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喬惟生雖然生氣，但看到鄭嘉音此刻的狼狽還是猶豫了。

“我知道你心軟了，可你別忘了，蠻蠻喊你什麼。”

“要是蠻蠻知道你輕易放過害她的凶手，你該怎麼麵對她？”

喬予歆的話像當頭一棒，把喬惟生喊醒了。

“不是我……”

鄭嘉音虛弱解釋。

此時蠻蠻發出囈語，“媽媽，害怕……”

喬予歆當即指著她，目眥欲裂，“你還說不是你！”

“蠻蠻一聽到你的聲音就說害怕！”

喬惟生不再猶豫，望向鄭嘉音的眼裏濃濃的失望，“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隨即喊來管家，“把夫人送去警署。”

“另外，告訴警署，不用看在我的麵子上特殊對待。”

“等一下！”

喬予歆叫住要走的管家。

“麻煩告訴陳探長，我懷疑鄭嘉音有團夥，不然她一個人怎麼能瞞天過海。”

“她不是有個上初中的弟弟，把他也一起抓起來詢問。”

“你胡說，我弟弟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鄭嘉音當即反駁，但她的身體已經不聽使喚。

見管家真的要去打電話，她幾乎是爬到喬惟生麵前，聲音斷斷續續。

“你要抓我我都認了，但是我弟弟有心臟病，他會死的……”

“求你看在我們這麼多年感情的份上……”

喬惟生眼底閃過不忍，但喬予歆在一旁恨恨開口。

“光是把你弟弟抓起來你都受不了，那你有沒有想過我看到蠻蠻變成這樣該有多心痛！”

“都說了不是我做的！”

鄭嘉音用盡全部力氣吼了出來。

她帶著最後一絲希冀望向喬惟生，“你說過的，隻要我求你，你就答應我一件事……”

喬惟生神情有了鬆動，就聽喬予歆哭著開口。

“哥哥你要是不心疼蠻蠻，我就跟蠻蠻一起死好了……”

喬惟生別過臉，不再看她，吩咐道。

“管家，按大小姐說的做。”

鄭嘉音的所有掙紮都被傭人捂在喉嚨裏。

他們粗暴地把她丟進警車，她不肯就範，死死抓著車門。

那些人置若罔聞，重重地關上車門，十指連心，逼得鄭嘉音慘叫出聲。

喬惟生身形微顫，但最終還是沒有回頭。

警車隔絕了鄭嘉音的聲音，隨即呼嘯而去。

“把她跟剛剛抓來的初中生關隔壁，喬先生說了，要好好招待。”

陳探長丟下這句話就大步離開。

鄭嘉音被人押到監獄裏，一眼就看見那個穿著校服的少年。

“庭宇！”

“姐姐，這是怎麼回事？”鄭庭宇稚嫩的臉上有著不符合這個年紀的成熟。

但緊握著欄杆的手暴露了他此時的慌張。

隔著縫隙，鄭嘉音伸出手輕輕安撫。

“沒事的，你好好睡一覺，等睡醒了姐姐就帶你回家。”

鄭庭宇的視線落在她滿身的傷上，但最終還是沒問出口，斂去眼底的擔憂，笑道，“我相信姐姐。”

監獄的夜又黑又冷，蟑螂老鼠都是家常便飯，腿上被蛇咬的傷口開始潰爛。

鄭嘉音其實思緒已經模糊了，但看見弟弟，又強撐著安慰他。

姐弟倆就這樣背靠著欄杆，依偎著睡了過去。

下半夜，鄭嘉音突然聽見人的腳步聲。

她猛然驚醒。

就見一個渾身布滿紋身的獨眼男朝弟弟的牢房走去。

臉上還帶著不懷好意的笑。

她下意識覺得不好，向四周看去，原本守著的警衛竟然全都消失了。

鄭嘉音連忙把弟弟搖醒，大喊。

“來人啊！有沒有人啊！”

她拚命晃動欄杆，企圖把人吸引過來，但無人回應。

相反，這樣的動靜吵醒了其他牢房的人。

他們都站在自己的牢前，沉沉地盯著鄭嘉音這個方向。

鄭庭宇再怎麼樣也隻是個剛上初一的小男孩，麵對這樣的情況也有些慌了神。

他不安地看向鄭嘉音，“姐……”

下一秒他就被男人抓住，“晚飯時候就聽說今天來了個嫩的，果然。”

男人的大手在鄭庭宇身上遊走。

他掙紮著想要躲開，可兩人力量懸殊，鄭庭宇就像個羔羊一樣任人宰割。

鄭嘉音眼前的景象刺激得眼都紅了。

但她還是冷靜道，“我和你做個交易，你放了我弟弟，等我們出去後，你要什麼喬家都能給你。”

男人嗤笑一聲，“喬家？”

“你以為我為什麼敢來動他？”

“就是喬家人發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