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的燈光慘白刺眼,帶著冰冷的審視意味,狠狠灼燒著我的眼睛。
肖源在我對麵,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
“紀卓,周教官待你不薄啊,他才救了你的命,你怎麼下得去手?”
他抬眼,嘴角噙著一絲殘忍笑意,聲音放得很低。
“說說,那個凶手,你怎麼聯絡上的?邊境來的亡命徒,價錢不低吧?”
我閉上眼,喉嚨裏幹澀得如同塞滿了砂紙,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胸腔的悶痛。
肖源嗤笑一聲,站起身,踱步到我身旁。
“沒話說?”
突然,他抬腳,狠狠踹在我胸口。
我整個人猛地向後滑去,重重撞在牆壁上。
巨大的衝擊力震得五臟六腑都仿佛移了位。
喉頭一甜,血腥氣瞬間彌漫口腔。
肖源對著一旁的警衛,聲音恢複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威嚴:
“嫌疑人情緒激動,拒不配合!幫他清醒清醒!”
話音未落,冰水混合著未化開的冰塊,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像無數根鋼針,瞬間刺穿單薄的衣物,狠狠紮進皮膚,直透骨髓。
我眼前一陣陣發黑,意識在刺骨的冰寒中艱難地維持著一線清明。
“說!你是怎麼指使那個殺手的!”肖源的咆哮如同炸雷在耳邊響起。
我艱難地抬起頭,死死盯住肖源,語氣裏帶著冰冷的嘲諷,
“你…你也就這點本事了…像條瘋狗一樣亂咬…怕了?怕我知道你更多見不得光的勾當?”“演習的情報,是你給出去的吧?小劉因為你而犧牲了,你晚上睡得著嗎?”
數日來的折磨讓我想清楚了一點。
肖源好不容易借著省長的東風,爬上了總隊外聘專家的位置。
現在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直接與毒販勾結。
唯一能做的,就是將情報與地圖泄露出去。
“你放屁!”
肖源像被踩了尾巴的貓,瞬間暴跳如雷,額角青筋根根暴起。
他猛地衝上前,死死揪住我濕透的衣領,勒得我幾乎窒息。
他把我提起來,又狠狠摜在審訊桌上。
冰冷的金屬桌麵撞擊著我的肋骨,劇痛讓我眼前一黑。
“給我打!打到他說為止!”他歇斯底裏地對著旁邊的警員吼道。
拳頭和警棍如同雨點般落下,我蜷縮起身體,努力保護著要害。
喉嚨裏翻滾著血腥氣,我艱難地扯動嘴角,一字一頓:
“肖源啊,隻要我還有一口氣在,我就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卻笑了起來,帶著無所畏懼和勝券在握的快意:
“就憑現在的你?你以為自己還有翻盤的機會?嗯?”
“我知道的比你多!我知道你每一步會怎麼走!你這輩子,注定要爛在泥裏,看著我一步步踩著你爬上去!”
他猛然發力,將手死死按進我大腿上的傷口處。
本愈合了的血肉被狠狠撕開。
在他猙獰的笑聲中,我隻能發出痛苦的哀嚎。
下一秒,門卻被小心推開。
一個警員探進頭:
“肖隊,秦韻小姐醒了,說要見紀卓。”
肖源手上動作停滯,臉上掠過一絲混雜著驚訝和警惕的神情
“秦韻?她見紀卓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