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請你立刻出去。”
林若微被我一連串的話堵得啞口無言,臉色漲成了豬肝色。
“你!你算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
她惱羞成怒,伸手就要來推我。
我側身躲開,抓住她的手腕。
“林小姐,這裏遍布高清監控,你再動手,就不是賠錢這麼簡單了,而是蓄意破壞文物。”
“這幅畫的估值,足夠讓你在牢裏待上十年。”
林若微的囂張氣焰瞬間熄滅,但嘴上仍不服輸。
“你嚇唬誰!阿承不會讓你這麼做的!”
“是嗎?”
我鬆開她,冷笑一聲。
“你可以試試,看陸總是更在乎你這個前女友,還是更在乎這幅價值連城的畫。”
正在這時,陸承從門外走了進來。
林若微像看到了救星,立刻換上一副梨花帶雨的表情。
“阿承!她欺負我!”
“我隻是想關心一下畫的進度,她就把我趕出去,還說要讓你送我去坐牢!”
陸承的目光掃過我們,最後定格在我身上。
“蘇晚,若微她沒有惡意,你不用這麼咄咄逼人。”
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咄咄逼人?
我維護工作的基本原則,在他眼裏就成了咄咄逼人?
“陸總,如果你的人繼續幹擾我的工作,我無法保證修複的最終效果。”
我平靜地陳述事實。
“阿承,你聽聽,她這是在威脅你!”林若微不依不饒地煽風點火。
“夠了。”
陸承揉了揉眉心,顯出幾分不耐。
“若微,你先出去,這裏交給蘇晚。”
然後他又轉向我,語氣緩和了一些,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盡快完成,價錢翻倍。”
又是錢。
在他眼裏,似乎所有問題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我看著他護著林若微離開的背影,再看看那幅被他視若珍寶的畫,一種前所未有的煩躁湧上心頭。
我到底在做什麼?
為一個拎不清的男人,修複他白月光的畫像,還要忍受白月光的無理取鬧?
憑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撥通了律師的電話。
“王律師,幫我擬一份辭職信和賠償清單,對,就是陸氏集團的那個項目。”
“我不幹了。”
我開始收拾我的私人工具。
這些都是我從德國定製的,每一件都價值不菲。
就在我把最後一支貂毛畫筆放進工具箱時,陸承去而複返。
他堵在門口,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陰影。
“你要做什麼?”
“辭職。”我頭也不抬,繼續整理,“違約金我會按合同賠付。”
“我不準。”
他的聲音很冷。
我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直視他。
“陸總,你憑什麼不準?憑你付我薪水,就可以隨意踐踏我的專業和尊嚴嗎?”
“我不是你豢養的金絲雀,也不是你看誰不順眼就能扇一巴掌的出氣筒。”
陸承沉默地看著我,眼神複雜難辨。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聲音沙啞。
“蘇晚,價錢你開。”
“隻要你留下來,把畫修好。”
又是這句話。
我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陸承,你是不是覺得有錢就無所不能?你是不是以為全世界都該圍著你轉?”
“我告訴你,我不稀罕你的臭錢!”
我拎起工具箱,繞過他就想走。
他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
“看著這幅畫。”
他強硬地將我轉過來,麵對那幅畫。
“告訴我,你真的甘心放棄嗎?這是沈越的巔峰之作,修複它,是每個修複師的夢想。”
他的話像一根針,精準地刺中了我。
是的,我承認,我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