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佑寧聞言一愣,似乎沒明白他話裏的意思,皺眉問道:“你什麼意思?”
簡明不再回答,隻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空洞得讓她心頭莫名一窒。
然後,他緩緩關上房門,將自己隔絕在她的世界之外。
門內,傳來他壓抑的、處理傷口時痛苦的抽氣聲。
過了幾天,是喬顧之的生日。
傅佑寧在家屬大院為他舉辦了一場熱鬧的生日宴。
院子裏張燈結彩,來了不少人,歡聲笑語不斷。
簡明默默站在角落,看著傅佑寧為喬顧之忙前忙後,看著她當眾送給喬顧之一塊價值不菲、精致漂亮的男士手表,喬顧之臉上洋溢著幸福燦爛的笑容,周圍滿是羨慕的恭賀聲。
簡明的心像是被細密的針反複穿刺。
結婚這麼多年,傅佑寧從未送過他任何禮物,甚至連他的生日都記不住。
他曾經以為她天生冷漠,不愛這些浪漫和儀式感。
原來,她隻是不願意對他用心而已。
她的浪漫和溫柔,全部留給了那個叫喬顧之的男人。
就在宴會氣氛最熱烈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旁邊一個閑置的籃球架不知為何突然鬆動,朝著正在切蛋糕的喬顧之直直砸了下去!
“顧之小心!”傅佑寧驚呼一聲,以驚人的速度撲了過去,猛地將喬顧之緊緊護在身下!
“哐當!”一聲巨響!
沉重的籃球架重重砸在傅佑寧的背上!
她悶哼一聲,臉色慘白如紙。
“佑寧!”喬顧之嚇得尖叫。
現場一片混亂。
眾人慌忙衝上前,手忙腳亂地抬起籃球架,將傅佑寧救了出來。
她後背一片血肉模糊,傷勢極重。
“快!送醫院!”有人大喊。
簡明作為家屬,白著臉,也跟著去了醫院。
看著她被推進急救室,他顫抖著手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字。
幾個小時後,手術結束,傅佑寧被推入病房,僥幸脫離了生命危險。
她醒來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守在她床邊、眼眶發紅的喬顧之。
她虛弱地抬手,輕輕擦去他的眼淚,聲音沙啞卻溫柔:“別哭……我沒事……嚇到你了吧……”
安撫完喬顧之,她臉色驟然沉下,對守在外麵的警衛員冷聲道:“去查!家屬院的所有體育器材每周都會定期檢修,上次檢查明明沒問題,籃球架怎麼會突然倒塌?是不是有人動了手腳?”
簡明心中猛地一沉,一種強烈的不祥預感瞬間攫住了他。
果然,沒多久,警衛員回來彙報,聲音不大,卻足以讓病房裏的人聽清:“團長,我們仔細檢查了,那個籃球架的螺絲……有被人為擰鬆的痕跡。另外……有人反映,昨天下午看到……看到明哥曾在籃球架附近徘徊了很久……”
傅佑寧的目光瞬間如冰刃般射向簡明,帶著滔天的怒意和難以置信的失望:“簡明!果然是你!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傷害顧之,這次竟然想要他的命?!你簡直惡毒至極!”
簡明張了張嘴,卻發現喉嚨像是被堵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解釋?證據“確鑿”,她早已認定了他的罪。
再多辯解,在她聽來也隻是蒼白可笑的開脫。
他隻是覺得很累,很無力,一種徹頭徹尾的絕望籠罩了他。
看著他的沉默,傅佑寧更是認定了他的心虛,怒火更熾:“無話可說了?”
她對著警衛員下令,“來人,把他帶回去!在家屬院所有人麵前,執行軍棍二十!讓大家都看看,謀害國家重要科研人員,是什麼下場!”
簡明沒有掙紮,任由士兵將他拖走。
隻是在被拖出病房門前,他最後回頭看了傅佑寧一眼。
那眼神裏,沒有了往日的愛慕、期盼、痛苦甚至怨恨,隻剩下一種徹底的死寂和荒蕪,仿佛在看一個再無瓜葛的陌生人。
傅佑寧的心莫名地被那眼神攥緊,泛起一絲奇異的不安和刺痛,但她很快將這股情緒壓下,別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