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因總裁妻子答應過白月光永遠不會給除他以外的人花錢,便故意裝窮六年,不僅要我每天打五份工養家,還苛待女兒,讓她穿別人不要的破爛衣服,撿別人不要的課本。
女兒確診血癌時,幼兒園園長覺得她可憐在學校開展募捐活動,卻被白月光兒子舉報她家境殷實,故意騙人,遭全校排擠。
趕到幼兒園時,她被打得遍體鱗傷,園方卻說白月光家境顯赫我招惹不起,反而讓女兒賠禮道歉。
我怒不可遏,找到白月光要說法。
白月光卻打電話向自己老婆訴苦,還把電話遞給我,說他老婆要和我細聊。
「老婆,窮鬼的女兒打了瑞瑞,還說他女兒血癌活不起了,要我賠他二十萬呢!」
卻沒想到電話那邊,傳來了妻子的聲音:
「我是瑞瑞媽媽,集團總裁,也是校董,聽說你女兒打傷了我兒子,我會讓律師和你交涉,你做好至少賠償五百萬的準備吧。」
我終於明白,她從未破產,隻是在裝窮。
我淒然一笑:
「行啊,交易地點就定在民政局門口,順便離個婚吧。」
1
話音未落,電話傳來嘟的一聲,屏幕上顯示通話已結束。
我怔在原地。
不知道妻子林靜姝到底聽沒聽見。
手機忽然被蠻力搶走,江槐序冷笑一聲調出付款碼:
「許嶠你胡言亂語什麼呢,別看我老婆位高權重就想攀附她,她可不是你要討好的那些富婆。之前你女兒推了一下瑞瑞,他尾椎疼,你先轉五萬給我當檢查費!」
幼兒園辦公室裏,所有人都在吃瓜看戲。
我被他的無恥氣得聲音發顫:
「我看過監控,是他教唆別的孩子圍毆安安,自己踩到安安的小腿摔倒,憑什麼要我賠償?!」
何況家中是林靜姝管錢,我現在分文沒有。
門口,不少看熱鬧的家長一臉嫌惡:
「活該,拿孩子的病詐捐,這下踢到鐵板了!」
「一看就是那種明明沒錢還要上貴族幼兒園的虛榮貨色,現在原形畢露了。」
「天天和這種沒家教的小孩一起上學,我怕自己的孩子被教壞,必須把這小女孩開除!」
我臉色難看。
當初林靜姝興衝衝找我,說她托人給女兒找到了一個好的幼兒園,我不想駁了她的心意,又多兼職兩份工才勉強供應安安的學費。
現在想想,不過是她怕我發現她裝窮,為我增加負擔的手段。
園長一臉失望,厲聲宣布:
「安安家長,你太可恥了,人家瑞瑞母親為了讓孩子健康成長,往幼兒園投資了一個億,你不但讓孩子騙人,現在還無理取鬧!我宣布,從現在起安安不是我們幼兒園的學生了!」
江槐序一臉得意,理了理自己的高定西服,轉了下手腕上價值百萬的百達翡麗。
低頭,我看向自己沾著機油的工作服,悄然紅了眼睛。
林靜姝為了讓瑞瑞上學,願意投資一個億。
可安安用的課本是撿來的,穿的衣服是別人不要的,打著補丁的。
每次接安安時,總看見她被同學排擠,林靜姝卻說節儉是美德,讓安安不要在乎旁人眼光。
她到底為什麼要裝窮?!
七年前,江槐序帶娃回國時,林靜姝正和我談婚論嫁。
發現她總是偷偷看望江氏父子後,我和她開誠布公,說可以放她自由。
是她跪地哭求我原諒,說和江槐序隻是過去式,要和我白頭偕老。
我信了。
所以後來,她破產欠債百萬,我不離不棄,她生女,我更是累到吐血地工作養家。
要是她更喜歡江氏父子,對我沒有感情了,可以直說。
她明知我不是死纏爛打的惡人,不會死賴著不離婚。
安安抓著我的小手忽然用力,仰頭乖巧地說:
「爸爸,對不起,都怪我,我去道歉。」
因為得了血癌,凝血功能喪失,她臉上的擦傷至今還在流血,看起來觸目驚心。
瑞瑞卻滿是惡意地推了她一下:
「說道歉就完了?你給我當大馬騎一年,我可以勉為其難不讓園長開除你!」
我急忙拉回安安,忍住哽咽:
「我們沒有錯,憑什麼要道歉!你們也沒資格開除我女兒,小心我舉報到教育局!」
江槐序像是聽見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話:
「家長們,放任這種無賴在學校作威作福,還放心讓孩子們在這上學嗎?」
大家一呼百應,將我揪出辦公室,一路推搡到幼兒園門口。
正是放學點,路口人不少,自覺圍成一個大圈看熱鬧。
「這是怎麼回事?」
「聽說這人讓女兒裝病募捐騙錢,真不要臉!」
我一直護著安安,聽著汙言穢語,被拳打腳踢,身體痛到麻木,遠沒有心痛。
砰!
一個破書包砸在我的後背上,拉鏈劃開,課本嘩啦啦掉了出來。
耳邊聽見了瑞瑞的笑聲:
「垃圾,帶著你的垃圾回你的垃圾桶吧!」
看著一本本泛黃破損的課本,我鼻尖一酸。
林靜姝,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和安安!
眾人再次圍來,我緊緊將安安護在懷中,閉上眼睛。
可預想中的拳腳卻沒有落下來。
世界像被人按了暫停鍵,安靜地不可思議。
我意識到了什麼,睜開眼,一雙愛馬仕的高跟鞋映入眼簾。
視線上移,一身高定西裝套裙,卷著大波浪的林靜姝看著我。
每一根發絲,都散發著奢侈的味道。
和在我麵前穿著簡單白T,一臉疲倦的女工判若兩人。
下一秒,她越過我,問園長:
「怎麼回事?」
眾人殷勤地圍上去告狀:
「林總你可算來了,您家小少爺被欺負了!」
「就這對窮鬼父女想在學校訛錢,您一定要為江總討回公道。」
江槐序瞬間沒了之前的張狂,柔弱道:
「靜姝我沒事,隻是被罵幾句,打兩下,我不計較的。」
瑞瑞抱著她的腰得意地喊:
「媽媽,快教訓他們!」
我的懷中,安安一臉羨慕。
因為林靜姝從不讓安安喊她媽媽,總說不習慣。
原來,是習慣了別人的兒子喊她。
林靜姝眉頭微皺,向我走了過來。
我知道,她肯定是來為江氏父子撐腰出頭的。
是謾罵,還是毆打?
我目光黯然,隻是把安安護得更緊。
可林靜姝站定,冷聲對江槐序道:
「誰給你的資格傷他?」
2
瞬間,在場邀功的人都愣住了。
我也愣住了。
眼前,忽然出現一隻白皙纖細的手。
我有些恍然。
以前的我真是傻子,把她明明每天擰螺絲,手心卻沒有薄繭的疑惑壓在心裏,當作她天生麗質。
見我不動,她彎腰要來扶我:
「你受傷了,我們先回家。」
為了安安,之前我一直強撐著。
可現在,她的若無其事讓我理智的最後一根弦繃斷了。
委屈的情緒決堤,我一把打開她的手,聲音泣血:
「回家,那是家嗎?你不是要五百萬嗎,我沒有,你想怎麼樣,繼續騙我打工還錢?不用那麼麻煩,你摘掉我幾個器官不就好了——」
安安被嚇哭了,小手摸著我的臉:
「爸爸你怎麼了!」
林靜姝也呆住了,她眼中劃過不忍,拿出手帕擦我臉上的淚水,低聲求我:
「許嶠,別這樣......我可以解釋的。」
見我還是不動,她將安安抱上了豪車。
她知道,安安是我的命,我一定會跟來。
林靜姝將車開進寸土寸金的別墅區,停在一棟三層別墅門口。
她熟練地開門,屋內裝修金碧輝煌。
我一直心疼她進廠上班,每周隻有一天才能回家,每次都特意做一桌子好菜,卻不知道她如此瀟灑。
和別墅相比,我和女兒住的地下室不如狗窩。
照片牆上,貼著她和江氏父子的合照,從瑞瑞隻能抱在懷裏,到牙牙學語,再到長大,粗略估計有上千張。
可當初我想買個相機記錄安安的成長,她卻說沒必要浪費,以至於到現在安安的照片隻有證件照。
注意到我的目光,她急忙道:
「瑞瑞出生就沒了母親,我隻是給他一點母愛而已!」
江氏父子晚來一步,氣喘籲籲地推開門。
他淚眼朦朧地望向林靜姝:
「對不起,許嶠知道你裝窮,肯定會大鬧。」
隨即他走到我跟前,拿起我的手往他自己臉上打:
「許嶠,都怪我,我看瑞瑞受傷,情急忘了你和靜姝是夫妻關係,你打死我吧!」
這理由他自己不覺得可笑嗎?
林靜姝卻緊張地攥住他的手腕,心疼地撫摸他的臉頰。
「許嶠不會怪你,你也是不小心。」
瑞瑞則衝安安道歉:
「妹妹,對不起......」
安安怯生生地躲在我身後。
林靜姝冷了臉,拽著安安的胳膊,按著她的腦袋往瑞瑞身邊推:
「許嶠怎麼教你的,讓你這麼沒禮貌!現在就原諒哥哥,陪他玩!」
我再也無法忍受,護住安安:
「林靜姝!既然你這麼偏心江家父子,那我們離婚——」
林靜姝一把捂住我的嘴:
「當著孩子的麵,你瞎說什麼!」
轉身,她哄著瑞瑞道:
「瑞瑞,你帶妹妹去玩,大人之間有話要說。」
瑞瑞強拽著安安去了兒童房。
一時間,客廳寂靜。
我唇角微哂:
「林靜姝,裝窮騙我,有意思嗎?」
林靜姝眼中閃過一絲愧色:
「許嶠,槐序離婚帶娃不容易,我接濟他給他當個靠山而已,騙你是不得已。我曾經答應過他,這一輩子不給別人花錢......」
就因為這個原因?
我覺得荒謬極了:
「你把我當傻子?」
林靜姝卻有些不耐煩:
「七年前,公司瀕臨破產,要不是槐序掏光積蓄幫我度過難關,公司早就倒了。可那時你在哪裏?沒有他,哪有今天公司的盈利,我許諾隻給他花錢難道不對嗎?」
「許嶠,你知道我愛你,錢這種身外之物,給他又如何?錢給他,愛給你,這很公平!」
我愣在原地。
因為七年前,挽救林靜姝的人,明明是我!
當初林氏經營不善瀕臨倒閉,我找到投資商,連續十場飯局,踩箱喝白酒,終於拉來投資。
到最後,喝到胃穿孔,切了半個胃,昏迷前把錢打進了林靜姝的賬戶。
她聯係不上我,是因為我在搶救。
可當我回去時,林靜姝哭著說來不及,公司已經賣了,卻還是還不上虧空。
我咽下自己這段時間所有的付出,輕描淡寫說沒事,陪她從頭再來。
原來那時候林靜姝的公司已經度過難關,隻是騙我。
可功勞,卻被江槐序堂而皇之搶走!
我看著她,自嘲一笑:
「林靜姝,你眼盲心瞎,當初那筆錢,是我轉的!」
3
江槐序黯然道:
「靜姝,既然許嶠連這個功勞都要搶走,那我無話可說......」
林靜姝一臉失望:
「許嶠,看你這幾年一心為我還債,我本打算勻出百分之一的股份給你和孩子。現在看來,我封殺你的力度還不夠,還沒磨掉你的脾氣!」
這些年,我找不到專業對口的工作。
刷盤子,洗碗,殺魚,曾經985大學金融係的校草,如今拿著扳手修車。
現在,她竟然告訴我,我所有的苦難都是她造成的。
想起安安每天穿的破破爛爛,生病了都不讓我告訴林靜姝,生怕她憂心。
這六年,就像做了場噩夢。
我淒然一笑:
「林靜姝,你好狠的心啊......」
她表情一凝,急忙道:
「你放心,隻要你不去鬧,不要想著和槐序作對,我可以保證你和安安的衣食住行——」
「不用了!」
我拔下手上的婚戒:
「我們離婚吧,以後,你也不用左右為難了。」
林靜姝神情一滯。
下一秒,耳邊忽然響起一聲慘叫。
是安安的!
我急忙衝進兒童房。
一眼看見瑞瑞正拽著安安的頭發往牆上撞,頭破血流。
我目眥欲裂,一把甩開瑞瑞。
他卻有臉哭:
「她偷了我三十塊錢!」
安安搖頭,血液順著額頭流進嘴裏,看的人觸目驚心:
「爸爸,我沒有偷錢,這是我要給媽媽買生日禮物攢的錢!」
看著安安緊緊攥在手心,皺皺巴巴的零錢,我心臟像被人生生剜去一塊。
半個月後是林靜姝的生日,安安每天幫同學代寫作業,放學後撿垃圾,賣廢品,每天五毛一塊地攢,想給她買對銀耳環。
她還不知道,自己的媽媽其實是百億女總裁。
林靜姝卻臉色難看。
「許平安,伸出手來!」
她一把掰開安安的手,抄起桌上的尺子打她的手心:
「你知道家裏有錢了就變壞,我告訴你,家裏的錢都是你哥哥的,你一分錢也別想拿走,這都是你哥哥的!」
安安哭得小臉漲紅,又慢慢發白。
我急瘋了,一把將尺子抽走,摔在地上,抱起已經昏迷的安安:
「林靜姝,要是安安出事了,我絕不會放過你!」
我沒有車,拿出手機急忙撥打120,往別墅外走。
林靜姝回神,卻攔住了我:
「我就打了幾下她手心,她怎麼可能會暈倒?許平安你再裝死,我就打得你用眼淚和飯吃!」
當初安安出生時體弱,林靜姝給她起名平安,要她無憂無慮,平安一世。
可最終,害她昏迷的卻也是她!
「林靜姝你瘋了,安安病了,她得了白——」
林靜姝這才看清,安安臉色慘白,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瞬間愣住了。
江槐序忽然大喊一聲:
「瑞瑞你怎麼了!」
隻見他抱著兒子哭得淒慘,跑到林靜姝麵前:
「剛才許嶠用力推了瑞瑞,瑞瑞恐怕是心臟病犯了!」
林靜姝二話不說抱起瑞瑞:
「還等什麼,我現在開車送他去醫院!」
剛走出別墅,救護車卻已經開了進來。
林靜姝讓保鏢攔住我,搶先將瑞瑞送上救護車。
我想要追車,卻被人用力一絆,摔倒在地。
隔著玻璃,我看到江槐序衝我做了一個大拇指向下的手勢。
表情洋洋得意,口型是「LOSER」。
強忍心頭痛意,我抱著安安走到大街上,下跪攔車,終於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
急診科護士一聽安安血癌,連忙拿紗布裹住她額頭的傷口,將她搬上病床。
剛鬆了一口氣。
視野裏,忽然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是林靜姝。
她不知從何跑來,一把將安安抱了起來。
安安手背上的針頭脫出,甩出一串血珠。
我心頭一緊:
「把安安放下!」
林靜姝滿臉不耐煩:
「瑞瑞需要輸血,安安和他同血型,再適合不過了!」
4
我瞪大了眼睛,急忙攔她。
「不行,安安有血癌不能輸血,而且江槐序的兒子是心臟病,哪裏需要輸血!」
林靜姝愣了一秒,旋即一臉厭煩:
「許嶠,瑞瑞心臟病,你就說安安血癌,連疾病都要攀比,你就不怕烏鴉嘴?我是她媽,我怎麼不知她有血癌!」
我啞然,我不告訴她,是怕她承受不住啊.
就在這時,江槐序闖了進來,哭喪著臉道:
「靜姝,瑞瑞要不行了!」
林靜姝不再猶豫,抱著安安進了抽血室。
眼看著針頭就要戳進安安的胳膊,我毫不猶豫雙膝下跪,卷起衣袖哭求道:
「不是要抽血嗎,抽我的,我也是o型血,抽我多少血都沒關係!求你放過安安!」
看我淚流滿麵,江槐序直歎氣:
「許嶠,安安年紀和瑞瑞相仿,瑞瑞用她的血不排異。你都一把年紀了,血液質量不好,萬一血液裏有什麼病毒,汙染瑞瑞的身體,我不如死了算了!」
林靜姝當即點頭:
「許嶠你別太小氣,抽200CC而已,安安不會有事的,你不看,就不難受了!」
說著,她讓保鏢將我丟出抽血室。
一門之隔,保鏢如山的身軀堵在門口。
我滿心絕望,雙拳捶地,最終拿出手機,打通那個發誓絕不會原諒的人的電話。
電話瞬間接通,我顫聲哀求:
「爸,我知道錯了,求你來救救你孫女,我就在中心醫院——」
掛斷電話後,安安被推了出來,氣若遊絲。
我急忙帶她去找醫生,醫生大驚失色:
「患者被抽了至少一千毫升的血,身體裏的血幾乎被抽幹了,不僅要做手術縫合傷口,還要向血站調血,你去繳費,繳完我立刻手術!」
可我手裏一分錢也沒有。
我再打電話給我爸,電話卻顯示暫時無人接聽。
我沒有辦法,隻能折返回去找林靜姝。
她正好在窗口繳費,毫不猶豫交了兩百萬。
我握住她的手央求道:
「靜姝,安安要做手術,要輸血,求你借我五萬......」
「許嶠,你又編瞎話詛咒安安,就抽了那麼點血,能出什麼事?」
她想了想,一臉不屑地甩下從安安手裏奪來的三十塊錢中的二十:
「女孩子不能那麼矯情,你買點豬肝給她補血就行了,快帶她回去吧!」
說完,她轉身離開,不再理我。
當我抱著安安六神無主時,忽然有位戴著口罩的醫生靠近:
「孩子的情況我剛了解了,我願意墊錢給她先做手術縫合傷口!」
像是死寂的黑暗中浮現光明。
我不停磕頭,感謝這位醫生的大恩大德。
見到安安被推進手術室,我終於鬆了一口氣。
卻聽見路過的護士看著手術室嘖嘖稱奇:
「這手術就做上了?」
「半小時就找到了心源,我也想有鈔能力啊!」
我驚呆了,拉住護士:
「裏麵在做什麼手術?」
「心臟移植手術啊!估計正在取心呢,小女孩的爸媽肯定很難過......」
想到白大褂那急切的神情,我瘋了一樣瘋狂拍門:
「手術不做了!我不做了!」
保安以為我要鬧事,都圍了過來。
患者家屬等待室的門打開。
林靜姝看見是我,深深皺眉:
「許嶠,你怎麼還在這?」
江槐序假裝要扶我起來,卻在我耳邊低聲道:
「許嶠,你女兒今天死定了,林靜姝的所有財產,都隻會是我和瑞瑞的......」
我目眥欲裂,揪住他的衣領:
「是你!你快把安安放出來,不然我殺了你!」
看我情緒激動,林靜姝毫不留情扇我一巴掌:
「你胡說什麼,捐獻者是一個腦死亡的小女孩,裏麵壓根不是安安!」
反手,又抽我一耳光,滿是厭惡:
「放開槐序!」
我紅了眼:
「江槐序要挖了安安的心臟啊——」
林靜姝臉色更難看了:
「許嶠,你真是瘋了,竟然汙蔑槐序,來人,用針把他的嘴封起來,不要擾民!」
一旁,她的私人醫生拿著手臂長的針走了過來。
保鏢將我死死壓住。
醫生的針就要紮進我的嘴唇時,樓道裏忽然響起一陣迅即有力的腳步聲。
眾人紛紛看去,隻見訓練有素的黑衣保鏢擠滿走廊,為首的男人厲聲道:
「我看誰敢挖我厲爵風親孫女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