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前輩說找工作時候要保護好自己的精怪權益，你能簽正規合同嗎？”嘩啦啦遲疑地問道。

顧小柿耐心地解釋：“放心，我會向精怪人力管理局上報，合法合理絕無陰陽合同！”

嘩啦啦沉默片刻：“好吧，我跟你走。”

高個子食堂阿姨捅了捅旁邊人的胳膊：“就是這小姑娘說你有兒孫福的？我咋看著她一直對著個水龍頭說話，這麼好看的小姑娘，腦子莫不是壞掉噻？”

矮個子食堂阿姨遲疑地開口：“就是這個小姑娘，可能是有點不同尋常的癖好？你看看人家小姑娘多勤儉持家，壞的水龍頭都給帶走了。”

“顧小姐，你剛剛是在和水龍頭說話？”女警壓低聲音好奇地問道。

顧小柿點了點手中的水龍頭：“水龍頭成精了，我可以把這個帶走吧？”

女警腳步一頓，疑惑地大聲問道：“水龍頭還能成精？！”

周圍向她投來怪異的目光，趕忙小跑幾步到顧小柿身旁。

“萬物皆有靈，經過修煉可成精。”顧小柿解釋道。

女警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可以，我報個損耗就可以拿走了。”激動地又開口問道：“顧小姐，您說我最近老倒黴，可有什麼破解之法嗎？”

“你這不是什麼大問題，就是最近運勢低了一些，回家修修眉毛便可以轉運。”

“修個眉毛就能轉運？”女警好奇地看向她。

“眉毛代表人際關係和情緒，情緒不穩定就會產生衝動，理財能力弱，從而會莫名其妙地破財。”

顧小柿解釋完，將嘩啦啦放進了自己的帆布包裏。

“顧小柿！你往我身上扔的是什麼？！”包裏傳來冷寧聲音，語氣中帶著隱忍的怒氣。

嘩啦啦往包角落滾了滾：“傘前輩你好，我是新來的員工，我叫嘩啦啦。”

顧小柿朝著包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冷哥，你先委屈一下，擠一擠。”

“顧小柿......”

“好的，好的，我馬上帶人過去。”

女警掛了電話，轉頭看向她；“顧小姐，香隊長回來了，讓您過去做筆錄。”

訊問室內。

“你們抓我做什麼？”錢進一臉無辜地看向香檸清。

香檸清將放在地上的黑旅行包打開，裏麵竟然是滿滿的現金。

“請你解釋一下這些錢的來源。”

錢進不慌不忙地往椅子背上一靠：“這是我的正當收入，你可以去查稅。”

香檸清眉頭一皺，繼續問道：“你和李強是什麼關係？”

錢進猛地坐直身體，焦急地問道：“李強也被抓了？！”

“我們懷疑他與劉琦女士漂流落水意外案子有關。”

香檸清將手裏紙放在他麵前：“據我們調查，李強與你保持著高頻度的聯係，我們合理懷疑你是案件的知情人。”

錢進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我和他是哥們兒，我們保持著聯係有什麼奇怪的嗎？嫂子意外去世我也很難過。”他歎了口氣，“唉，隻能說世事無常。”

香檸清沒有接話，盯著他眼睛看了一會兒。

“隻是兄弟關係，那他為何要將劉琦女士的房子過戶給你？”

錢進摸了摸鼻子，笑著道：“幾年前李哥資金周轉不過來，兄弟有難我哪裏有不幫忙的道理，正好手頭寬裕就借給他100萬周轉。”

“嫂子去世李哥過得也挺難的，本來我不應該讓他還錢，但我兒子在國外上學急需用錢，這才不得已去找他要債，結果他手頭也沒錢，就把房子過戶給我抵了債。”

訊問室的門被人推開。

“香隊長，顧小姐來了。”

香檸清看見來人，換上笑臉：“顧小姐，請您稍等片刻。”

顧小柿點了點頭，坐在了角落裏的椅子上。

香檸清轉過頭來，繼續問道：“李強最近半年有沒有向你提過，自己與妻子的感情問題？”

錢進搖了搖頭，眼中露出一絲惋惜的神情：“唉，李哥與嫂子那可是我們圈子裏讓人羨煞的模範夫妻，兩人十分恩愛，哪裏會有什麼感情問題。”

香檸清翻了翻手上的案卷，緩緩開口：“李強可與你說過，他曾給劉琦投保過巨額意外險？”

錢進沉默片刻，有些猶豫地開口回道：“我......我隻是聽他和我說過，最近有個保險公司的員工給他介紹了幾款保險，別的他也沒有和我多說。”

“再說，我倆雖然是要好的兄弟，但別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多嘴問。”

訊問室內傳來顧小柿冷冷的聲音。

“香隊長，他在說謊。”

錢進轉頭看向坐在角落裏的她，低聲道：“小姑娘，這裏是警局，可不興胡亂攀咬別人。”

顧小柿捂著鼻子，冷笑一聲：“你身上散發著劉強的氣息，證明你在近一個星期內和他接觸過。”

香檸清嘴角一抽，她這是在說什麼驚天言論 ？

“啪——”

錢進猛地拍桌站起身，聲音回蕩在訊問室內：“你神經病啊？說的什麼屁話？”

顧小柿一臉玩味地看向他：“你賣房子李強根本就不知道。”話語一頓，“而且......你手裏有李強殺妻的直接證據。”

錢進臉色一變，急忙轉頭看向香檸清：“你不要聽她滿嘴跑火車的胡話，我可跟李強殺妻沒有任何的關係！”

香檸清冷冷開口：“那你是承認李強有殺害劉琦的嫌疑了？”

錢進眼神慌亂地左右亂飄，腿不安地抖動著。

“這......我......我可沒說，沒說！”

香檸清將手裏的文件夾狠狠地拍在桌子上，嚇得錢進從椅子上跌坐在地。

“錢進，你最好如實招來，還可以寬大處理。”她將錢進從地上提溜了起來，繼續逼問道，“證據在哪裏？”

錢進不斷地咬著自己手指，心中狂跳不止。

這個小姑娘怎麼會知道證據的事情？

他將證據藏得很深，警察不可能找到證據，沒有證據也就判定不了自己有包庇的嫌疑！

“我說了沒有什麼所謂的證據。”他看向香檸清，“您可不能隻聽一個黃毛丫頭片麵之詞。”

顧小柿抬起頭，笑著望著飄在訊問室上方的劉琦，深吸一口氣：

“他電腦裏有一個叫做“兒子成長記錄”的文件，點開裏麵一個“廢片”的文件夾，有一張名為“兒子真帥”的照片。”

“仔細看照片中小男孩衣服上的一串號碼，再去國外最火的論壇上搜一個叫“我真有錢”的賬號，點進去就會有幾個加密文件夾，密碼就是那串代碼。”

錢進驚恐地睜大眼睛望向她：“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

顧小柿低頭，死死地盯著他的臉：“我還知道你倆人不隻是兄弟，還是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