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掛斷。
我用力拍向方向盤,
徹底崩潰,
趴在方向盤上壓抑流淚。
許靈琪已經近乎半年都沒有踏足過老宅了,
隻有她回家吃飯才會打電話告訴我。
直到接到兒子的電話,
“爸爸,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樂樂童真稚嫩的話讓我從那恍惚的狀態抽離,
顫抖啜泣,做了幾個深呼吸。
已是深夜,
我哄睡了樂樂,
茫然地看著那高高懸掛的婚紗照,
它似乎是在嘲諷我的愚蠢。
民政局門口的誓言,
早就被金錢和欲望消磨殆盡。
可許靈琪那靈動美麗的樣子卻始終刻在我的心裏。
“以後你就是我老公了。公司現在剛有起色,本總裁發誓絕不背叛,不然就淨身出戶!”
我們深情擁吻。
“如果背叛,就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許靈琪皺著眉紅著眼,著急地捂住我的嘴。
“呸呸,不許你說這種話,就會讓我心疼你!”
“哢嚓——”
門開了。
顧司硯攙扶著滿身酒氣的許靈琪走了進來。
“姐夫還沒睡啊。”
許靈琪緩緩地眨眼,換上了拖鞋。
我驚訝不已,
下意識上前想要扶她。
卻被顧司硯伸手撥開,
有挑釁地攬住了許靈琪的細腰。
我緊握雙拳,壓下怒意,手搭在許靈琪肩膀上。
“顧先生可以走了,靈琪我會照顧的。”
他略帶惆悵地說。
“許總真是,我不遠萬裏地把你送回來。姐夫一句謝謝都不說,還要趕我走。”
許靈琪厭煩地拍掉我手,隨手抄起鞋櫃上的一對娃娃中的男孩。
拉長音,打情罵俏。
“辛苦顧總,送你個小玩具。”
那陶瓷娃娃是我第一次送許靈琪的禮物。
顧司硯興致缺缺地將它扔到了地上,一腳踩碎。
曖昧地湊到許靈琪的耳邊,
“我還是更喜歡跟你一起玩的小玩具。”
許靈琪的頭輕輕一揚,
神態似舒爽似惆悵,
媚眼如絲。
顧司硯露出一個勝利者的微笑,
“我們下次再玩。”
親吻了一下戴在手上的戒指轉身離開。
我心臟緊緊一縮。
許靈琪欲求不滿哀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
已經萎縮的自尊心被狠狠踩了一腳。
我傷心欲絕地吼著,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許靈琪嚇得一個激靈,一腳踹在了我的膝窩。
“吼什麼吼!”
我一歪撞到了地上,
陶瓷碎片紮破了我的手。
許媽媽是個女強人,
臨終前將遺囑交給了我,
讓我自己選擇一個合適的時機公布。
許靈琪家境很好,
但沒什麼經商的頭腦,
虧的比賺的多,
她逼著我拿出遺囑,要清算許媽媽的資產。
但我不願意,
隻能重拾繪畫,有時幾天不合眼,拍賣賺錢給許靈琪填補窟窿。
她在外是人人尊敬的許總,
可其實公司一直靠著我賣畫才能發下去工資。
許靈琪煩躁地摳摳耳朵,
“把兒子吵醒了你還要哄。”
我強忍怒意,
找出她跟其他男人的床照,
高高舉起手機。
許靈琪臉色一僵,情動的濕熱都褪去了八分,眼神陰冷。
“你難道就沒有解釋嗎!”
我看著她的臉,希望能看到一絲後悔和羞愧。
可是並沒有。
她理直氣壯地將我推開,
大刀闊斧地坐在沙發上,
語氣理所當然。
“我隻是犯了有錢人都會犯的錯,你沒必要大驚小怪。”
“如果你早點把媽媽的遺囑拿出來,也不會有這些事情!我真搞不懂,你到底給媽媽灌了什麼迷魂湯!她竟然讓你保管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