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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大學迎新晚會前,我在操場看到女友和軍訓教官吻得難舍難分。

可明明半個小時前,她還抱著我撒嬌,紅著眼說:“不想和你分開。”

忍著胸腔的怒火,我將那一幕拍了下來。

第二天,作為主持人的我率先上台。

將那段熱吻視頻投放到大屏幕,供所有人欣賞。

視頻一出,台下瞬間炸鍋。

喊得最大聲的,是何青青的表弟。

“學生會怎麼回事兒!怎麼把這種視頻放在迎新晚會上!”

“還專門挑青青姐主持的時間,知不知道學校最大的投資方是誰?”

“你們快點給我......”

下一秒,視頻主角正臉出現,她表弟瞬間噤聲,連現場的同學都再不敢言語。

視線瞬間投到我身上——即便視頻中沒有我。

我麵無表情,走上台,拿起話筒,對全校師生宣布。

“從現在起,我和何青青分手,從此再無任何關係。”

我這人,從來都容不得背叛。

何青青臉上慘敗,聽到我的話後,更顯慌張,想衝過來和我解釋。

而我卻先她一步,毅然決然地大步離開舞台。

我剛踏出校園,我爸電話就來了。

此時我不想聽,幹脆把靜音開了。

當初他知道我和何青青談戀愛後,笑得比我考上重本還要驕傲。

時不時就和其他人明裏暗裏的炫耀,說何氏集團董事長的千金都喜歡他兒子。

要是我和何青青分手,他定然是第一個不允的。

直到我回到出租屋,我爸的來電顯示就沒停過。

我看煩了,直接把手機關了。

順便脫下這一身何青青相配的主持西裝,一股腦地丟進垃圾桶。

我找了間酒吧泡裏麵。

那些共同群聊好友的消息,估計正連番轟炸著手機。

可我已經換了一部手機,他們說什麼我都看不見。

我死黨拿著酒坐到我身邊,調侃說道:

“你怎麼今天一個人來,青青呢?”

這死黨是在我初中認識的,他中途轉學回家,這家酒吧就是他家的。

晚會的事,他現在還不知道。

我回想了一下,笑著說:“應該快了吧。”

話音未落,一個人著急地衝進酒吧裏。

2

何青青急得見人就扒,還時不時點開手機。

最初在酒吧門口駐足觀察我的男人,正跟在她身後。

他想抓住何青青,卻被她用力甩開。

那男人對她說了幾句,她馬上就滿臉怨恨,一把推開那男人,繼續紮進人群。

那男人神情傷痛,雙眼卻還是掛在何青青身上。

這裏的燈光搖曳,慌得我眼暈,我看不清他的臉,隻覺得有些眼熟。

一開始,我還以為他是學校裏的同學,得知八卦後又意外見到我,給何青青賣人情消息的。

但仔細想來,卻沒在同學裏找到這一號人。

死黨輕推我一下,我才回過神來。

“明軒,你女朋友怎麼把電話打到我這來了?”

說著,他瞄了一眼我的手機。

“還有電啊,怎麼了你們?是吵架了嗎?”

我探過身去,死黨覺得我要接電話,抬手接通。

還順手把音量調高,點開免提。

何青青的喊叫隨著音量鍵衝出聽筒。

“明軒,事情我可以解釋的,我知道你在酒吧,可我找不到你。求你告訴我你在哪兒好嗎?”

我直接把電話掛斷,死黨驚愕。

“你不打算去找青青嗎?怎麼說也是一個女孩子,遇到危險怎麼辦?”

我餘光一撇,瞧見那男人正大步往人群中去。

我失魂般低垂下頭,口中喃喃,“她已經用不上我了。”

3

等到我回家,已經是半夜兩點。

電梯門一開,就發現何青青守在門口。

做錯事後,她總這樣惹我心軟。

“明軒,你在酒吧哪兒啊?我都沒找到你,打你電話也打不通。”

“你醉得都站不穩了,我先扶你進去休息吧。”

何青青關切地迎上,像沒發生任何事一樣。

我用力甩開她的手,“別碰我!我不想見你!”

何青青一怔,瞬間委屈哽咽。

“明軒,那視頻是別人故意整我的,都是後期做的。”

“學校已經在查了,很快就能證明......”

“拍視頻的是我。”

我冷臉說道,“在操場上都親得這麼忘我,也難怪沒有發現我。”

何青青臉瞬間沒了血色,整個人像是被按下暫停鍵定在原地。

酒精上頭,被稍稍刺激都頭暈惡心,反胃不止。

我直接撞開攔路的何青青,衝到衛生間抱著馬桶狂吐。

何青青還不肯走,一直圍著我忙碌。

找藥、遞紙、煮粥。

一句話都沒說。

可如今我哪怕頭暈腦脹,還是忘不掉她和軍訓教官在操場熱吻的畫麵。

現在看見她對我細致入微的照顧。

我隻覺得好笑。

“何青青,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你。”

猛然間,我聽見有東西被摔碎。

她還是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她把熱粥連帶藥放在我麵前的茶幾上,還把摔碎的碗碟打掃幹淨。

“明軒,我過段時間再來找你,等你冷靜下來我們再好好聊聊。”

我頭靠在沙發上,手按著太陽穴。

“滾!”

4

粥和藥我都沒碰,就這麼倒在沙發上過了一夜。

清晨,大門就拍得震天響。

門一開,我爸就急得衝進來,無視我被門撞到頭。

“江明軒!你腦子被門擠了嗎?”

“青青一個集團千金,多追求者不是很正常嗎,你就不能忍忍?娶到她就什麼都成了。”

“如今你在大庭廣眾下把青青甩了,你讓董事長怎麼想,你讓我怎麼和董事長合作?”

我頭被念叨得像是要爆炸,我無助地說道:

“爸,你難道沒看過視頻嗎?”

“她和新生軍訓教官在操場上熱吻......”

我爸直接打斷我的話。

“那怎麼了?青青可是大集團的千金,多的是人追,現在是你比不過人家,你要能有手段讓她對你死心塌地,她還會看上別的男人嗎?”

“眼看你就要步入新階層,你偏要毀了,你以為自己多能幹?這麼死心眼,除了青青誰還能幫你?”

聽到我爸說這樣的話,我沒有絲毫驚訝。

他為了錢可以沒有下限的,要是富家女他更沒有。

可我不行。

“爸,既然你這麼喜歡何青青,你就認她做幹女兒吧。”

我爸被我氣得,猛地抬手想抽我。

可昨晚我喝得太多了,現在還頭暈惡心。

這麼一爭執,我頭又暈又痛,帶動著胃也不安寧。

我捂著嘴趕緊推開我爸,直接衝進衛生間,死死抱著馬桶嘔吐不止。

我爸還在客廳喋喋不休,說我固執死板、晝夜顛倒還愛亂想。

但他每一句話,都會繞道何青青身上。

“青青家世又好還沒架子,你要真和她分手,她很快就能找到比你好千倍萬倍的,看你怎麼辦。”

他的話像針一般紮得我頭疼。

昨晚那神情哀傷的男人,又再一次浮現眼前。

遲鈍反應帶給我的打擊,像是悶頭一棒。

“你看看,都多大人了,連住的地方也不打掃一下,這地板上怎麼還有血啊?”

“你真的被青青捧沒邊了,要是其他女生,你不知道被甩多少次。”

我“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倒在床上用被子裹緊自己,試圖掩蓋我的泣不成聲。

5

我和何青青的相愛,並不是我爸想的那樣,我想借著集團千金跨越階層,而她正好喜歡我。

實則,我們相愛五年。

高中,我暗戀她兩年。

在我爸逼得我最窒息的那一年,我們相互表白。

相戀第一年,就是高考。

我為了消除我們兩人之間的差距,我拚到全省第一和她進同一所大學,拚到沒畢業就得到名企職位。

我開玩笑道:“省狀元和名企都被我拚下了,攢的獎學金都夠買大鑽戒了,不知道何大小姐什麼時候願意帶我見家長呢?”

她擁吻我,纏綿悱惻。

雙唇分開後,她笑吟吟地看著我。

“明軒,畢業我們就結婚吧。”

“你願意和我在一起一輩子嗎?”

我不願意。

我應該說不願意的。

何青青,你說我是你的初戀。

第一次愛的人是我。

第一次吻的人是我。

未來也隻會永遠和我在一起。

但你為什麼,要背著我和軍訓教官出軌呢?

6

從學校到家,我爸纏著我不放,對我軟硬兼施,

讓我和何青青複合。

口舌費盡我卻無動於衷。

氣得他摔門離去。

臨近畢業,我在學校的事都結束了。

我幹脆把自己關在出租屋裏,沒人來找。

手機一關,什麼也不知道。

我像一棵腐敗的樹,毫無生氣地躺在床上。

周一去企業上班。

同事們都笑著和我打招呼。

“馬上畢業了吧,聽說你和女友畢業就領證,真好,從校服走到婚服。”

我淡然道:“我們分手了,不會再複合了。”

同事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隨後尷尬地和我道歉。

我無所謂般攔住同事的抱歉,扯起嘴角,“我沒事,反正都這樣。”

我坐在電腦前忙活,算是把那些破事暫時遺忘。

我端起杯子,準備去泡個咖啡,發現茶水間裏有人在談論我。

“江明軒怎麼分手了啊?”

“他女朋友可是隔壁大集團的千金呢,不會是嫌棄他吧。”

“胡說,他女友很愛他的,他剛入職那會兒為了出成績,拚命工作,剛簽完合同就暈倒了,是他女友日夜照顧,出院後都上下班接送,這麼愛,你可不要胡說。”

“那能因為什麼?不會是江明軒出軌吧。”

“你又胡說八道!雖然他入職不到一年,但他做人處處妥當,踏實肯幹,有能力還謙遜,多好的男生啊。”

我不想再聽。

帶著空杯子回去,剛落座,我爸就打電話來了。

我掛掉,但他的消息震得我手麻。

「你都多大了,還玩拉黑刪除這一套,快把青青加回來。」

「都過去多少天了,就不能兩個人平心靜氣好好聊聊嗎?」

看到這些字,我麵無表情。

我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反應。

像是丟了魂一般。

等我有意識時,我已經把我爸拉黑了。

7

外麵大雨滂沱。

同事們都想在雨變更大前回家。

等我下樓時,已經空無一人。

我打開包一看,才記起我沒有帶傘的習慣。

這五年裏,我們形影不離,是學校裏最令人豔羨的情侶。

傘都是她提醒我,我才記得帶。

我依賴她的關心。

她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不假思索地去信任。

這無條件的信賴,真讓人後怕。

我舉起包放在頭頂,打算冒雨去地鐵站。

剛往外走,何青青就舉著傘出現。

她眼裏滿是擔心,“明軒,下雨呢,淋濕就不好了,我送你回家......”

“走開!”

我一把推開她,頭也不回地衝進雨裏。

她不斷在我身後追著,把傘舉高就想給我擋雨。

“明軒,我的車在附近,我可以送你回家的。”

“你有後遺症,生病了頭會痛的。”

“就算不想我送你,但可以把傘拿著啊,千萬別拿身體和我生氣啊......”

“你給我滾!”

我刹停雙腿,對她嘶聲大吼。

“我再也不想見你,不想聽見你的聲音,你聽明白了沒有!”

“你說的一個字我都不會信!這輩子都不會!”

“滾!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我喊到嘶聲力竭,喊到我都分不清我是在哭還是在吼。

我的臉上雨水和淚水混雜,頭疼欲裂。

到底是為什麼啊。

我感覺今天很冷靜的。

和領導確定好方案,也有好好午休。

還打算雙休去醫院複查後,去周邊小度假一下。

我感覺我放下了。

為什麼何青青一出現。

就能輕易激起我的情緒。

她手裏的雨傘被我打落,在大雨中吹走。

她的高奢穿搭,也被大雨毀得稀爛。

我們狼狽地站雨裏。

何青青被我吼完,像個石像一樣定在原地不動。

她雙眼空洞,嘴唇微微張合,似乎是在念我的名字。

可瞧見她這般失魂落魄,我竟感覺不到一點痛快。

我反而覺得更加難受。

周圍零散的路人,都在側目雨裏的我們。

我不想再待下去,直接轉身離開。

洗完澡後,我頭疼得不行。

吃完感冒藥後,正準備休息,突然打來一個陌生電話。

“臭小子!你連你親爸都拉黑!”

“青青她傷心過度割腕了!找不到你我都快急死了!”

“中心醫院四樓急救室,你快給我過來!”

8

我剛到,我爸就上手拍我。

“你真的是!怎麼能把我拉黑呢!”

“要不是借醫院電話,我到明天都找不到你。”

“董事長他們馬上就來了,你到底怎麼想的?把這件事鬧這麼大,等他們來了你要怎麼解釋?”

我哪怕護著頭,都被他拍得頭暈。

急救室的紅色燈光,照得我眼發酸,連帶著太陽穴都跳得發緊。

“你恨不得躺裏麵的人是我,對嗎?!”

我爸被我一激,還想打我。

何家的管家嚴肅沉重地朝我就來。

“江先生,小姐正在裏麵搶救,原本今晚小姐是要跟董事長出席活動的。”

“可小姐下午回來時淋濕了,之後就一直在房間裏沒出來,當司機來接她的時,我怎麼敲門都沒回應,察覺到不對後砸開門,就發現小姐她......”

管家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我。

直到說完我都不知道該用什麼反應。

我盯著急救室大門,緊閉著嘴。

為什麼她要自殺?

僅僅是我要和她分手嗎?

如果是這樣,那算她咎由自取嗎?

我悲涼一笑。

管家一愣,悄然往後退幾步。

我爸反而怒氣上湧。

在我和何青青之間,他隻在乎何青青。

“江明軒!青青還沒脫離危險呢!你有什麼好笑的?”

“你們談了四年,馬上就要畢業結婚了,你怎麼能表現得這麼冷血無情啊!”

我蹲在地上抱著頭,肩膀不停抖動。

直到我爸罵得喘不上氣了,我才發笑般看著他。

“爸,怎麼感覺你愛何青青比愛我這個兒子還深。”

“到底是你想我娶她,還是你自己想娶她啊?”

“要是她今天死在裏麵,是還要把我送下去給她陪葬嗎?”

一聽到這些話,我爸氣得抬腿就想踢死我。

可看見我通紅的淚眼,又強忍著氣憤甩手遠離。

9

何青青出來的那一瞬,我看向的是她的手腕。

本就瘦弱的手腕上還纏著一大圈紗布,臉上更是沒有一點血色。

“還好送來得早,根據失血情況來看,她怕是流了很長一段時間,傷口已經縫合好了,接下來多注意病人的情況,仔細照看。”

等醫生囑咐完,我站起身來要走。

轉身瞬間,一個男人迎麵撞上我。

他好像很慌張,等要撞上的時候已經停不下來了。

沒預料的我被他狠狠撞到牆上,我的頭磕到金屬告示框,立刻痛到抱頭蜷縮。

看見這一幕的我爸,瞬間被點燃怒火。

“你眼睛長來幹嘛的,看不見人啊?我兒子要是有事,把你賣了都賠不起!”

管家作勢要將我扶起。

那男人嘴上說著對不起,眼睛卻像是在著急尋找著什麼。

“抱歉啊,是我沒注意,我在找人。”

他神情緊張,無措。

要是找不到那個人,他怕都不想活了。

管家看向他,撫我的手瞬間僵住。

“趙先生......”

“管家,青青脫離危險了嗎?現在怎麼樣?”

這個男人眼裏滿是擔憂,不禁讓我想起在酒吧裏,那個神情傷痛視線依舊不肯離開何青青的男人。

他的臉和記憶中的人重疊。

管家僵硬地對我微笑,還偷瞄一眼那位趙先生。

這麼說,李管家是認識這位趙先生的。

我爸在趙先生身後,暗中審視他,當看見他手腕上的高奢手表時,眼神立刻變得緩和。

他囁嚅後開口道:“你對我兒子女友這麼上心,你是青青家的親戚嗎?我怎麼沒見過你?”

“不是......”

“那你是青青的什麼人?”

現場的氛圍頓時降到冰點。

我大腦隱隱作痛,心沉痛得像被大山死死壓著,要活活把我悶死。

我要離開這!

我略過管家的手,扶著牆緩緩站起打算離開。

“江明軒!青青還沒醒呢,你好歹等她看你一眼啊,不準走!”

我回頭,冷聲回應。

“沒死就行了,我也沒有留在這的必要。”

趙先生看清我臉後,神情一怔。

看來,他認識我。

“你說的這是什麼話?這還有外人呢!”

我勾唇輕笑,緩緩看向趙先生。

“爸,這趙先生也不是外人啊。”

“他是我們學校的新生軍訓教官,何青青的出軌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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