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意識地看向邵天揚,眼神裏全是慌亂和求助。
他卻隻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語氣輕描淡寫。
“願賭服輸。”
頓了頓,又像是提醒似的加了一句。
“你不是一直想融入我們嗎?這可是個好機會。”
可我記得清清楚楚,剛剛趙藝彤抽到要用嘴給別人喂酒的時候。
他想都沒想就攔了下來,低聲說:
“這不合適。”
輪到我了,就隻剩一句“願賭服輸”。
我低下頭,輕輕笑了一聲。
是我太傻,一次次高估自己在他心裏的位置。
從學生時代起就是這樣。
我約他看電影,他明明答應了。
第二天卻陪趙藝彤去了遊樂園。
我起早為他做便當。
卻成了他借花獻佛討好趙藝彤的工具。
他說要送我首飾,我認真挑了好久的款式。
他轉頭就買下一模一樣的送給她。
還笑著謝我:“多虧你幫我參謀。”
每當我委屈質問他,換來的不是一句“我忘了”。
就是他不耐煩地反問:
“這麼點小事,你至於嗎?”
邵天揚早知道我喜歡他。
所以才能這樣毫無顧忌、一次一次地踐踏我的真心。
因為他知道,無論他怎麼做,我都會原諒他。
這麼多年追著邵天揚跑,我真的太累了。
我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邵天揚,我們分手吧。”
周圍頓時響起一片嗤笑聲。
“你來真的?你舍得?”
“別演了,不就是想讓他哄你唄。”
邵天揚也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輕笑著對我說:
“差不多得了,事不過三。”
“你要再鬧,我可就當真了。”
有人甚至翻出一條情趣內衣,嬉皮笑臉地遞過來。
“穿這個嘛,放開一點,大家玩得更開心。”
就在這時,趙藝彤輕輕柔柔地插話。
“這樣不太好吧。”
“我聽說,盛小姐的父親,就是在床上太興奮才去世的。”
邵天揚立刻笑著接話,語氣輕佻。
“不對不對,是磕了助興的藥,玩兒得太刺激,人沒了。”
“被發現的時候,渾身光溜溜的,這件事還上過本地新聞呢。”
心一瞬間變得冰涼。
我媽走得早,我爸酗酒成性。
家裏哪怕隻剩一塊錢,也會被他搜去換酒。
清醒時凶神惡煞地搜刮。
醉後輸了錢,就回來拿我出氣。
他身邊總有數不清的女人。
領回家一夜,也要逼著我一個個叫媽媽。
我不從,迎來的就是一頓毒打。
我每一天都盼著他死。
可我從未想過,他的死法竟如此不堪。
更沒想過,這件事會被邵天揚當作取悅另一個女人的談資。
他明明知道每一個細節,也知道我有多不願回想。
可為了給趙藝彤捧場。
邵天揚還是毫不猶豫地將我的傷疤撕開來供眾人調笑。
我看著他,第三次清晰地說道:
“邵天揚,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