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辭瞳孔緊縮,臉唰得一下慘白。
我是謝辭大學追了三年才追到手的命根子。
畢業典禮那年我患了白血病。
他跑遍南城大大小小999座寺廟,為我求得一枚五帝錢。
同年,病房裏的其他病友相續離世。
無數個夜晚,我躲在被子裏流淚,他守在床邊為我祈禱。
得知我抗癌勝利,他嘭地一聲跪在醫院走廊,險些讓保安當成精神病轟出去。
為了讓我過上安穩的日子,他將自己卷成了謝總。
事業穩定後,我們在他爸媽的墓前訂了婚期。
可每次我提出拍婚紗照,他總是推三阻四。
後來我在商場逛街,看到他和一個精致的女人十指交扣走進一家女裝店。
憤怒衝散理智,我怒砸了整個商場。
女人被送進ICU搶救。
手術室外,他坦白了一切。
我才知道她叫薛棠,是她爸媽用兩條人命從人販子手裏救下他。
八歲的薛棠親眼目睹雙親慘死,三歲的妹妹被人販子抱走,她自此患上了嚴重的臉盲。
謝辭創業期間,她又得了更嚴重的德克拉倫博特綜合征,屬稱愛情妄想症。
她堅定認為謝辭和她自小訂下娃娃親,並且深深愛著她。
2
我理解他的難處,配合他在薛棠麵前演戲,這一演就是三輪春秋。
為了照顧薛棠的病情,謝辭一次次推遲婚期,一次次要求我扮演各種角色。
整整三年,我從原配活成了見不得光的小三。
現在,我隻想結束這場荒唐。
我勾起一抹嘲諷,替他做了選擇。
“恭喜謝總,馬上就要當爸爸了。”
三米遠的垃圾桶邊,潔白的婚紗沾上汙漬。
我望向自己的腹部,眸色悲哀。
曾經,這裏也有一條新生命。
第98次拍婚紗照,薛棠將我推下樓梯,她露出惡毒的笑容,朱唇一啟一合。
我讀懂了她的話:
“這輩子,你都爭不過我!”
我便知道,前麵97次她都是故意的。
她在裝病!
潔白的婚紗浸了紅,我嚇得大聲呼救。
薛棠麵無表情拿起刀,刀身陷進手腕,血從樓梯口流下台階。
刀哐當一聲掉在梯階上,一同滾下的還有薛棠。
匆匆趕來的謝辭一把抱起薛棠,絲毫沒分給我一個眼神。
我拽住從身上跨過的謝辭,發出微弱的哀求:
“謝辭,先救救我們的孩......”
話還沒說完,謝辭一腳踢開我。
他俯身冷冷直視我,十分失望:
“蕭梨,你怎麼變得如此善妒,甚至枉顧她人性命?!”
“你先好好反省一下吧,十分鐘後我會讓管家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