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爺爺,癡迷上一個女主播,把準備給我交學費的錢,換成了女主播直播間裏的嘉聯華。
於是,我把他最寶貝的那套黃花梨木家具,三千塊賣給了收廢品的。
他摔斷腿住院,哄我說隻要我伺候他,就把老宅給我。
我累死累活照顧他三個月,出院那天,他當著我的麵把房子過戶給了那個女主播,說要給她一個家。
當晚,我打包了他所有女主播簽名的抱枕和海報,一把火在院子裏燒了個幹淨。
他被氣到腦中風,半身不遂。
康複期間,他最愛的那個女主播搞了個真愛挑戰,誰能徒步三千公裏去見她,就嫁給誰。
他命令我背著他去,說這是我贖罪的機會。
半路上,我把他丟在了人煙稀少的服務區,自己搭車走了。
我告訴服務區老板:“這老頭有幻想症,非說自己是玉皇大帝,麻煩你們送他去該去的地方。”
我被趕出家門那天,他在電話裏用含混不清的聲音詛咒我:
“你這個狗雜種......離了我,你連去會所賣都沒人要!我等著你爛在陰溝裏!”
七年後,我們在一家私人會所重逢。
他一眼認出了穿著製服的我,枯瘦的手指著我,對身邊的人得意地大笑:
“看......看見沒?我孫女!我早就說過,沒了我的錢,她就是個出來賣的!”
......
周圍的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穿著會所統一的黑色製服,手裏還端著托盤。
林振國渾濁的眼睛死死盯著我,枯瘦的臉上滿是報複的快感。
他身邊的女人,是我名義上的新奶奶,秦姨。
她輕輕拉了拉林振國的袖子,低聲道:“老林,別這樣,大庭廣眾的。”
“怕什麼!”林振國一把甩開她的手,聲音因為中風後遺症而含糊不清,“我說的都是實話!現在混成這樣,不是報應是什麼!”
他越說越激動,唾沫星子橫飛。
同桌的幾個中年男人麵麵相覷,眼神裏充滿了看好戲的玩味。
我麵無表情地站在原地,連眼皮都沒動一下。
這七年,我早就不是那個會因為他一句話就渾身發抖的小女孩了。
“雙倍小費?”我終於開了口,聲音平穩得像一潭死水,“這裏的規矩,服務生不接受客人的小費。”
林振國愣了一下,沒想到我會是這個反應。
他大概以為我會羞愧難當,或者痛哭流涕地求他放過。
“你......”他氣得臉頰抽搐,“你還敢跟我頂嘴!你個......”
“林老先生。”
一個清冷的男聲打斷了他。
陳哥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站在我身側。
他身形挺拔,氣場沉穩,無形中給了林振國巨大的壓力。
“請您客氣一點。”
陳哥的語氣客氣,但眼神裏沒有半分溫度,“如果您是來這裏尋釁滋事,恐怕我們隻能請您離開了。”
林振國仰頭看著陳哥,被他的氣勢噎了一下。
他這種欺軟怕硬的老東西,最會看人下菜碟。
但他今天存心要給我難堪,怎麼肯就此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