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歲那年。
向來討厭我的媽媽給了我一塊大白兔奶糖。
求我幫她摘下她臉上讓她痛苦的呼吸麵具。
看著媽媽前所未有的安靜睡顏,我興高采烈的去跟爸爸和哥哥邀功。
他們卻發瘋般打掉了我滿嘴的牙齒,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死賤種!你一輩子沒吃過糖嗎?連親媽都能害死!我現在就讓你去給她陪葬!」
一夜之間,我從最耀眼的首富千金,成了人人可欺的野種。
為了懲罰我,他們還特地從孤兒院領養回了一個和我年紀相仿的女孩兒。
讓她心安理得的享受著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七歲生日那天。
消失許久的媽媽忽然出現,又遞給我一塊大白兔奶糖。
「寶貝乖,告訴媽媽,家裏的錢都放在什麼地方了?」
......
昏黃的燈光下。
我看清了麵前那張和我每日跪拜的遺像上如出一轍的臉。
小心翼翼的喚了一聲:「媽媽......」
對麵的女人敷衍的揉了揉我的發絲,迅速將手中剝好的奶糖塞進了我的嘴裏。
「乖,吃了糖就告訴媽媽,爸爸的存折和銀行卡都放在哪裏!」
香甜的奶糖一入口,我立刻應激般的幹嘔,抱著腦袋跪縮在地上。
「對不起!我錯了!」
「我不能吃糖!我是嘴饞的賤種!我害死了我的媽媽!我永遠永遠都不配吃糖!」
我忘不了,四年前。
我興高采烈的舉著糖果去找爸爸和哥哥。
說我把媽媽哄睡著了。
可是他們卻在看到我手上的糖果後,打掉了我滿口的牙。
爸爸更是親手拿刀在我鎖骨上劃下了凶手兩個字。
甚至將摔碎的玻璃渣子包進糖紙,逼我用滿是血洞的牙床嚼碎了咽下去。
從那以後,我就再也不敢吃任何一顆糖果。
媽媽生怕我的聲音會引來別墅裏的傭人。
一把將我從地上拉起,死死的捂住了我的嘴巴。
掙紮間卻發現我高高突出的鎖骨上,有被人用刀刻上的字。
她立馬將我鬆開,滿臉嫌棄的擦了擦手。
「嘖嘖,真晦氣。」
「早知道你這死丫頭這麼沒用,就不來問你了!還不如老娘自己找呢!」
媽媽壓低了頭頂上的鴨舌帽,轉身要走。
我恍然回神,一把抱住了她的大腿。
「媽媽,你活過來了是不是?」
「媽媽,求你告訴爸爸和哥哥!甜甜不是凶手!甜甜真的沒有害死你!」
慌亂之中,媽媽一腳踩上了我細弱的手腕。
「死丫頭!要不是當初懷了你!」
「我還至於這麼大費周章的假死脫身,才能去追求我的搖滾夢想麼?」
「事到如今,你還敢來拖我的後腿!」
媽媽越打越起勁,每一腳都帶著力氣,在我的五臟六腑上任意肆虐。
就當我以為我馬上就要被媽媽打死時。
別墅裏的燈忽然亮了。
爸爸宋明誠和哥哥宋旭牽著養女宋小雨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