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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氏父母聽說顧氏重新投資之後,親自來我家道謝。
不過一天時間,周父頭上就添了不少白發,周母眼眶紅腫。
周父麵上有些愧疚:
“雲州,是我們周家對不起你,那個不孝女,我一定會好好管教!”
“至於兩家聯姻......”
我將茶杯放下,一臉平靜,
“我們兩家哪有什麼聯姻?”
“我是看在之前的恩情的份上,再救周家一次。”
一聽到恩情,二人眼裏立刻湧出一絲慌亂,但很快掩蓋過去。
周母有些無奈:
“你和雪霏這些年也是有感情的,隻是雪霏這個孩子總會被人蠱惑,她本性其實還是善良的。”
“否則也不會為了救你,不顧性命。”
當年我和她去外地工廠視察,突然發生氣體泄露,緊接著亂石坍塌,我們被埋在下麵。
我左腿受傷,意識越來越模糊,隻隱約感覺她奮力把我從亂石中拖出來。
她全然不顧自己身上的擦傷,毅然背起我,咬緊牙關,一步步艱難地將我挪至安全地帶。
當時,我趴在她的背上,就想著這樣的女子,值得我用一生去守護。
想起那副瘦弱的肩膀,我的心不由自主地軟了下來:
“我再給她一次機會。”
他們對視一眼,臉上露出欣喜,再次謝過之後便離開了。
隻是他們剛剛那個慌亂的眼神,讓我有些不安。
我轉頭吩咐徐助理,
“再重新查一下當年氣體泄漏的事,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徐助理點點頭。
我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突然就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周雪霏踹開門,眸中帶著怒火。
她快衝了過來,她後麵還跟著一臉委屈的陸臨川。
一來,她就指著我的鼻子,劈頭蓋臉地怒罵:
“顧雲州,你還要不要臉,我都說過了,以後我會一直跟著你,你為什麼還和臨川哥哥過不去?”
我疑惑看著她。
“難道不是你讓爸媽辭退臨川哥哥的嗎?現在他被整個行業封殺,你高興啦?”
我正準備開口,陸臨川就將周雪霏護在身後:
“顧先生,求求你放過我吧,我母親得了重病,弟弟還在上學,他們都指望我掙錢養家呢?”
“我對您來說,不過就是一隻螻蟻,求您高抬貴手,放我們全家一條生路吧。”
“隻要您肯放過我,讓我跪下磕頭都行。”
說著,他雙腿一彎,正準備跪下,卻被周雪霏一把拉住。
一個眼圈泛紅,一個怒氣衝天。
他們一唱一和,我差點被氣笑。
誰家的螻蟻能在別人婚禮上把新娘子搶走?
當局者迷,周雪霏看不出陸臨川的私心,可我卻看得一清二楚。
同樣是男人,我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我指了指他手腕上的表:
“這塊腕表夠你們全家吃一輩子,你少在這裏裝窮!”
“更何況你靠近周雪霏,都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我冷冷地看著他們,語氣不帶一絲溫度。
陸臨川雖然說不上家境貧寒,但也不過是普通家庭出身,他那塊腕表很明顯是周雪霏送的。
說來也是可笑,我和周雪霏這麼多年,她還從沒送過我東西。
一股酸澀湧上心頭,卻被我迅速壓抑下去,臉上依舊平靜如水。
周雪霏氣得直跺腳,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顧雲州,臨川沒你想得那麼齷齪!他對我的愛很純粹。”
“而且我的身體從沒出軌過,你沒必要這樣侮辱人!”
我靜靜看著他們,心中卻翻湧起複雜的情緒:
“在海市,我顧雲州想讓某個人消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必舍近求遠隻讓他沒了工作?”
周雪霏一愣,似乎有些後怕。
她回神過來,
“你真是瘋了!”
或許是被我的話嚇到了,她猛地轉身,拉著陸臨川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