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了。
原來......這些年我受的屈辱和欺壓,是她給我的考驗?
她拿走我全部工資,讓我在兄弟麵前抬不起頭,是考驗?
她父母當著外人的麵罵我是廢物,是考驗?
甚至有一次,她直播PK輸了,當場逼我在攝像頭前下跪學狗叫,這也是考驗?
高架橋上,她縱容周恒他們撞翻我的消防車,耽誤救援,還讓我差點丟了命,也是考驗?
剛才,她搶走止痛藥去給狗用,任由她媽在ICU裏生不如死,把她爸的遺體拿去當電影道具,還是考驗?
我盯著她:“李月琪,你還把我當人嗎?”
她笑了:“哎呀,別這麼上綱上線嘛。但你能通過這些考驗,說明你是真的愛我啊。”
我隻覺得胃裏翻江倒海。
麵前她那張曾經讓我心動不已的容顏,此刻隻覺得無比醜陋。
我看著她,眼睛裏一點溫度都沒有了。
“李月琪。”
我一字一頓,“離婚吧。”
“離婚?”
李月琪突然大笑。
“林焱,你算什麼東西?憑什麼跟我提離婚?”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不過是我挑出來的一條狗!我告訴你,你沒資格對我提意見。”
她掏出手機,把屏幕懟到我麵前。
畫麵裏,是一間雜亂的地下室,
鏡頭中央是一具焦黑扭曲的遺體——是李月琪被活活燒死的爸爸。
周恒站在遺體旁邊,用一把鉤形工具撬開遺體的嘴,舌頭被長長地扯了出來。
接著,他又拿出一把刀,把遺體的肚子割開,掏出腸子。
我胃裏頓時一陣翻騰,直接衝到床邊,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李月琪笑道:“這就受不了了?”
“你爸和你一樣,一輩子沒出息。死了也算是給周恒的藝術事業做點貢獻。”
“好了,下周六是我們結婚五周年紀念日,酒店我訂好了。你給我準時出現,別給我丟人。”
說完,她站起來,大搖大擺地走出了病房。
我留在病房裏出神,沒多久,一位護士急匆匆地跑進來:
“林先生,ICU的病人她......她剛才疼得實在受不了,強行拔掉輸液管,自己翻了窗戶......已經去世了。”
我長歎了一口氣。
這個結局,我已經想到了。
一星期後,她要慶祝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剛好,也是她父母的頭七。
我好歹做了他們五年女婿,他們走後,我該給他們布置一個風風光光的靈堂。
這一星期裏,我默默處理了嶽父嶽母的後事。
同時,我委托律師正式起草了離婚協議書。
然後,我聯係了那家原本預定舉辦紀念日晚宴的酒店的經理,以及一家殯葬服務公司。
結婚紀念日那天,宴會廳大門大開。
原本該是鮮花和紅毯的地方,換成了白布,紙幡和靈位。
一排排花圈立在大廳,正中央擺著李月琪父母的遺像。
李月琪笑容滿麵地走進來,看到眼前的一幕,笑容頓時僵住了。
她回頭指著我大罵:
“林焱!你這是什麼意思?非要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嗎?”
“我以為你懂事了,結果你給我憋了個大的?”
“你爸媽死了是他們命不好!你搞這一出是惡心誰呢?你就這麼見不得我好?非要在這麼重要的日子給你那死鬼爸媽找存在感?”
我一言不發。
接著,我爸媽身穿黑色喪服,好端端地走進了宴會廳。
李月琪的咒罵聲戛然而止。
她眼睛猛地瞪大,像是見了鬼一樣,目光在我父母身上來回掃視。
“你......你們沒死?”
她幾乎不敢回頭去看那兩幅遺像。
“那,那天被燒死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