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采藥時,晉王對我一見傾心,回府便遣散了99房妾室。
他不僅向我一介農婦許諾正妃之位,還親自找來情人蠱。
說是負我一次,我就可以催動蠱蟲令他生不如死。
我被他打動,成為了人人豔羨的晉王妃。
婚後夫妻恩愛甜蜜,直到懷孕之時,他耐不住性子把負責澆花的侍女抱上了床。
“清然,我隻是一時醉酒認錯了人,你放心,我會立刻將她送走。”
我信了,也再沒見過那名侍女。
可七個月後,他又親手扶著大肚子的侍女回到我麵前。
“清然,她懷了我的骨肉,我必須對她負責。”
“她隻是個妾,不會動搖你的位置。”
見我不哭不鬧,也沒有催動蠱蟲,他笑了:“就知道王妃舍不得我受苦。”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我心裏一陣劇痛。
他不知道,我早將他身上的情人蠱轉移給了自己。
每一次他對別人的偏愛,都成了我的催命符。
......
不等我回答,晏辭扶著陸婉轉身就走。
一連三天,我沒再見過他。
他對陸婉的婚事格外上心,說是侍妾,卻以大婚之禮操辦。
我本該鬧的,可情人蠱在我體內不停吸食血肉,每夜我都會疼得暈死過去。
往日連我手指破皮都能發現的晏辭,如今我疼得吃不下飯他都未能發覺。
又一夜,一股刺鼻的幽蘭花香撲麵而來,我皺緊眉頭轉醒。
晏辭從背後抱住我,語氣含笑。
“睡著了怎麼還在抖,沒我陪著不習慣?”
他眼裏的關心讓我一時恍惚。
我心中隱隱升起期盼,還沒回應,又聽他開口:
“成婚在即,婉兒沒見過世麵,想到你這學習一下成親時的禮儀規矩。”
“她還懷著孩子,你就親自去她屋內接她,免得路上有什麼三長兩短。”
我默默從他懷中退了出去,看著他一字一句:
“晏辭,可我的腹中也有你的孩子啊?”
晏辭怔住,眼中閃過一絲不耐。
“婉兒從小生活在王府,除了澆花沒幹過重活,不如你一介采藥的農婦身子強健,我隻能多照顧些。”
“她的孩子生下來也會記在你的名下,叫你一聲母親,難道你還要和一個孩子爭風吃醋?”
話落,他顯然沒了繼續待在這裏的興致,轉身下床。
“她不喜歡焚香,你記得將房中的香爐撤了。”
我喉嚨梗住,一個字也說不出。
剛查出有孕時,我因為孕反整夜睡不著。
是他親自爬上懸崖為我采來珍稀藥草。
他分明知道,離了香,我根本無法入眠。
晏辭居高臨下盯了我半響,直到我點頭答應才摔門離開。
我的眼淚終究沒有忍住,落在手上。
昨日午間,我無意聽到晏辭和屬下的談話。
“王爺,你對陸姨娘這樣好,就不怕王妃用蠱蟲要挾你嗎?”
原以為晏辭至少會有些謹慎,沒想到他毫不在意:
“王妃心裏隻有我,當初甚至替我擋了一刀,怎麼舍得讓我受傷。”
“這幾個月我借口出門去尋婉兒,她都從沒有過懷疑。”
“再說了,隻要不受刺激,情人蠱是能逼出體內的,我一個王爺怎麼可能為一個女人搭上性命。”
我躲在牆後,心口涼得發顫。
難怪這七個月情人蠱日日啃食我的血肉,逼近我的心肺。
難怪我實在痛得受不住,想要和他坦白時,他總是甩開我的手。
“有什麼事等我處理完公務再說。”
“別無理取鬧,我是晉王,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清閑嗎?”
那般不耐煩,讓我愧疚到了極點。
隻當是情人蠱突然轉移宿主,還未適應。
原來一切都是借口。
是啊,我最愛他的時候,能替他擋下刺客的致命一刀,搶救三天才蘇醒。
甚至偷偷找來秘藥,心甘情願將情人蠱轉移給了自己,再也沒辦法逼出體內。
晏辭負我一次,它就會沿著血脈逼近心肺。
徹底進入心肺時,我就會耗盡心血而死。
是我太傻......
傻到相信了秦然對我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最終成了我的必死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