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未婚夫公司年會上,他第一次官宣我的身份。
話音剛落,他那體弱多病的小青梅,就黑進了現場大屏幕。
屏幕上,我和江辰的訂婚照,被換成了他們從小到大的親密合影。
最後一張,是江辰抱著她在醫院痛哭。
配文是:“哥哥,說好要照顧我一輩子的。”
全場嘩然,我成了最大的笑話。
我沒有哭鬧,隻是看向臉色鐵青的江辰,平靜地問:
“你不解釋一下嗎?”
這已經是第一次了。
綁架,跳樓,割腕。
隻要我秀恩愛,她就用各種自殘的戲碼逼江辰拋下我。
因為江辰的哀求,我次次都忍了。
可這一次,在所有人的注視下,江辰卻死死攥住我的手,壓低聲音怒斥我。
“你鬧什麼!微微的心臟不好,你非要現在刺激她嗎!”
我看著他眼裏的心疼和對我的責備,忽然就笑了。
“江辰,這未婚妻,我不當了。”
......
江辰的臉瞬間褪去血色。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林微微的電話就打了進來,被他開了免提。
“辰哥哥,你別怪然然姐,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奢求你的愛。”
嬌弱的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全場。
一句話,就把所有臟水潑到了我身上。
周圍的議論聲瞬間鑽進我的耳朵。
“原來是小三上位啊,真看不出來。”
“就是,還逼得人家正主用這樣的方式來威脅,太惡毒了。”
林微微總有辦法把自己塑造成一個無辜的受害者。
明明江辰親口告訴我,他隻把她當妹妹。
可她卻常年以女友的身份自居,頻繁給我發挑釁信息,在我公司樓下堵我,罵我是不要臉的狐狸精。
甚至在公司內部論壇把我塑造成一個靠男人上位的蕩婦。
害得我常常收到匿名部門發來的騷擾郵件。
這一年,我夜夜被噩夢糾纏,體重驟降二十斤,一度被診斷出重度焦慮。
可江辰翻來覆去就是那幾句話。
“微微她身體不好,你多讓著她點。”
“她從小就那樣,沒什麼壞心思的。”
“你最懂事了,別跟她計較。”
我一退再退,換來的卻是林微微更加瘋狂的報複。
我真的累了。
我平靜地摘下無名指上的訂婚鑽戒,在眾人的抽氣聲中,轉身就走。
身後傳來一陣淩亂的腳步,一隻手剛要抓住我的手腕。
林微微就在電話那頭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辰哥哥,我心口好痛!”
江辰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瞬間收回了手。
他抓起西裝外套,一邊往外衝一邊對著電話安撫。
路過我身邊時,他腳步頓也沒頓。
電話裏,林微微虛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
我木然地站著,林微微這套把戲,我見了不下百次。
可每一次,都能讓精明無比的江辰方寸大亂。
我氣不過,有次死死拉著他的車門不讓他走。
江辰沒有對我發火,卻用一種極度失望的眼神看著我。
“都說焦慮症的人敏感脆弱,我看你是惡毒。”
那一瞬間,我渾身的血液都涼透了,死死咬住嘴唇才沒哭出來。
他最終還是開車走了,而我焦慮症發作,把自己鎖在房間裏三天三夜。
滴水未進時,林微微卻發了她和江辰在海邊看煙花的朋友圈。
那次留下的心理陰影,至今讓我對封閉空間感到窒息。
我垂眼看了看自己發白的指尖,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