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尹南鬆在床上動情地親吻著她的時候,桑苒卻是難以再升起半分欣喜。
因為她能夠聽到尹南鬆的心裏在想著另一個女人。
‘雪櫻......’
這時,尹南鬆的電話響起,他急切的接聽,又麵如往常的和桑苒說著情話,“公司有事,我去處理一下,很快回來,你在家裏等我......繼續。”
桑苒忙不迭的拽住了尹南鬆,眼中期盼著他不要離開,開口道。
“我們把林雪櫻辭退了吧,孩子還小,不需要私人教師輔導功。畢竟林雪櫻一個女孩子,跟我們一起住在別墅,也不方便。”
她與尹南鬆從小一起長大,在桑苒的父母乘坐的飛機遇到亂流雙雙遇難之後,他照顧了一蹶不振的桑苒很久。
大到和她一起接手公司,辦理父母的後事,小到日常的營養補充,和護膚洗澡,都要親力親為;
隻要桑苒隨口提起的東西,很快就能在家裏泛濫;
哪怕是誇了某個地方的景色優美,尹南鬆便能推掉一切事務,同她一起出國。
這樣無度的寵溺,尹南鬆持續了九年,好似永遠不會厭倦。
兩個人順利成婚,生下了一位女兒,原本桑苒以為這樣的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
直到三個月前,林雪櫻的出現。
她是桑苒曾經資助過學生,考上了的附近大學,也是尹南鬆的狂熱追求者。
不過曾經學校傑出青年演講會上看過他一眼,便從此窮追不放。
尹南鬆多次拒絕,表明了自己有家室,可林雪櫻竟然多次鬧自殺,後來又應聘成為了女兒的家教。
桑苒問起時,尹南鬆隻是說林雪櫻通過了家教的考核,他也不知情。
卻從他的心聲得知,兩個人隱瞞著她,已經走到了一起。
在幫她護膚的時候,便能聽到尹南鬆心中想著:臉上又長了皺紋,和身體年輕的小姑娘沒辦法比啊。
那種悵然和無奈的想法,刺痛了桑苒的心臟。
之前桑苒隻要露出期待的神色,尹南鬆總是會答應她的請求。
而現如今,卻是有些焦急不耐的回應,“林雪櫻工作方麵又沒有犯錯,你不要因為她曾經喜歡我,就一直針對她。在上學的學生,還要養著老年癡呆的奶奶,挺不容易的。”
心聲隨之響起:“得想個辦法,怎麼把雪櫻留在我的身邊。”
桑苒看著尹南鬆扒開了她的手,急匆匆的離去,一滴淚水滑落,內心無盡的淒苦。
手機彈出一條消息。
是林雪櫻發了一張過生日的照片,角落裏有一隻大手。
上麵還帶著桑苒精挑細選送給尹南鬆的手表,結婚九年,他就戴了九年。
原來這就是他口中的公司有事。
外麵雷聲響起,傾盆大雨驟降。
“媽媽,我害怕,爸爸呢?”女兒尹甜甜被嚇得跑來,撲到了桑苒的懷中。
以前打雷時,都是桑苒與尹南鬆一起安撫女兒。
孩子突然間看不到父親,淚花在眼睛裏打轉,桑苒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看著孩子的臉頰哭的通紅,伸手觸碰一下,被燙的心驚了一下。
“身體不舒服怎麼不告訴媽媽?”桑苒心疼的心尖都在打顫。
尹甜甜迷糊的說著,“林老師說冰水能增強體魄,讓我偷偷變得強壯,給爸爸媽媽一個驚喜。”
孩子先天就有些體弱,很容易生病。
桑苒一直都是精心照顧著,三天兩頭就往醫院跑。
如今得知被這般的折騰,當母親的根本就受不了。
連忙的給尹南鬆打電話,又撥通了急救電話。
卻告知通往別墅道路因為樹木倒塌被封住了,他們過不來,讓桑苒盡快將病患送下山來。
而尹南鬆的電話,卻是一直都沒有打通。
桑苒連忙抱著孩子下山,跨越樹木的時候,被突出的樹枝刺破了腳也渾然不覺。
看著孩子被送上救護車,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聽著女兒燒迷糊時,嘴裏一直喊著爸爸,桑苒猶豫許久,又撥通了電話。
手機裏傳來了林雪櫻的聲音,“尹總,是夫人打來的,可能有什麼急事。”
“不用管她,答應過今天陪你過生日,她每天圍著甜甜轉,能有什麼急事?”
電話盲音響起,被雨水澆透的身軀,仍然比不上心底的寒意。
九年的婚姻,換來的卻是最親近人滿口的嫌棄。
到了醫院,看著女兒抽血化驗又打點滴。
醫生急切的話語響起,“這都超過四十度了,再晚送過來一點就燒腦癱了知道嗎?”
桑苒隻覺得一陣的後怕,她在孩子的病床邊守了一晚。
而這一整晚,尹南鬆都沒有給她回電話。
拿出手機,聯絡了律師。
“啟用那份協議,我要離婚。”
“一個月離婚冷靜期結束後,雙方正式離婚,您確定要啟用嗎?”
桑苒輕輕嗯了一聲,淚水無聲的滑落,緊緊的握住了女兒滾燙的小手。
她的丈夫,女兒的父親,已經不再愛她們了。
留在這裏,又有什麼意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