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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趙安似乎聽進了臨安的話。

他總是在謝寧認為她跟臨安,其實沒有什麼不同時,又額外的偏向臨安。

“傳遊醫!”

他似乎對她還有點情分,無論是臨安求情,還是疑點多多。

趙安都想知道,謝寧到底有沒有有過殺他之心。

謝寧也想證實自己。

她怎麼可能會有殺他之心吶。

遊醫很快就被請來。

他先是不明,謝寧屋內,怎的連禦醫都在,但常年閱人之術告訴他,有事生。

他跪在地上叩拜趙安,“草民王建,見過王爺。”

他趴在地上。

臨安在趙安身旁,雖氣若遊絲,但怎麼也得是王妃,趙安晲他,“為何不拜王妃?”

王建如實道,“回王爺,草民深居簡出,隻識得謝寧一位王妃,雖有耳聞,王爺另娶一位王妃,但草民福薄,不曾見過,故而不敢亂拜。”話到這兒,王建很有幾分風骨道,“敢問王爺,不知召見草民為何事?可是王妃身有不適?”

趙安笑,“好一個深居簡出的遊醫,好一個不曾除見過謝寧以外的王妃,本王問你,你可識得此物是何!”趙安把手中已碎掉的安神香碎末灑在王建麵前。

見狀,謝寧絕望地閉上眼睛。

王建用手腹捏揉了一下後便聞道,“回王爺,此物乃草民所製安神香,治療王爺頭疾。王爺,敢問,有何不妥?”

“你既問本王不妥?不該是本王問你,謝寧給了你多少好處,竟讓你與她合謀謀殺本王!?”趙安拍案,怒氣難掩,“好大的膽子,你一介遊醫,想被誅九族嗎?”

王建跪在地上的身體沒有半分抖動。

他是謝寧在給趙安尋覓神醫,布滿懸賞令時,又三顧草廬在外跪求一天一夜求得。

王建不喜官場,但謝寧聰慧,知曉他有一顆救死扶傷的心。

第一次拜訪他時說,趙安正在抵抗流寇,他以其在幕後默默治療這些窮苦百姓,不如入營,治療抵抗流寇的莊家兵。

流寇一日不死,還會有更多百姓流離失所。

王建心動了。

第二次拜訪,謝寧說,他追的不是沽名釣譽,即便是,她也給不了,他們目標是一致的,她可以向他保證,不會強迫他以及讓他做不喜的事。

第三次拜訪,謝寧就跪在門外一天一夜,那時,她因為照顧趙安,長途爬涉,又受了傷,王建第一次對謝寧感興趣,說她一名女子怎能做到如此地步。

謝寧那時笑著對他說,隻要他見到了趙安,便會明白,她究竟為何做到如此地步。

初見趙安,他身上的確有謝寧所言為蒼生的大義,可他骨子裏卻有憎恨仇視,他曾提醒過謝寧,趙安若是放不下心中仇恨,即便成了大事,也會不長。

謝寧便說,有她在,她不會讓他不長。

可能天意弄人。

謝寧如給他的承諾,讓趙安從一個抵抗流寇的流放公子,一躍成了昊宇第一個異姓王爺。

他洗刷了他身上背負的枷鎖,同時,卻也給謝寧帶來了麻煩。

趙安被封時,王建提出過離開,但謝寧說,他不能離開,先不說趙安的頭疾,就說她不孕一事,他好人做到底,幫她調理,而且,她會在府內給他尋一個偏僻地方,出入自由。

她要求不高,待她有孕,他若還要離開,她便不攔著。

王建自那之後,在也沒見過謝寧。

她忙著幫趙安娶新婦,可他又聽說,她離家出走了。

至今十五日。

王建尋過,但沒尋到,恰好他有病人,又在外耽誤了幾日。

他說未見過臨安,是事實,就算不是事實,臨安是不是趙安的王妃跟他沒任何關係。

他隻認謝寧一人。

“合謀謀殺王爺?”王建像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

總算知曉,府中有他這個遊醫,宮中的禦醫為何會在此。

“王爺,草民回答您這個問題前,可否先回答草民一個問題!”王建跪的筆直,謝寧給過他一個特權,除在外必須行禮外,他可以不跪任何人。

趙安晲他,“什麼問題?”

王建問,“王妃離府已有十五日,您可尋過她?”

趙安:“......”

“王爺,您與草民也算舊相識,草民在您這兒跟王府的特權,您是知曉的,您的頭疾一直都是草民在醫治,王爺現在察覺有毒,不覺得為時已晚嗎?”

“放肆,王建!”

“王爺,十五日了,您可有尋過她?”王建黑眸銳利的直視著趙安,仿佛這話是替謝寧問的。

他與趙安年齡相仿,但因為家境,又常年在外遊醫,麵容即便周正,看上去卻也大趙安好幾歲。

何況,趙安身上殺伐氣息極其冷冽逼人,他一介遊醫,又閑散慣,自是弱下風。

“你這是關心她?”

他是憶起過往一些不好的記憶,薄情的嘴角勾著嗜血的弧度。

王建也笑,“承蒙王爺抬舉,草民一介遊醫,斷不可給王爺與旁人構陷有染的機會。草民隻是以遊醫的身份詢問,王妃多日不回府,身上佩戴草民配置的藥,可還有?”

“王建!”

“王爺,您可知她患有心悸?您日夜被頭疾所困,她為醫治你,甘願試藥,壞了身子,您既在她離府十五日不曾尋過,還在這而聽信讒言誣陷草民與她合謀?”

“王爺,您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嗎?若真的對您下毒,您又且會活到至今,更別說,您的頭疾幾年未發作了?真是有了新人,倦了她,趁她不在王府,百口莫辯,落實她一個子虛烏有的謀殺罪名。”

“王爺,若倦了,便大大方方與她說,她什麼性子,還需要草民一介遊醫告知?您大可不必,毀她清譽!”

謝寧頓感胸口起伏遽痛地閉上了眼睛。

是啊,趙安若是隻見新人笑,可大方地告訴她。

依她的性子定不會糾纏。

當年,她能不顧世俗,義無反顧,不孝的跟著他,且會害怕,他的膩!

他直接和離,都比讓人誣陷她來的強!

至少,她敬他是英雄!

她謝寧,沒有看走眼過。

“王建,放肆!”趙安是被懟的啞口無言,胸腔起伏,俊臉黑透,“本王沒有誣陷你,是你在狡辯!”

聞言,王建笑了,“王爺,到底是草民在狡辯,還是您在害怕!罷了,既然她不在府內,那便由草民還她清白!”

語畢,王建對趙安僅存的敬意也無。

他不在跪在地上,而是提袍起身,站得筆直,與趙安平視。

“此香的確有有毒成分,但還不致死,更不會蔓延心脈,積累毒素。是這位宮中的禦醫說,它能讓王爺心脈受損不治而亡嗎?倘若是真的話,王爺,您還生龍活虎在這兒給她安罪名,真乃奇跡!”

趙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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