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劇痛傳來，我悶哼一聲，身體一個踉蹌。

緊接著，更多的棍棒，雨點般地落了下來。

砸在我的背上，我的腿上，我的手臂上。

“爸爸！”

一聲帶著哭腔的尖叫，撕裂了我的心臟。

她那雙剛剛恢複了一點神采的眼睛裏，瞬間被無邊的恐懼所填滿。

“不要打我爸爸！求求你們！不要打我爸爸！”

她不顧一切地想向我衝過來。

“站住！”

王虎一把抓住了她瘦弱的胳膊，像拎小雞一樣把她拎了起來。

“放開她！”我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咆哮。

王虎看到我瘋狂的樣子，反而更加得意和變態。

他示意手下停手，然後獰笑著對懷裏瑟瑟發抖的小星說：

“小賤種，心疼你爹了？”

“想讓他活命嗎？”

小星含著眼淚，拚命點頭。

“行啊，”王虎臉上的笑容愈發扭曲，“那你給我磕個頭，我就讓他們停手。”

小星沒有絲毫猶豫，“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冰冷的地磚上，衝著王虎，一下又一下地磕著響頭。

“砰，砰，砰。”

那不是頭撞在地上的聲音。

是撞在我心上的聲音。

“哈哈哈！真乖！”王虎放聲大笑，覺得還不夠盡興。

他伸出自己那雙沾滿油汙的皮鞋，點著小星的下巴。

“光磕頭可不夠。”

“你得求我。”

“像狗一樣，趴在地上，一邊叫一邊求我。”

小星的身體僵住了，但她看到渾身是傷的我，還是照做了。

“汪......求......求你......放過我爸爸......汪汪......”

我的指甲，深深地嵌進了肉裏，鮮血順著指縫流下，我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夏曉荷站在一旁，冷漠地看著這一切，眼神裏甚至帶著一絲快意。

王虎似乎還覺得不夠，他蹲下身，拍了拍我的臉。

“來，把爺爺的鞋子舔幹淨了，舔幹淨了，我就徹底放過你們，怎麼樣？”

他說著，把那隻肮臟的鞋子，伸到了我的嘴邊。

“不願意是吧？行啊！那就先把你女兒的腿打斷！”

他說著，便對壓著我的混混使了個眼色。

混混高高地舉起了鋼管，對準了小星的腿彎！

我目眥欲裂，發出了絕望的嘶吼：“不要——！”

我卻什麼也做不了。

就在這千鈞一發，一聲怒喝從門外傳來。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