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門被猛然踹開。
裴婉清衝進病房內,一把掐緊陸景然脖子,將他死死按進被褥。
“你知不知道,慕言差點就被強迫!陸景然,你怎麼能這麼狠毒!”
空氣稀薄,肺疼得像是要炸開。
受傷的陸景然拚命掙紮,卻根本無法抵抗。
裴婉清眼中怒意勃發,這一刻,她似乎是真的想要殺他......
醫生衝進病房製止:“快住手!患者剛受重傷,你是他的妻子,怎麼能這麼對他!”
裴婉清這才冷冷鬆手,掌心下,陸景然脖子浮現可怖的深紫痕跡。
她眼神冷得像冰:“這次暫時放過你,如果還有下次,即便你是我的丈夫,我也會讓你付出代價。”
陸景然仿佛剛被從冰水中撈出,渾身發冷,瀕死感環繞不去。
女人剛走出病房,他手機彈出提示音,提醒他不要忘記明天的航班。
航班......對,他要離開!
陸景然強打精神趕回裴家,將自己所有東西收拾好。
那些裴婉清曾送給他的名牌錢包、昂貴首飾,他統統棄之如敝履。
裝進行李箱中的,隻有他當年留學帶回來那幾樣物品。
幾件衣服,幾本專業書。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拉上行李箱,陸景然毅然決然走出家門。
他會將所有不愉快的記憶,永遠封鎖在這座別墅中。
剛走出沒幾步,大門被人推開。
裴婉清摟著白慕言走進,迎麵與陸景然撞個正著。
看見他手中行李,裴婉清勃然大怒:“你想去哪?陸景然,是我太愛你讓你有恃無恐是嗎,現在都敢用離家出走威脅我了!不就是受點傷,養養就好了,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慕言可是差點被淩辱!”
陸景然很想告訴她,他們不會再有以後了。
從他發現假結婚證那一刻起,他們就不會有未來。
然而不等他開口,助理就匆匆忙忙跑進。
“裴總不好了!不知道是誰曝光了白先生被綁架一事,現在網上全是白先生的私密照!”
聽到這話,白慕言臉色瞬間一片慘白。
裴婉清氣得上前一把掀翻陸景然箱子,雙眼通紅:“你就這麼惡毒嗎!慕言是鋼琴家,剛在國內闖出名聲,你這樣簡直是要毀掉他職業生涯!”
白慕言哭到不能自已:“景然,你就算再不喜歡我,也不能拿我的人生開玩笑!”
嘴巴像被堵住,一顆心逐漸麻木,陸景然竭盡全力才開口:“不是我做的......”
但裴婉清根本不信,一把奪過他手機。
陸景然瞪大眼,撲上去想要奪回。
手機上還有他的航班信息,絕對不能讓裴婉清看見!
但她一個眼神,助理立刻會意,將陸景然拉開。
裴婉清聲色俱厲:“現在隻有你替慕言認下這些照片,才能保住他名聲!”她將鏡頭對準陸景然,語氣中帶著從未有過的冷意。
“說這些照片裏的人都是你,否則......”裴婉清朝助理歪了歪頭,話中滿是威脅:“你不是立誌成為最頂尖的催眠師嗎?我會讓你永遠無法踏入這個行業。”
陸景然直直盯著她,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如果我說不呢?”
她冷笑一聲:“好好想想你外婆在鄉下的遺骨,景然,不要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可現在,究竟是誰要把事情做絕......
深深無力感將他席卷,陸景然下唇咬到出血,不得不低頭服軟。
“......我說。”
鏡頭重新對準他,拍下他麻木死寂模樣。
“網上流傳私密照,都是我的,與白慕言無關。”
裴婉清這才滿意收回手,迫不及待發布澄清。
網上輿論瞬間反轉,原本攻擊白慕言的人紛紛轉向攻擊陸景然。
而一向將陸景然視作心尖寵的裴婉清,這一次,不會再有任何動作。
她的眼睛,已全部被白慕言占滿。
“走,慕言,我空運了一架你一直想要的施威坦鋼琴,就當做這次受驚的安慰。”裴婉清帶著白慕言頭也不回離開,高跟鞋踩過手機,將屏幕碾得粉碎。
陸景然拾起它,毫不猶豫扔進垃圾桶中。
與這裏有關的一切,他都要拋棄。
連同這個家的主人。
“裴婉清,再也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