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她便恢複如常,上前關切拉住了紀晴萱的手。
“姐姐,你總算是回來了,這些天你跑到哪裏去了?爸媽和奶奶都擔心壞了。”
“懿南哥哥工作本來就忙,這些天因為你的事情忙得焦頭爛額,我看了都覺得心疼。”
一邊說,紀夢雪一邊看向宋懿南:“對了懿南哥哥,中午我燉了湯,你記得喝,別累壞了身體。”
宋懿南和她對視,唇角也帶上了笑意:“好,辛苦你了。”
明明自己才是他的妻子,這一刻,紀晴萱卻覺得自己多餘,宋懿南和紀夢雪才像是天生一對。
紀晴萱心中湧起一股酸意,她漠然推開紀夢雪的手:“我不在這裏礙眼,不是更方便你們麼?”
宋懿南才將好轉的臉色又冷了下來:“你又在作什麼?夢雪擔心你才會問你,你就是這個態度?”
紀夢雪也是一臉委屈:“姐姐,你別誤會,我隻是看懿南哥哥這段時間憔悴很多,才想著過來照顧一下他的,畢竟我和他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哪怕你們結了婚,我們......”
她並沒說出後麵的話,眼中的挑釁卻毫不掩飾。
但紀晴萱卻聽得懂其中的意思。
紀夢雪才是宋懿南深愛的那個人,哪怕自己占了宋夫人這個位置也沒用。
胸口那股疼又加重了些,紀晴萱看著宋懿南擰眉走上前護在紀夢雪麵前,感覺鼻腔酸得呼吸都艱難。
許久,她牽了牽唇角:“是,你們感情深厚,本來就是我不該硬生生插一腳進來。”
聽見紀晴萱這麼說,兩人都愣住了。
宋懿南蹙緊了眉頭,沒想到紀晴萱會是這樣的反應。
這些年雖然雪兒不在,但按紀晴萱之前那個爭強好勝的性格,肯定會因為他跟雪兒親密大吵大鬧,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紀晴萱怎麼會這麼平靜?
紀夢雪更是不敢置信。
她故意挑釁,就是想看紀晴萱失態破防,為什麼這個賤人現在卻......
紀晴萱定定看著他們,表情是前所未有的認真,“宋懿南,我知道你想娶的人一直都是紀夢雪,我成全你們,跟你離婚。”
這下,宋懿南的臉色更加冷硬:“你說什麼?!”
紀晴萱怎麼敢提離婚呢?
明明她之前千方百計想要做宋夫人,婚後也對他百般討好,不就是為了穩固地位麼?
紀晴萱重複一遍:“我們離婚,我淨身出戶,從今往後再也不會打擾你,隻要你對我說一句我愛你。”
簡簡單單一句話,她卻已經用盡全力。
既然已經得不到他的愛,她也隻能放手。
現在,紀晴萱隻想活下去,陪在姥姥身邊,為姥姥養老送終。
宋懿南握緊了拳,神色錯愕。
但很快,他便回過神來。
他本來以為這女人是真的硬氣了,原來隻是換了一種手段欲擒故縱?
不用想也知道,她隻是想要他說這話來刺激夢雪,事後也根本不可能答應離婚!
“愛你?你有什麼資格被我愛?”
他冷笑一聲,說出的話毫不留情:“一個居心叵測爬床嫁給我的心機女,哪怕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愛你。”
“更何況,我心裏隻有雪兒,你別想用這種小伎倆離間我和雪兒的感情。”
聽見他這話,紀夢雪眼中明顯閃過一絲喜色。
但表麵上,紀夢雪還是裝得一副驚訝害羞的模樣:“懿南哥哥,你別這麼說,姐姐會不開心的。”
宋懿南卻神色冷漠。
“她開不開心,跟我有什麼關係麼?”
“當初她死纏爛打要嫁給我時,我就已經說得很清楚,除了宋夫人這個位置,她什麼都得不到,顧慮她的情緒,可不是我要做的事情。”
說完這話,他直接推開紀晴萱,牽起紀夢雪走向大門:“不用管她,今晚還要為你慶生,別因為晦氣的人擾了興致。”
紀夢雪笑得羞澀,轉頭看了紀晴萱一眼,跟著他走進客廳。
紀晴萱的心卻又冷了大片。
今天明明也是她的生日,可是宋懿南從來不記得。
如今,他還要在他們的婚房,為紀夢雪慶祝生日。
紀晴萱麻木跟著走進去,就看見客廳已經鋪了大片的鮮花。
牆壁上裝飾著氣球,原本掛在牆上的婚紗照已經不見了蹤影,紀晴萱被綁架之前剛買來插在餐桌上的百合花也已經變成了紅玫瑰。
仆人們也對她熟視無睹,自顧自將紀夢雪的照片和【生日快樂】的標語貼到牆上。
短短一周,這個家裏就已經沒有了屬於紀晴萱的痕跡。
明明都已經決定放棄這份感情了,但此刻,紀晴萱還是覺得胸腔被刺進了一柄刀子,又痛又冷。
她隻有三個月,如果宋懿南真的不願意對她說“我愛你”,那她就隻能接受死亡。
但至少臨死之前,她要安頓好姥姥,還要找出殘忍殺害自己的凶手,將對方繩之以法!
紀晴萱剛走上二樓時卻看見書房的旁邊那道門虛掩著,裏麵隱約傳來氣急敗壞的嗬斥。
“你不是跟我保證她回不來麼?現在是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