想不到，一個丫鬟，竟然會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

“簡直…簡直有辱斯文！”向憐雪憤怒地說道。

裴璟之一把推開小芸，冷聲道：“來人，把她拖下去！”

幾個小廝聞聲趕來，費了好大力氣才將小芸製住。她一邊被拖走，一邊還在大喊大叫，聲音傳遍了半個院子。

房中隻剩下裴璟之、向憐雪和清棠三人，氣氛異常尷尬。

向憐雪臉色蒼白，顯然被剛才的一幕嚇得不輕。她看看裴璟之，又看看清棠，心中滿是疑惑和不安。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問道。

裴璟之沉默了片刻，然後看向清棠：“你先退下。”

清棠行禮後退出房間，心中卻是一陣得意。這次的計中計算是成功了，不僅化解了裴遠之的算計，還讓小芸自食其果。

走出書房，清棠遠遠地看到裴遠之正匆匆走來，顯然是聽到了動靜。他看到清棠完好無損地從書房出來，臉上閃過一絲詫異。

“怎麼回事？剛才聽到有人在叫喊。”裴遠之問道。

清棠低頭道：“小芸姐姐不知怎的，突然發了瘋病，在世子爺和向小姐麵前胡言亂語，已經被拖下去了。”

裴遠之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想不到自己精心設計的計劃，竟然被小芸給搞砸了。

“她怎麼會…”裴遠之想要詢問詳情，卻又不敢問得太直接。

清棠裝作不解地搖頭：“奴婢也不知道，可能是她近日操勞過度，心神失常了吧。”

裴遠之聽了這話，心中更加憤怒。他花了那麼大功夫策劃，結果卻是這樣的結果。更要命的是，小芸現在這個樣子，恐怕很快就會供出他來。

想到這裏，裴遠之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傍晚時分，侯夫人的正房內燈火通明。

小芸跪在地上，頭發散亂，衣衫不整，已經被拷打過一輪，顯然已經意誌瓦解。

她時而清醒時而迷糊，斷斷續續地交代著事情的經過。

侯夫人臉色陰沉如水，一旁的威武將軍夫人更是怒不可遏。

“夫人…奴婢真的不知道茶裏有毒…奴婢隻是按照…”

正要說到關節處，人突然暈了過去。

眼看著經不起再折騰了。

侯夫人和將軍夫人也沒想到小芸竟然如此不經拷打，二人麵色都不好看。

天色已經晚了將軍夫人無心久留，帶著向憐雪先行回了府，侯夫人親自送出了門，還拉著向憐雪的手好一通安撫。

清棠忐忑回房，不知為何侯夫人竟然沒將她叫去詢問。

一過拐角，就撞見了一臉鐵青的裴遠之。

裴遠之惡狠狠地瞪著清棠，恨不得將她撕碎。他知道今日的事情絕不簡單，肯定是這個女人從中作梗。

“好，很好。”裴遠之咬牙切齒地說道，“沒想到你這麼有本事。”

清棠依然裝作無辜：“三公子說什麼，奴婢聽不懂。”

“聽不懂？”裴遠之冷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清棠心中一驚，沒想到裴遠之這麼快就察覺出了端倪。

“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調換了茶盞！”裴遠之越說越確定，“你早就知道了我的計劃，所以將計就計，讓小芸中了你的毒！”

清棠依然不承認：“三公子，您這是在誣陷奴婢。”

“誣陷？”裴遠之冷笑，“很好，既然你不承認，那我們就走著瞧。”

說完，他拂袖而去。

清棠看著他的背影，心中滿是擔憂。裴遠之既然已經懷疑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她必須小心應對，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果然，第二天一早，清棠就被叫到了侯夫人的房中。

房內除了侯夫人，還有幾個她不認識的人，看裝束應該是府中的管事。

“清棠，昨日的事你要如實交代。”侯夫人冷聲道。

清棠心中一緊，但表麵上依然鎮定：“夫人，奴婢已經說過了，昨日的事奴婢一無所知。”

“真的嗎？”侯夫人的眼神銳利，“那為什麼小芸會說是你調換了茶盞？”

“小芸姐姐中毒後神誌不清，說的話不能當真。”清棠回答道。

侯夫人沉默了片刻，然後對身邊的管事使了個眼色。

那管事會意，開口道：“昨日我們已經查過了廚房，發現了一些可疑的東西。”

說著，他拿出一個小瓷瓶。

“這是在你曾經用過的茶具旁發現的，裏麵殘留著毒藥。”管事說道。

清棠心中一沉，這應該是小芸遺留的，她昨日竟然沒有發現。

“這…這不是奴婢的。”

“不是你的？”侯夫人冷笑，“那為什麼會出現在你用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