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蘇清影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她看著李睿，又看看地上的食物，強烈的饑餓感和她那可憐的自尊心，在腦海裏瘋狂交戰。

開口求他？求這個逼迫自己穿上羞恥衣服的男人？這太羞恥和尷尬了！

而她身旁的劉心語，早就被餓得眼冒金星。

小姑娘涉世未深，沒有蘇清影那麼多的心思，她隻是單純地餓。

她攥著衣角，怯生生地看著李睿，嘴唇囁嚅著，卻又不敢開口。

那副想吃又不敢說的可憐模樣，讓人心生憐愛。

房間裏的氣氛，因為這一袋牛肉幹，變得無比壓抑和煎熬。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襲來。

趙雅扭動著火辣的腰肢，款款走到李睿的身後。

她沒有像蘇清影那樣糾結，也沒有像劉心語那樣膽怯。

她隻是伸出兩隻柔軟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搭在了李睿的肩膀上，開始為他按摩起來。

她的手指纖長而有力，精準地找到了李睿因為緊張戰鬥而緊繃的斜方肌，不輕不重地按捏著。

“李導，辛苦了。”

趙雅的聲音，帶著一絲慵懶的沙啞，吐氣如蘭地響在李睿耳邊。

“又是殺怪物，又是修門，肯定累壞了吧？我幫你按按。”

她的動作很專業，力道恰到好處，讓李睿緊繃的肌肉瞬間放鬆下來，一股舒適的酸麻感傳遍全身。

李睿閉著眼睛，享受著這突如其來的服務，嘴角翹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這個趙雅，真是個妖精。

太會來事了。

她什麼都沒求，什麼都沒說，但她做的每一件事，都在表達著她的意思。

臣服、示好，以及......等價交換。

“我按的好嗎？”趙雅一邊按著，一邊俯下身，豐滿的胸脯有意無意地蹭過李睿的後背，聲音愈發勾人。

“嗯。”李睿從喉嚨裏發出一聲舒服的回應。

得到肯定的答複，趙雅才仿佛不經意般，用撒嬌的語氣說道：

“導演，人家也餓了呢......忙了半天，肚子都叫了，你聽。”

她挺了挺小腹，紅唇微嘟，眼神嫵媚地看著李睿。

那副模樣，既是在請求，也是在邀功，更是赤裸裸的誘惑。

李睿心中暗笑，這女的是個識趣的聰明人。

她知道，在這個新的世界裏，想要得到，就必須先付出。

無論是身體，還是服務。

相比之下，還抱著可笑自尊心的蘇清影，和隻知道害怕的劉心語，段位實在是差太遠了。

“想吃什麼，自己拿。”

李睿睜開眼，淡淡地說道。

這句輕飄飄的話，卻如同天諭。

“謝謝導演！”

趙雅立刻喜笑顏開，毫不客氣地從地上拿起一罐午餐肉和一個巧克力派，甚至還體貼地幫李睿又開了一瓶水，放在他手邊。

然後，她就靠在李睿身旁的桌子上，小口小口，姿態優雅地吃了起來。

這一幕，像是一記重錘，狠狠砸在了蘇清影和劉心語的心上。

憑什麼？！

憑什麼她就能吃東西？

就因為她......她不知羞恥地去討好李睿？

蘇清影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自己的掌心。

屈辱、憤怒、不甘，還有那無法抗拒的饑餓感，像無數條毒蛇，啃噬著她的內心。

她看到，趙雅在吃東西的時候，那雙桃花眼還在不停地對李睿放電。

趙雅在用自己的方式，賺取生存的資格！

而自己呢？

除了那一文不值的驕傲，還剩下什麼？

“咕——”

一聲響亮的聲音，從劉心語的肚子裏傳來。

小姑娘的臉，“轟”的一下，紅撲撲的。

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李睿的目光，終於從趙雅身上移開，落在了那兩個還站著的可憐蟲身上。

他將吃了一半的牛肉幹扔在桌上，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用一種審視的目光打量著她們。

“你們兩個，看來也餓了啊？”

李睿靠在椅背上，姿態慵懶，眼神卻如同鷹隼般銳利，看穿她們內心最深處的渴望與掙紮。

房間裏，食物不斷引誘著劉心語和蘇清影。

趙雅小口吃著午餐肉，嘴角沾上了一點油光，她伸出舌尖輕輕舔去，眼神瞟向李睿，每一個動作都充滿了刻意的討好與嫵媚。

這與蘇清影、劉心語兩人的饑腸轆轆、臉色煞白，形成了殘忍的對比。

劉心語的肚子不爭氣地又叫了一聲，她的小臉瞬間漲得通紅，雙手緊張地抓著身上的女仆圍裙，羞得快要哭出來。

她太餓了。

而蘇清影，她的內心也是一片驚濤駭浪。

驕傲、屈辱、饑餓、不甘......無數種情緒在撕扯她的神經。

憑什麼？

憑什麼趙雅那個不知羞恥的女人可以放下了所有的尊嚴，像個女奴一樣去討好李睿？

難道在這個世界上，尊嚴和清白，真的已經一文不值了嗎？

“李睿......”蘇清影的聲音幹澀，她終於還是開口了，但依舊帶著一絲不肯低頭的倔強，“食物是你的戰利品，我們明白。但我們是一個團隊，不是嗎？你不能......”

“團隊？”

李睿笑了，他打斷了蘇清影的話，笑容裏充滿了嘲弄。

他站起身，一步步走到蘇清影麵前。

一米八多的身高帶來了強烈的壓迫感，蘇清影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卻被他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

李睿低下頭，湊到她的耳邊，用隻有她們幾人能聽到的聲音，冰冷地說道：

“蘇清影，收起你那天真的想法。團隊裏，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價值。”

“我可以負責戰鬥，尋找物資，讓你們活下去。”

他指了指正在優雅進食的趙雅。

“她很聰明，知道自己的價值是什麼。她用她的方式，換取食物和安全。這很公平。”

最後，他的目光重新落回蘇清影和劉心語的身上，那目光，像是在評估兩件貨物的價值。

“那麼，你們呢？”

“你們的價值是什麼？是你的眼淚，還是你那可笑的、一文不值的驕傲？”

蘇清影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臉色慘白如紙。

李睿的話，像一把刀，將她最後的遮羞布也狠狠撕碎。

是啊，自己的價值是什麼？

“我......我......”蘇清影說不出話來，眼淚在眼眶裏打轉。

這時，一旁的趙雅吃完了最後一口午餐肉，她用餐巾紙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款款走了過來。

她靠在李睿的身邊，一隻手自然地搭在他的胳膊上，仿佛在宣示主權。

她看著失魂落魄的蘇清影，像一個勝利者，笑吟吟地開口“指點”道：

“蘇大校花，這有什麼難的？李導累了一天，又是殺喪屍又是修門的，身體肯定很疲憊。我們當‘演員’的，幫‘導演’放鬆一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