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蔚總是這樣,從未在意過陳言初的意見。
尤其是駙馬爺三個字,在陳言初看來尤為嘲諷。
李昭然問道:
“好端端的,陛下怎麼突然要舉辦宴會?”
“不知道,聽說是要送什麼人。”
“嗬,誰呀這麼大譜?竟然能夠讓陛下親自設宴送行?”
許蔚看向陳言初:
“你知道父王要送誰嗎?”
陳言初淡淡道:
“不知道。”
皇宮內,百官齊聚。
身著黑色龍袍的鳳帝高座,端莊華貴,不怒自威。
見到陳言初,他臉上的笑意戛然而止:
“言初,這才幾天不見,你為何如此憔悴?”
陳言初心中一酸,躬身一拜:
“臣受了風寒,身體不適。”
鳳帝和藹道:
“那就別站著了,快快入座吧。”
席間,鳳帝和陳言初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像君臣,更像是父子。
李昭然臉色難看,眼裏的嫉妒發了狂。
鳳帝拉著陳言初的手道:
“言初從小父母雙亡,朕早已將他視若己出,誰敢欺負他,定絕不輕饒!”
嚴厲地目光掃過許蔚,許蔚神色不自然的低頭。
陳言初知道,這是鳳帝在為他出頭。
他很想將事情揭露。
可許蔚畢竟是鳳帝的女兒,鳳帝對他恩重如山,要是讓他知道此事,一定會痛下殺手。
史書上一定會留下鳳帝殺女的凶名。
他又怎麼願意讓鳳帝遺臭萬年?
回去的路上,許蔚意有所指:
“平日父王對我都很溫柔,今天怎麼對我這般嚴厲?就差指著鼻子罵我了。”
李昭然冷笑:
“保不齊是有人見不得公主好,偷偷給陛下說了什麼壞話唄!”
許蔚盯著陳言初,眼中帶著審問:
“你是不是對父王說了什麼?”
陳言初一句話都不想和許蔚多說,他隻想等著聖旨快點到來,他早一天離開。
深夜。
陳言初把東西搬上馬車,準備離開。
他最後看了一眼生活了七年的京都,沒有任何留戀。
就在他剛出門沒多久,一群黑衣人突然攔路將他圍住。
為首的就是李昭然。
“陳言初,深夜這是想到哪去?”
陳言初淡淡道:
“離京。”
“離京?你會舍得走?莫不是想去宮裏,給陛下告密?”
李昭然嗤之以鼻,盯著馬車:
“這馬車上裝的什麼?不會是我和公主大人的黑料吧?”
陳言初眼神冰冷:
“你想幹什麼?”
這上麵,都是妹妹遺物和那些犧牲將士的牌位!
李昭然大手一揮:
“我這個人喜歡熱鬧,來人呐,給我放火,燒了!”
黑衣人一擁而上。
無數暗箭齊發,將陳言初籠罩。
他重傷倒地,艱難的睜開眼,發現那一位位黑衣人紛紛扯下麵巾,露出猙獰的臉。
“是不是很熟悉?這些都是被你查辦的貪官汙吏。”
李昭然走到陳言初麵前,露出大理寺卿的腰牌。
“你竟然把他們都放出來了!”
陳言初怎麼都沒想到李昭然竟然膽大妄為。
將這些罪該萬死的罪犯都放了出來!
“你難道不知道,他們都是罪大惡極的該死之人嗎!”
“哈哈,哈哈哈哈!”
李昭然仰天大笑:
“哪有什麼罪大惡極的該死之人?不都是被你栽贓嫁禍的賢臣良將嗎?”
“我會為他們翻案,他們會成為我的助力。”
“陳言初,一心為公有什麼用?有這些人,再加上許蔚那個蠢女人,我會比你走的更遠!”
他淡淡揮手:
“可惜,你看不到我和許蔚的婚事了。不過你放心,我會好好疼愛她的。”
黑衣人一擁而上,亂刀加身。
深夜,一具屍體被丟出京都城外。
城牆底下的乞丐麵麵相覷,一個小乞丐嘗試著伸出手探了探鼻息。
“還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