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毒素蔓延得越來越快,四肢開始不受控製地抽搐。
每一次抽搐都像有無數根毒針往骨髓裏鑽,我能感受到我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宇哥!宇哥你怎麼了!”
賀陽突然湊過來,聲音裏帶著刻意拔高的驚慌,可我透過模糊的視線,分明看到他嘴角那抹藏不住的竊喜。
他蹲在我身邊,伸手就要扯我胸前的攝像頭:
“我幫你把設備摘了吧,省得一會兒影響救援!”
我想躲開,可被毒素麻痹的身體根本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的手伸過來。
他的指甲故意刮過我脖頸的皮膚,帶著瘴氣的濕冷觸感讓我一陣痙攣。
本就劃破的袖口被他拽得更開,腥臭的毒氣順著傷口瘋狂往裏鑽。
窒息感瞬間攫住了我,猛地咳出幾口黑痰,混雜著腐葉的碎屑濺在衣襟上。
他哪是在幫忙,根本是想毀掉我身上最後的證據!
我用最後的力氣偏過頭,避開他的手,指甲在泥地上摳出深深的血痕。
“啊!他動了!他是不是還想汙蔑我!?”
賀陽尖叫著後退半步,對著喬冉哭喊:
“我隻是想救他,他怎麼還這麼凶!”
喬冉衝過來,一把將我從腐葉堆裏拽起來,力道大得幾乎要扯斷我的胳膊。
“陽仔好心幫你,你不識好歹還想嚇唬他!”
“郭宇,我算是看透你了,你就是個被寵壞的瘋子,這檔節目沒你也罷!”
我重重摔回泥地裏,眼前徹底蒙上了一層灰霧。
意識正在快速模糊時,我聽到賀陽在假哭:
“喬喬姐,他不會有事吧?都怪我不該戴他的防毒麵具......”
我閉上眼睛,任由麻痹感順著脊椎往上爬。
突然,一陣急促的馬達聲穿透樹林,螺旋槳的氣流卷得瘴氣四散。
刺眼的探照燈從空中掃來,照亮了這片毒瘴彌漫的紅樹林。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捂住口鼻,我艱難地側過頭,看到一架救援直升機懸停在樹冠上方。
穿著橙色救援服的身影順著繩索滑下來。
是節目組的安全顧問老鄭。
“都讓開!”
他一把推開擋路的賀陽,跪在我身邊,熟練地用檢測儀測我的瞳孔。
他的手套沾著泥漿,但動作卻異常精準利落。
“箭毒木毒素中度中毒!立刻注射抗毒血清,上呼吸機!”
老鄭對著耳麥冷靜地下達指令。
喬冉懵了:
“什麼......中度中毒?他就是小題大做,哪至於這麼嚴重?你誰啊?”
老鄭頭也不抬,一邊給我紮針一邊說:
“我是節目組安全總監。”
“麻煩你別擋著,你該承擔的責任,回去自然有律師跟你算。”
他的聲音冷得像冰,但握著針管的手卻格外穩。
救援隊員迅速將我固定在擔架上,抗毒血清順著輸液管緩緩注入血管,帶著一絲冰涼的暖意流遍全身,抽搐的四肢終於有了片刻安寧。
被送上直升機時,我經過喬冉身邊,聽到她身後,老鄭的對講機裏傳來製片人的怒吼,震得麥克風都在發顫:
“喬冉!你和賀陽被即刻終止錄製,所有合約全部作廢!”
“郭宇的治療費和這次救援的全部損失,由你們兩家公司承擔,後續的法律追責,等著收律師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