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杜曉曉是一對出了名的怨侶。
互相傷害了十餘年,也未能完全分開。
就在剛剛,她為了博得新認識的帥哥一笑,砸了我的保時捷。
換做以往,我肯定會以更惡劣的方式報複回去。
然而這一次,我就當事情沒發生過一般,沒有做任何回應。
這次我的反常,反而讓她變得心慌。
一周後,她給我打來了電話:
“大哥,你怎麼變得那麼慫了,這不是你的風格呀?”
“你這樣還弄得我心裏怪不舒服的,為了補償你,我特意為你定製了一輛黃金超跑,要不要現在過來看一下?”
此時此刻,我拿著手中的病危通知書,釋然一笑:
“曉曉,車子你留下自己開吧。”
“你要是真想補償我,就記得一個月後,幫我處理一下後事吧。”
1
“不是大哥,我隻不過是砸了你的車而已,至於讓你尋死覓活的嗎?”
電話那頭傳來了杜曉曉略帶生氣的聲音:
“你要是個男人,就不要生氣了,這輛黃金超跑足足花了十一個億,每跑五公裏都要消耗五克的黃金,你開著它多拉風啊。”
我聲音略帶哽咽的說道:“曉曉,其實我並不喜歡我們這種相處方式。”
“我希望在我最後的這些時光裏,你能陪我安安靜靜的走完。”
“哎呀,你要是再說這樣的話,我就不理你了!”說完,她便氣憤的掛斷了電話。
不多時,杜曉曉居然把黃金超跑開到了我家裏,隨行的還有她平日裏的一些狐朋狗友。
她帶著一幫人走進我的房子,看了看我,噗嗤一笑:
“陸楓,你這麵色紅潤,哪裏像有病的樣子,就知道嚇唬我!”
說著,她把車鑰匙推到我麵前:
“好啦,別生氣了,以前砸你的車你也沒生氣呀。”
我平靜的把車鑰匙推了回去:
“曉曉,我真的不需要了,我沒有幾天可活了。”
“陸楓,我道歉的誠意已經足夠了,你還沒完了是吧?”
杜曉曉臉上浮現出些許的怒意:
“當著我這幫朋友的麵,你是不是一點麵子都不給我?”
“你可是出了名的惜命,就連放屁崩出來屎都得去醫院檢查的選手,怎麼可能沒幾天可活?”
杜曉曉的這一調侃,瞬間惹的在場的人哄堂大笑。
“陸楓,差不多得了,曉曉的脾氣你最清楚,她很少主動道歉承認錯誤的。”
“就是啊,平常你倆瘋起來可是比這鬧的凶,如今隻是砸了你的車,你怎麼玩不起了?”
我本就對這些人沒有好感,經過他們這樣一吵,我心口又是一陣劇痛。
我麵色鐵青的起身,拿起了那把車鑰匙,看向杜曉曉:
“車子我收下了,你們可以走了。”
“醫生說,我需要靜養。”
“切,裝,繼續裝!”杜曉曉無語的擺了擺手,隨即對著身後的人道:“走了走了,人家壓根不歡迎咱們,咱們也別自討沒趣了。”
隨著他們離去,我再也忍受不住心口的疼痛,渾身顫抖的拿出兩顆特效藥,塞進了嘴中。
我的檢查報告單就放在桌子上,杜曉曉都沒有耐心看上一眼。
由於長期的生悶氣,我的心臟已經嚴重衰竭。
本想在生命中最後的時刻,好好陪她一陣。
可仔細想來,或許我漸漸疏遠她,我死後她才不會太過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