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兩天許曉楠一直沒有回來。
但他總能在熱搜上看見他們倆。
比如,白星河現場吊威亞,機械傾斜許曉楠直接不顧自己安危,衝上前一把抱住對方,再比如兩人同吃一個冰淇淋......
每一張照片裏兩人都是笑的一臉開心。
他一邊看著,一邊收拾自己的東西。
他的東西本就不多,不到一個下午就收拾好了。
許曉楠回來時,他剛打包好最後一個行李。
“你下午有空嗎?”
許曉楠脫下外套,看他赤腳站在地上,二話不說就將拖鞋扔在他麵前。
“說了多少次,地上涼,你身體又不好,要記得穿鞋。”
微蹙的眉,帶著責備的語氣,江陵川一下子眼眶紅了,他猛然抱住她,將頭牢牢抵在她肩膀處。
他身體不能見涼的毛病還是最開始那幾年為了給她還債,大冬天的他在冷水裏泡了一下午,那時候許曉楠就是這個語氣,一邊心疼他,一邊又忍不住責怪他。
他當時還以為對方是愛的深沉,隻在那裏一個勁傻樂。
現在想想自己蠢的離譜。
“怎麼了,不想去,是海市的煙花秀,你不是想去好久了了嗎?”
江陵川不知道許曉楠為什麼突然想起這個,但他覺得他都要走了,臨走之前實現自己最後一個願望也挺好的。
“嗯”他點點頭。
許曉楠還是如往常一樣貼心,上車前帶了一堆他喜歡吃的,空調也是最適宜的溫度。
“你怎麼看著我,怎麼了?”
“許曉楠,我好像很少見到你笑,你和我在一起不開心嗎?”這句話最終沒有問出口,因為白星河的電話打來了。
她二話不說就調轉了方向。
“星河那場戲缺個客串,陵川幫幫忙好不好,星河心裏善良,實在不忍心看到導演為難。”
許曉楠的話是這麼說的。
“你知道的他這些年都在國外,國內沒有什麼認識的人的。”
江陵川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就被拉到現場。
“楠楠,你終於來了。”白星河一下子就撲到許曉楠麵前,完全忽略了江陵川的存在。
最終還是江陵川自己輕咳嗽了一聲。
“呀,陵川哥,不好意思,剛剛看到你。”
“沒事。”
“我們這場戲缺一個男配,我把我能認識的人都問了個遍,但他們都沒有空,實在沒有辦法才來找陵川哥,我記得陵川哥演技可好了。”
白星河說這話就像是諷刺,娛樂圈誰不知道江陵川演技好,演了多少年都是的名不見轉的小演員,這次就連他努力了好久的主角,最後還不是因為白星河一句話,輕鬆換了人。
江陵川沒吭聲。
白星河卻滿臉熱情的一把攬住他:“陵川哥,你的戲份很簡單,就是扮演我不在時冒充我的替身,搶走屬於我的一切,等到我回來之後,你就像陰溝裏的老鼠,被所有人討厭,最後被女主萬劍穿心而過。”
“是不是很簡單,對陵川哥來說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吧,畢竟這裏麵好多戲份和陵川哥挺像的對不對。”
白星河的表情天真,仿佛沒覺得自己說的話有多麼惡毒。
江陵川看了看許曉楠,對方隻輕輕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些什麼。
很快開了機,穿上同樣的衣服江陵川這才發現兩人確實有幾分相像。
“你以為她真的愛你,你以為換了我的衣服就能成為我嗎,和你在一起不過是因為你有幾分相似我罷了。”
白星河高高在上俯視著他,一字一句像是把利劍攪的他五臟六腑全部血淋淋的。
下了戲他發現好幾個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
“這人是誰啊,好像是和許總一起來的,剛才看星河好委屈的樣子,一下戲許總就去哄了。”
“你們沒聽說過嗎,據說許曉楠有個前男友,都分手了還一直死纏爛打著許總,害得星河都沒有辦法公開許總的身份。”
“我也吃到瓜了,不會就是他吧,據說先是死纏爛打,後麵許總家裏出事這男的乘虛而入,威脅許總兩人才在一起的。”
“這麼不要臉,就這樣星河居然還邀請他來演戲。”眾人的目光猶如實質,江陵川再也待不下去,轉身跑到洗手間。
鏡子裏他臉色蒼白,發絲淩亂的耷拉在額前。
“真醜!”
江陵川試圖擠出一抹笑,發現更難看了。
他真的就像個誤入主角世界的跳梁小醜。
突然外麵一聲驚呼,好像有人大喊了一聲:“有人落水了。”
江陵川臉色一變第一反應就是衝了出去找許曉楠。
他記得許曉楠父母就是跳河自殺的,對此她對落水有打從心裏的恐懼。
現場一片混亂,他根本就找不到許曉楠
匆忙之間他被人推了一把,跌進冰冷的河水裏。
四肢痙攣,等到他跌跌撞撞從水裏遊上來跑到救護車麵前時,才看到許曉楠扶著腿扭傷的白星河。
“去醫院。”
“有人落水了,說不定是陵川哥。”
“不會是他,我們先去醫院。”
車門關上,救護車一路嗚哇著揚長而去。
沒有人在乎猶如落湯雞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