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寧故意頓了一下之後,才開口提醒墨長天,十分嚴肅地說:“剛才墨清馨汙蔑的不是我,而是我的妻子墨文婷。如果說要道歉的話,那麼她應該向文婷道歉才對。隻有得到文婷的原諒,我才會放過你們墨家的每一個人!”
說到最後,展寧特意加重了語氣,明顯帶著警告的意思,讓墨長天看著辦。
如果無法得到墨文婷的原諒,那麼展寧要收拾的人絕對不隻是墨清馨一個,而且還包括墨長天在內的所有墨家人。
這種警告可畏無比嚴厲,並非誰都能發出如此嚴厲的警告。畢竟要做到這一點,並非易事,需要非同凡響的實力才行。
但是在場的人沒有誰會懷疑展寧的實力。墨長天對此就知道得更加清楚了。
他連忙點頭答應展寧,說:“是!展總說的極是,我會給文婷一個交待。”
旋即,墨長天馬上轉過身去,麵對現場所有的賓客,高聲向大家解釋道:“各位,小女年幼不識禮數,說話也不經大腦,一派胡言,還請大家海涵。”
賓客們聽到這裏,立刻有些人忍不住笑起來。因為在他們看來,墨長天現在說的也是跟他女兒墨清馨差不多,完全沒有說到點上。
剛才墨清馨明顯是在說假話,欺騙大家,可不是胡言亂語那麼簡單。
另外墨清馨早已成年,甚至比墨文婷還要大幾歲,又怎麼能說是年幼呢?墨長天哪怕是想給自己女兒推脫責任,也完全說不去。
聽到台下議論紛紛,墨長天隻覺得特別尷尬,心裏麵更加痛恨墨清馨。這一切麻煩都是她給搞出來,否則延會就能夠順利地進行下去,根本沒有這麼多的幺蛾子。
墨長天這次真是把臉丟到姥姥家了。但他又不敢直接甩臉走開,還不得不厚著臉皮繼續說下去,“現在我以墨家主人的身份正式給文婷正名,我們墨家跟展家訂下的親事,本來就是文婷嫁給展總,與清馨沒有任何關係。”
墨清馨聽到自己的父親居然可以大言不慚地說出這種天大的謊言,隻能自愧不如。她想立刻揭穿墨長天的虛偽行為,卻又不得不強迫自己忍住了。
她還算有點小聰明,沒有忘記自己的處境。剛才墨長天打她那記巴掌還沒有疼過呢。如果她現在膽敢再給墨長天使絆子,那她的下場肯定會更加淒慘。
沒準墨長天一怒之下,就會當場把她打個半死。對於父親的手段,她可是已經見識過了。
賓客們聽完墨長天的解釋之後,又重新把目光聚焦到墨文婷身上。
男人傾慕,女人羨慕。形勢轉眼之間就出現了逆轉,墨文婷完全可以享受著眾人的注目禮。
但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墨文婷似乎並沒有多麼高興的樣子,那張漂亮小臉上依然掛著一層冰霜,讓人一見之下,就感到陣陣寒意。
今天這一幕真是太精彩。人世間的各種醜惡都表現得淋漓盡致。那些賓客們有多勢利,也讓墨文婷有了一個清晰的認識。
她當然知道墨長天完全是迫於展寧的壓力,才會違心地說出這一番並不符合事實的謊言。
她覺得墨長天與墨清馨一樣可恥。她真為自己有這樣的父親而感到深深的悲哀,同時也有著滿腔的憤怒。
在她可以利用的時候,墨長天才認她做女兒,否則就不管不顧。這樣的父親,還要來做什麼呢?
她既恨陰險狡詐的墨清馨,也恨世故圓潤的墨長天。總之墨家的人給她的印象,就是沒有一個好東西。
墨文婷暗暗在心裏麵做出一個重大的決定,趁著今天晚上有眾人見證的機會,她也宣布一件注定要讓大家更加震驚的事情。
在墨文婷剛想走上台去的時候,隻見墨長天已經先行下台,並且朝她走了過來。
原來墨長天見墨文婷對自己的話沒有任何回應,隻能放下麵子,親自走下台來討好自己的小女兒了。
畢竟現在可是他有求於墨文婷,容不得他再擺平時那副臭架子。
“文婷,看到你和展部過得這麼幸福了,我們墨家上下都為你感到很高興,你就不要跟清馨計較了,原諒她吧。”墨長天涎著一張可惡的老臉,皮笑肉不笑地哀求墨文婷。
他還想去拉墨文婷的手,卻被墨文婷用力地甩開。隻見墨文婷的臉上還露出一副充滿鄙夷的表情。
墨文婷拒絕跟墨長天牽手這個動作讓很多人看到了,頓時使墨長天感到十分尷尬。但他卻根本不敢發火,隻能訕笑著把手縮回去。
“你想讓我原諒墨清馨?”墨文婷冷笑著問墨長天。
“是啊!你原諒她一回,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下次了。”墨長天一邊回答,一邊對著墨文婷點頭哈腰,那副卑躬屈膝的樣子,活像一條哈巴狗,卻明顯遭到了主人的嫌棄。
“那你跟我來吧。”墨文婷對墨長天說話的語氣依然很冷,絕對不帶一絲感情。
墨文婷說罷,就徑直朝台上走去了。
墨長天看她臉色,就知道事情不妙,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垂頭喪氣地跟著走過去。
走上台後,墨文婷徑直走到墨清馨的麵前,麵無表情地瞪著後者,大聲地質問道:“剛才你為什麼要破壞我的名聲,還說出那麼難聽的話?”
“你本來就是一個私生女,卻偏偏還要回到墨家,真是不要臉的臭女人!”墨清馨向來在家裏被墨長天寵慣了,今天破天荒地被打了一記巴掌,心裏麵本就十分生氣,恰好對著墨文婷發泄出來。
“啪!”又是一記耳光響亮。
墨清馨的臉上又挨了一巴掌。可這次打她的人不是墨長天,而是墨文婷!
所有人比剛才還要感到意外。他們都沒有想到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墨文婷居然也有如此暴力的一麵,真是不可小覷呀。
這其中也包括展寧在內。他作為墨文婷的丈夫,也沒有想到自己的小妻子會動手打人。
不過,驚訝之餘,展寧卻暗暗感到一陣欣喜。他覺得妻子這記耳光打得太好太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