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替妻子還債,我戴上麵具,成了出租男友。
第一天上班就接到大單,我跪在地上安靜的為她們剝著葡萄。
“還是我們薇薇有主意,隨便哭幾聲,那傻子就把家產全吐出來了。”
“是啊,他爸被氣死的時候,我看他哭得比誰都傷心。”
“結果轉頭就去工地搬磚,說要替我們還債,真是笑死我了。”
女人吃下我遞上前的葡萄,輕蔑地笑了一聲:
“你們說,最好笑的是什麼?”
“是我們花著陳川那個傻子在工地上賺的血汗錢,點了個男人來伺候我們。”
“他要是知道,會不會直接瘋掉,恨不得下去陪他那個老不死的爹?哈哈哈!”
我跪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僵,大腦一片空白。她們竟是我的老婆,嶽母和小姨子。
就在這時,戴著麵具的妻子林薇,緩緩抬起穿著絲襪的腳。
她用腳尖勾起一顆我剛剝好的葡萄送進我嘴裏,而後俯視著我。
“帥哥,你說這葡萄甜嗎?”
......
那顆冰涼的葡萄,就這麼被她的腳尖推進了我的嘴裏。
甜膩的汁水在舌尖炸開。
我甚至能聞到她絲襪上那股香水味,這味道讓我幾欲作嘔。
我垂下眼,喉結艱難地滾動了一下,將那顆葡萄咽了下去。
“甜。”
我的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林薇滿意地嬌笑起來,收回了腳,聲音裏滿是戲謔:“媽,小雪,你們看,他多乖。”
嶽母李琴瞥了我一眼,眼神裏滿是鄙夷。
“畢竟是出來賣的,給錢就行。哪像陳川那個廢物,讓他賣個老宅子,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小姨子林雪哼了一聲。
“就是,那破些房子賣了正好。姐,我那輛瑪莎拉蒂下個月又要保養了,你記得跟姐夫說,讓他再多打幾份工。”
林薇的聲音懶洋洋的,卻字字誅心:“放心,他的錢就是我們的錢。隻要我掉幾滴眼淚,讓他去死他都願意。”
我死死攥緊了拳頭。
我做的一切,在她們眼裏,竟然隻是一個笑話。
父親因為債務問題急火攻心猝死。
我賣掉的祖宅,我日夜不停在工地上幹活賺錢......所有的一切,都成了她們尋歡作樂的資本。
就在這時,嶽母壓低了聲音,討好地說:“說起來,還是張少厲害,要不是他出的主意,我們哪能這麼順利。”
張少?
林薇曾哭著對我說,就是這個叫張少的富二代老板,一直在公司騷擾她。
逼得她不得不辭職,還欠下了巨額的“違約金”。
我當初為了她,還發瘋一樣地想去找這個張少拚命!
原來,從頭到尾,我都是那個被蒙在鼓裏的傻子!
我跪在那裏,一動不動,麵具下的臉,早已沒了血色。
“吱呀——”
包廂的門被推開,一個滿身酒氣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穿著一身花裏胡哨的名牌,頭發梳得油光鋥亮,一雙眼睛毫不避諱地在林薇身上打轉。
“薇薇,等急了吧?”
林薇臉上的高傲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諂媚。
她像一隻溫順的貓,主動迎了上去,聲音甜得發膩:“張少,你可算來了,我們都等你好久了。”
張少哈哈大笑,一把將林薇摟進懷裏,手極不規矩地在她身上遊走。
他那雙貪婪的眼睛掃視了一圈,最後,停留在了還跪在地上的我身上。
“喲,”他用下巴指了指我,輕佻地問林薇,“這就是你花著我給你的錢,點的那個玩意兒?”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的身形,嗤笑一聲。
“這身板......看著倒還算結實,不知道好不好用?。”
張少輕佻的話音剛落,林薇就像得了什麼天大的誇獎,整個人都快貼了上去。
可張少的臉色卻沉了下來。
他推開林薇,冷眼掃過一屋子的人。
屋裏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沒有理會林薇和嶽母她們諂媚的笑臉,而是徑直走到了我的麵前。
我跪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抬起腳,一腳踩進了我麵前那盤剛剛剝好的水晶葡萄裏。
昂貴的限量款皮鞋,將那些飽滿的果肉,狠狠碾成了一灘模糊的爛泥。
果汁濺得到處都是。
他才緩緩抬起眼,目光卻越過我,死死盯著林薇,聲音冷得不帶一絲溫度:
“我的人,我的錢,隻能用來伺候我。”
“什麼時候輪到一個出來賣的玩意兒,來分享我的東西了?”
林薇的臉,“唰”地一下就白了,毫無血色。
她整個人都哆嗦了一下。
“張......張少......你誤會了......”
她語無倫次地解釋,可張少根本不聽。
看到張少發怒,林薇嚇得魂飛魄散。
她猛地轉過身,衝到我麵前,抬起穿著高跟鞋的腳,狠狠一腳踹在我的胸口!
“你算個什麼東西!”
她尖聲叫著,狀若瘋癲,“誰讓你吃我們東西的!你也配?!”
我被她踹得向後倒去,後腦勺重重磕在了冰冷的大理石地麵上,發出一聲悶響。
可這還不夠。
林薇像是瘋了一樣,抓起桌上一瓶價值不菲的紅酒,擰開瓶蓋,從我的頭頂,劈頭蓋臉地淋了下來。
酒液順著我的麵具縫隙,灌進我的眼睛、鼻子、嘴裏。
嗆得我劇烈地咳嗽起來。
“張少,你別生氣,”她一邊淋,一邊帶著哭腔對張少哭訴。
“我點他就是為了玩玩,為了等您的時候解悶......我心裏隻有您一個啊!”
我趴在地上,渾身濕透,狼狽得像一條溺水的狗。
紅色的酒液和地上的果肉混在一起,黏膩又惡心。
我看著林薇那張因為恐懼和獻媚而扭曲的臉。
這就是我愛了三年的女人。
為了討好另一個男人,她可以毫不猶豫將我踩進最肮臟的泥潭裏。
張少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點。
他似乎很滿意林薇的表現。
他從公文包裏,慢悠悠地拿出了一份文件,扔在林薇麵前。
“少跟我來這套。”
“趕緊把事辦了,拿到錢,以後你想要多少男人都可以。”
那是一份轉讓合同。
我看得清清楚楚,轉讓的就是我們家在老城區的幾套房子,價值三千萬。
“知道了,張少。”林薇立刻像條得了骨頭的狗,撿起合同,趴在桌上就要簽字。
可她翻遍了包,皺起了眉:“哎呀,沒帶印泥。”
張少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我,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
他對林薇說:
“讓他去買。”
“要像條狗一樣,爬出去,再爬回來。”
我走出包廂,背靠在牆上渾身都在發抖。
離婚。
我腦子裏隻剩下這兩個字。
我愛了她三年,相信了她所有的謊言,為了她背上賭債,變賣祖宅,像條狗一樣在這裏出賣自己的人格......
換來的,就是她在別的男人懷裏,笑得花枝亂顫。
我想衝進去,現在就跟她攤牌!
可這會所的合同就像一座大山,死死地壓著我——五百萬的天價違約金,我賠不起!
我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裏那張買印泥的錢,指甲幾乎要嵌進肉裏。
忍。
我告訴自己,必須忍下去。
等服務結束,我就和她一刀兩斷!
我拿著買回來的印泥,再次推開了那扇地獄之門。
門一開,裏麵的靡靡之音就撲麵而來。
林薇正坐在張少的腿上,摘了麵具的臉上滿是潮紅。她整個人像沒有骨頭一樣纏在張少身上,手臂勾著他的脖子,嬌喘籲籲地喂他吃著水果。
而張少的手,則在她身上遊移,引來她一陣陣壓抑的驚呼。
嶽母和小姨子在一旁看得眉開眼笑,甚至還在為他們倒酒助興。
我強忍著滔天的惡心,走上前,將印泥放在桌上。
張少的餘光看到了印泥,他有些不耐煩地推開了身上的林薇。
“行了,辦正事。”
他將那份《房屋轉讓協議》和印泥推到林薇麵前。
林薇毫不猶豫地簽字、按手印。
張少滿意地收起文件,笑著說:“協議生效,城南那幾塊地皮就是我的了。你賬戶上,明天會多出三千萬的現金。”
聽到“三千萬”,嶽母和小姨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像兩頭餓狼。
嶽母立刻撲上來抓住林薇的手:“我的好女兒!三千萬啊!快,先給媽買一套市中心的大平層!”
小姨子也尖叫起來:“姐!我也要!還有最新款的愛馬仕!你答應我的!”
林薇被她們吵得有些煩,但更多的是得意。她安撫道:“急什麼!都有!”
隨即,她帶著一絲後怕和慶幸,對張少說。
“說起來,還是張少你厲害。要不是你出的主意,陳川那個老不死的爹,臨死前還想把那些地皮都留給他兒子呢。幸好我們下手快。”
張少點燃一支煙,好奇地問:“我倒是好奇,你們到底是怎麼讓他那麼快就病發的?”
林薇的臉上,露出一個極其惡毒的笑容。
“他有心臟病啊。”
看張少詫異的表情,林薇又開始解釋。
“我妹妹是護士,最懂藥理了。我們隻是趁著陳川不在家的時候,把他每天要吃的救命藥,換成了維生素片而已。”
“等他發病的時候,找不到藥,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我再也控製不住了。
滔天的仇恨,像火山一樣,從我胸腔裏噴湧而出!
我猛地站起身,一把抓起桌上那瓶剛開的紅酒,狠狠地朝著林薇的頭砸了過去!
“——我殺了你!!!”
我腦子裏什麼都沒有了,隻剩下林薇那張笑臉。
是她!是她殺了我爸!
可就在酒瓶即將砸中她的瞬間——
一隻手,像鐵鉗一樣,從旁邊死死地抓住了我的手腕。
張少臉上還帶著一絲笑意。他輕而易舉地奪過我手裏的酒瓶,反手一腳踹在我膝蓋上,我踉蹌跪倒。
“一個玩物,還敢在我麵前動手?”
他按下了桌上的緊急按鈕。
門被撞開,兩個保安衝了進來,將我死死按在了地上。
小姨子林雪像是為了在張少麵前邀功,第一個衝了過來,一把就扯下了我的麵具!
“我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
她的話,在看到我臉的瞬間,戛然而止。
包廂裏瞬間死寂。
林薇和嶽母也愣住了,三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寫滿了難以置信。
“陳......陳川?”
短暫的震驚過後,林薇的臉上反而露出了笑容。
“原來是你啊。”
我死死盯著她,眼睛血紅,聲音嘶啞得像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死我爸!”
嶽母第一個笑出了聲,滿臉鄙夷:“為什麼?就憑你這個廢物,也配問為什麼?”
小姨子也捂著嘴咯咯直笑:“姐夫,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我姐真的愛你吧?”
林薇更是直接整個人都軟進了張少的懷裏,她勾著張少的脖子,眼神輕蔑地看著我,一字一句地說道:
“陳川,你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論錢,論地位,論床上功夫,你哪一點比得上張少?”
“你連給張少提鞋都不配!”
她說完,又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臉擔憂地對張少說:“哎呀,張少,這下怎麼辦?這個廢物好像什麼都聽到了。”
張少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眼神像看一隻螻蟻一樣看著我。
“聽到了,又怎麼樣?”
他走到我麵前,用腳尖挑起我的下巴,聲音冰冷:“陳川,是吧?”
“想活命,就乖乖閉上你的嘴,配合我們把剩下的事情辦完。”
“你爹留下的家產,現在已經是我的了。你要是聽話,也許還能多活幾天。你要是敢亂叫,我有一百種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我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在他昂貴的皮鞋上,怒吼道:“你們做夢!我一定會報警!我要讓你們全都把牢底坐穿!”
“報警?”張少笑了,那笑容陰冷得讓人不寒而栗,“看來,你是聽不懂人話了。”
他的眼神瞬間變得狠厲。
“舌頭,看來是沒用了。”
他從口袋裏,緩緩拿出了一把鋒利的折疊刀。
“唰——”
刀鋒彈出的聲音,在死寂的包廂裏,顯得格外刺耳。
他拿著刀,一步步向我走來。
“既然你這麼喜歡叫,那我就幫你,把舌頭割下來。”
林薇她們興奮地看著這一幕,臉上滿是期待。
就在那冰冷的刀鋒,即將觸碰到我的嘴唇時——
包廂那扇沉重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了!
“砰——!”
一聲巨響,震得所有人都是一哆嗦。
“喲,張大少爺,好大的威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