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豪門大小姐的時候,我包養過一個清純男大。
後來一朝家族生變,我灰溜溜地被趕出國外,艱難生下女兒。
六年後,終於被允許回國,卻被告知,昔日任我玩弄的貧窮男大,竟搖身一變,成了A市頂級豪門謝家的繼承人。
不僅如此,我們還要聯姻。
我知道,自己隻是那些人羞辱謝時宴的工具,可為了女兒,我無法反抗。
卻見那清冷矜貴的男人仿佛絲毫不在意被羞辱,隻是不斷刻薄的嘴毒。
“大小姐不是一向眼高於頂嗎?怎麼什麼男人也看得上?”
“還給他生孩子?這種光生不養的男人要來有什麼用?”
“拋妻棄女的男人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略無語,倒也不必這麼罵自己。
我隻想和謝時宴合作共贏,他卻又爭又搶,鬧著給女兒當繼父。
......
“要我和謝時宴結婚?”
“你們瘋了嗎?”
洛錦書咬牙切齒,怎麼也沒想到大白天還能聽到鬼話。
A市,洛家老宅,精致典雅的客廳內,氣氛格外怪異。
洛毅恒專注喝茶,似乎天塌了都驚不到他,秦雅慧目光灼灼,笑看著氣急敗壞的洛錦書。
“急什麼?你都快三十了,結個婚又怎麼了?”
“況且,謝時宴如今可是謝家繼承人,你嫁給他可是你高攀。”
秦雅慧說著鄙夷地笑了笑:“況且,你們當年不是好過嗎?如今結婚,也算是讓你們破鏡重圓了。”
聽著繼母雲淡風輕的話,洛錦書忍不住冷笑連連。
誰人不知,六年前,謝時宴還沒有認祖歸宗,洛老爺子還在世,洛錦書還是豪門大小姐的時候,曾包養過謝時宴。
這事知道的人不少,這些年,一直被人拿來攻擊謝時宴。
而此番聯姻,便是謝家當家主母,也就是謝時宴名義上的母親林婉柔搞出來的事。
毫無疑問,是借著她來羞辱敲打謝時宴。
見洛錦書不語,秦雅慧有些不耐煩:“你不嫁給他,是想再次被送出國嗎?還有你那個拖油瓶......”
“我有兩個條件。”
洛錦書冷漠道,精致的眉眼顯出幾分淩厲,明明隻淺淺塗了一層口紅的五官竟顯出幾分豔色。
秦雅慧微愣,而後笑道:“你說。”
“第一,我要和洛家斷絕關係。”
“第二,我要爺爺留給我的嫁妝,否則,我絕不妥協。”
“都是小事,我成全你。”秦雅慧悠然笑道:“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哪裏值得專門拿出來說?你這孩子就是較真。”
“我嫁!”洛錦書閉了閉眼,她不能拿女兒開玩笑,無路可退。
“這才對嘛!”
秦雅慧起身:“訂婚宴在三天後。”
走出洛家老宅時,洛錦書隻覺得渾身冷得刺骨,她茫然望天,這才初秋時節,怎麼會這麼冷?
直到回到酒店,穿著小熊睡衣的洛予安揉著眼睛撲進洛錦書的懷中,她才覺得稍微暖了起來。
“媽媽,你終於回來啦,安安好想你。”
“乖,媽媽也想你。”
洛錦書低頭,親親安安的小臉,她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安安。
......
英國,格拉斯哥,一輛邁巴赫停在一座略有些破敗的小院前。
足足過了五分鐘,車門才打開,一個身形高大,穿著一身高定西裝,眉眼清冷,氣質矜貴的年輕男人下了車。
他靜靜地望著那座小院,又沉思了許久。
直到左右住著的鄰居都好奇地探出腦袋圍觀,他才深呼吸一口氣,抬步往前走去。
敲門時,指節分明的大手微微顫抖,似做了天大的心理準備。
可卻久久沒人開門。
來人似乎有些迷茫,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那已經熟記於心的地址,就是在這裏,絕不會有錯。
他忍不住又敲了敲,還是沒人。
就在這時,鄰居終於看不下去了,走上前:
“你找誰啊?”
男人的英文很流利,急忙道:“我找洛錦書,她......”
“她搬走了。”
鄰居開口,迅速打破了他的幻想:
“他們一家三口都搬走了。”
“她結婚了?還有孩子?”
男人瞬間啞了嗓音,不可思議地看著鄰居。
卻聽那好心的白人鄰居堅定道:“是啊,我這還有照片。”
他說著掏出手機,上麵赫然是溫馨的一家三口。
上麵的男人麵目可憎,孩子也不怎麼可愛。
洛錦書笑得眉眼彎彎,盡顯溫柔,全然看不出一分與他在一起時的橫行霸道,張揚無忌。
他似乎被燙到了一般,匆匆轉身,驅車離開,仿佛身後有一群魔鬼追著他。
三天後,A市國際機場,男人剛走出機場,便見特助秦諾匆匆走來。
“謝總,林夫人為您安排了聯姻,訂婚宴就在今天。”
謝時宴似乎極其疲憊,眼中盡是掩飾不住的紅血絲,
秦諾何時見過老板這模樣,當即低下頭,不敢多看,果然,謝時宴開口,嗓音沙啞,卻依舊掩飾不住怒火。
“我不娶,讓她滾!”
往常話落,秦諾一定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可今天,秦諾竟訥訥站在原地,欲言又止。
謝時宴強壓怒火,耐著性子,看著這個跟了他三年的特助:“還有事嗎?”
“謝總,那位聯姻對象,是洛小姐,洛錦書,就是您找了好幾年的那位。”
大腦嗡的一聲,炸開,謝時宴莫名有些迷茫。
這個世界上叫洛錦書的人很多嗎?
他找了洛錦書六年,卻怎麼也找不到,好不容易得到她的地址,匆匆趕去,卻已人去樓空。
還得知,她已經結婚生子,幸福美滿。
既然那麼幸福,怎麼搖身一變,又成了他的聯姻對象?
謝時宴微微偏頭,苦笑出聲:“洛錦書,你是在玩我嗎?”
秦諾恨不得拿起謝時宴的行李箱塞進耳朵,這是她能聽的嗎?
不知過了多久,謝時宴終於開口,放過了可憐的秦諾。
“去訂婚宴。”
“好的謝總。”
秦諾努力安撫過快的心跳,她就知道她沒猜錯。
謝家老宅,洛錦書已經換了一身精致的白色禮服,坐在化妝鏡前,由化妝師上妝。
謝家的管家端來一本厚厚的冊子和一枚碩大的鑽戒。
“這是訂婚宴的流程安排,一會少爺會為您戴上鑽戒。”
洛錦書接過冊子,淡笑不語,比起給她戴鑽戒,謝時宴將她的手指掰斷的可能性還更大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男聲。
“母親憑什麼覺得我會娶一個結過婚,生過孩子的女人?”
“還是那樣一個品行不端,驕橫無禮的女人?”
心跳有一瞬驟停,洛錦書聽出來了,那人是謝時宴。
顯而易見,他說的人就是她。
果然如此,洛錦書緩緩笑出聲,強壓心中的苦澀。
品行不端,驕橫無禮,這句七年前就聽過的評價,如今竟是又聽了一遍。
可她沒有像當年一般默默走開,而是抬手製止化妝師的動作,緩緩起身,走到房門口,一把拉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