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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花了十多萬給我媽請了特護，她卻一直抱怨病房太冷清。

“你弟弟說了，人都是要死的，不如把錢留給他娶媳婦，還能給咱家留個後。”

我當場愣住，問她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她撇開頭，不看我：“這藥苦得要命，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回頭，才發現我弟把她的救命藥換成了維生素片。我一邊把藥換回來，一邊告訴她這藥不能停。

結果她打翻了藥碗，固執地護著我弟。

“你弟弟說了，他同學的媽媽就是吃這個藥死的，你們是想害我！”

她突然指著我：“就知道亂花錢，反正也不是你死，你當然不心疼了，不像你弟弟，知道給我省錢。”

我心口一涼，直接當著她的麵，把我弟的腿打斷了，然後報警：“這裏有人故意殺人。”

.......

警車的聲音由遠及近，最終停在病房樓下。

我站在窗邊，看著樓下閃爍的紅藍燈光，手裏還握著那根染了血的鐵棍。

那是我從病房樓道的廢棄雜物間裏找到的。

我弟林凱躺在地上，抱著他那條以一個詭異角度扭曲的左腿，發出殺豬一樣的嚎叫。

我媽撲在他身上，哭得撕心裂肺，一邊哭一邊咒罵我。

“林舒！你這個天殺的畜生！他是你親弟弟啊！”

“你怎麼下得去這麼重的手！你要了他的命啊！”

也許在他們看來，我確實是瘋了。

警察很快就上來了，兩名穿著製服的民警，身後還跟著醫院的保安。

他們一進門，就被病房裏的景象弄得一愣。

昂貴的單人病房裏，一片狼藉。

地上是打翻的藥碗和散落一地的白色藥片，一個年輕男人抱著腿在地上哀嚎，一個中年女人趴在他身上哭天搶地。

而我，手裏拎著鐵棍，站在一旁，衣服上還沾著血點子。

“警察同誌！你們快把她抓起來！她瘋了！她要打死我兒子！”我媽看見警察，像是看見了救星，立刻指著我尖叫起來。

林凱也配合著喊：“救命啊！我姐瘋了，要殺我！”

一名年長的警察皺起眉，看向我，語氣嚴肅：“怎麼回事？把手裏的東西放下！”

我鬆開手，鐵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

我指了指地上的林凱：“他，林凱，我的親弟弟。他想殺我媽。”

我又指了指病床上麵色慘白，卻還在維護林凱的我媽：“這是我媽，受害者。她不願意追究，所以我幫她追究。”

最後，我指了指自己：“我，林舒，報案人，也是把他腿打斷的人。”

警察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你說他要殺你媽？怎麼回事？具體說清楚。”

我彎腰，從地上那一堆白色藥片裏，撿起一片，又從床頭櫃上緊鎖的藥箱裏，拿出另一板顏色相近的藥片。

“這是我媽的靶向藥，很貴，但是能救命。這是我剛從她藥碗裏發現的維生素C片。林凱把她的救命藥換了，想讓她在不知不覺中斷藥，然後‘自然’死亡。”

我把兩版藥片遞給警察：“你們可以拿去化驗。我每個月花十多萬給我媽治病，他嫌我花錢多，想把這筆錢省下來，給他自己娶媳婦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