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其被他如此折辱不如死了幹淨。
墨忱顯然沒料到她會如此剛烈,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
他隻來得及撲過去用自己的身體,擋在了她和廊柱之間。
“砰!”
一聲悶響。
薑音的額頭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他堅實的胸膛上。
預想中的劇痛沒有傳來她整個人都撞進了一個帶著濃烈酒氣和龍涎香的懷抱裏。
墨忱悶哼一聲後背撞在冰冷的廊柱上,疼得他倒抽一口涼氣。
他低頭看著懷裏這個一心求死的女人,心頭的怒火瞬間被一種陌生的恐慌所取代。
他死死地抱著她手臂箍得好比鐵鉗,聲音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
“想死?”
“薑音,朕不準你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他話音剛落殿外便傳來劉福明小心翼翼的通報聲。
“啟稟陛下賢王殿下求見。”
墨忱的動作一僵。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那個溫潤又漫不經心的聲音,便已經響了起來。
“皇兄,三更半夜的這麼大火氣做什麼。”
墨恒一身月白錦袍緩步走了進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看不清麵容的人。
他的視線在殿內掃過最終落在被墨忱禁錮在懷裏的薑音身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看來,臣弟來得不是時候打擾了皇兄的雅興。”
他頓了頓目光轉向薑音那張蒼白又倔強的臉,聲音裏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憐憫。
“隻是不知,這位姑娘犯了什麼錯竟惹得皇兄如此雷霆震怒?”
墨忱的黑眸瞬間眯起。
他弟弟這番話聽著是勸解字字句句卻都像是在紮他的心。
什麼叫打擾了他的雅興。
他是在教訓一個不知死活的奴才不是在行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墨忱鬆開了禁錮著薑音的手臂但並未讓她離開,隻是將她更深地按在自己與廊柱之間,用一種絕對占有的姿態宣告著自己的所有權。
“朕的乾清宮,什麼時候輪到你來去自如了。”
他的聲音冷得掉冰渣。
墨恒卻仿似未覺,依舊笑得溫潤和煦。
“皇兄息怒,臣弟是陪國師大人來的。”
他說著,側過身,露出了身後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黑袍人。
“國師夜觀天象,發現紫微星旁有妖星作祟,恐於大赦立後大典不利,特來向皇兄稟告破解之法。”
國師。
聽到這兩個字,墨忱的眉頭狠狠一皺。
大朔朝的國師,向來神秘,隻聽命於帝王,地位超然。
即便是他,也不得不給幾分薄麵。
他看向那個黑袍人,那人微微抬起頭,露出一張被兜帽陰影籠罩的臉,隻能看見一個蒼白而削瘦的下巴。
“陛下。”
國師的聲音,沙啞得好比枯木摩擦,聽不出年歲。
“妖星勢大,需以至純至潔之物鎮壓,方可保國運昌隆。”
墨忱的視線,重新落回了薑音身上。
他知道,墨恒和國師這一唱一和,分明就是衝著她來的。
他今夜的失控,怕是早就落入了有心人的眼裏。
墨恒的目光也帶著恰到好處的驚訝與關切。
“咦,這位姑娘瞧著麵善。莫非是白日裏在鳳鸞宮受了罰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