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時夏抬眸之際,沐世欽灼熱而深邃的目光攫住了她的心,令她不由自主地一顫。
她慌忙掙脫他的手,輕聲細語道:“你是世傑的弟弟,也是我的弟弟,我自然關心你。”
沐世欽嘴角勾起一抹深意,緩緩起身,步步緊逼,“是嗎?隻有這個原因嗎?”
強大霸道的男性氣息,迫使阮時夏連連後退,直至背抵冰冷的牆壁。
“世欽,你......”
“還沒包紮好嗎?”
門外傳來喬老夫人的聲音,她咚咚咚敲門:“傷口嚴重嗎?讓我看看。”
阮時夏回過神來,迅速從沐世欽身旁逃開,慌忙的打開了門。
喬老夫人見狀走了進來,打量著沐世欽的胳膊道:“怎麼耽誤這麼久?是不是很嚴重啊?”
沐世欽晃了晃包紮好的傷口,道:“真的不嚴重,過幾天就好了。”
說完便穿上了外套。
眼見沐世欽故意閃躲,喬老夫人冷哼一聲:“小滑頭,以為你不讓我看,奶奶就不清楚傷勢了?”
“時夏,你說,傷口嚴不嚴重?”
阮時夏剛想開口,突然一陣眩暈襲來,她眼前一黑,幾乎站立不住。
沐世欽上前一步,順勢扶住了她。
喬老夫人嚇了一跳,“沒事吧?你看起來氣色不佳。”
“奶奶,我沒事,可能是著涼了,小毛病,不用擔心。”
阮時夏緊繃著身體,想要掙脫沐世欽,可他抓著太緊。
喬老夫人滿臉關切:“換季時節,最容易生病了,醫者不能自醫,你趕緊去看病。”
阮時夏搖頭拒絕,“奶奶我真的沒事,歇息歇息便好了。”
沐世欽扶著阮時夏的肩膀,開口道:“奶奶,我送她回去吧,正好我也回去休息一下。”
喬老夫人看了二人一眼,點了點頭。
出門後,阮時夏剛要掙脫,卻被沐世欽張開雙臂給抱了起來。
阮時夏驚呼一聲,頓時掙紮起來:“世欽,你快放下我。”
沐世欽勾唇看了她一眼:“今天穿的這麼美,跌倒了可不好看。”
說罷竟真的抱著她行走起來。
阮時夏身軀驟然緊繃。
沐世欽邪魅的眼神、惑人的語調、放肆的舉止,讓阮時夏拉回那晚的夢。
夜色深沉,男人將她壓在身下,肆意地遊走撫摸,仿佛要將她徹底融入身體。
阮時夏緊握雙拳,身子微微顫抖,仿佛有種窒息之感。
等她回過神時,已經到了樓下。
還好他們走的是側門,一路上並未遇到多少女仆,這讓阮時夏暗暗鬆了一口氣。
上樓後,沐世欽將阮時夏放在歐式大床上。
給她蓋好被子後,又倒了一杯水遞到她的麵前,“喝水。”
他為人有潔癖,向來將自己打理的十分幹淨。
近距離接觸,很輕易便聞到了他身上清爽幹淨的氣息,以及淡淡的煙草味。
阮時夏不自在到了極點,她接過水杯,低頭道:“世欽,我真的沒事。”
“而且這裏有娜娜照顧,你去忙吧。”
公司每天那麼多事等著沐世欽處理,他不必守著她。
沐世欽沒說話,隻是盯著她手中的水杯。
阮時夏無奈,一口水喝完遞給了他。
“你回去吧,我累了。”
說完直接躺下,背對著沐世欽,躲避著他濃鬱的目光。
沐世欽深深的看著她,躺在床上的阮時夏,長發如瀑般散落在身後。
肌膚如雪般晶瑩剔透,雙唇嬌豔欲滴,即便在病中都有一種難言的嫵媚。
他的眸色幽暗無比。
她在抗拒他。
不過一段時間未見,竟如此生疏了嗎?
他欲將口袋中的首飾盒遞給阮時夏,卻不料她渾身一顫。
沐世欽的手頓時停在了半空,屋內的氣氛變得沉重而壓抑。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將盒子放在了桌子上:“這是我出差回來給你帶的禮物。”
“有空你在看吧,我先走了。”
說完他站起身,徑直離開了這裏。
他一走,時夏緊繃的神經終於鬆弛下來,瞬間鬆了口氣。
娜娜滿臉疑惑地問道:“夫人很怕二爺嗎?”
在她們心目中,二爺可是不可多得的好人。
他十八歲便畢業於哈佛名校,二十歲正式進入沐氏集團工作。
從不依賴背景的他,從最底層的員工做起,僅憑五年時間,便攀升至沐氏總經理的位置。
直至沐老爺子死後,正式接任沐氏,成為集團總裁。
對內,他能力超群、手腕高明,剛剛平息了一場由股東掀起的金融風暴。
對外,他寬仁大度,一視同仁,無論公司或是家中,薪水待遇乃是業界翹楚。
這樣的主人,即便是她一個小小的仆人,都挑不出半分毛病。
所以娜娜實在不理解阮時夏此時的心態。
“不是,隻是有些累罷了。”
阮時夏開口,頗有些心虛的辯駁。
沐家是A城首屈一指的豪門望族,但沐家無論是老爺子,還是沐世傑身體都不好。
小時候一直都由阮時夏的爺爺阮豐立進行中醫調理。
阮時夏自小跟著爺爺,自然也成為了沐家的常客。
與當時年紀差不多的沐世傑、沐世欽一起玩耍,算得上青梅竹馬。
三人確實有過一段無憂無慮,嬉戲打鬧,全然不顧男女之別的好日子。
隻不過今非昔比,到底是不一樣了。
尤其是做了那樣的夢後,每每見到沐世欽,就想到夢中那些不堪之事,她隻想著遠遠逃離。
娜娜也沒多想,給阮時夏倒了一杯水後,識趣的離開了。
書房。
沐世欽沐浴後,身披寬大的浴袍,緩步而出。
娜娜恭敬地立於一側,輕聲喚道:“二爺。”
“發生了什麼事,好端端的怎麼生病了?”
他雖沒有指名道姓,但娜娜知道他指的是阮時夏。
“夫人自上次生日宴歸來後,便開始頻繁做夢。”
娜娜麵露憂色,“一連數日,每當夜半時分,夫人便會被噩夢驚醒,而後整日萎靡不振。”
她多次勸說夫人找江醫生看病,卻總被拒絕。
沐世欽眉頭微皺,淡淡道:“做噩夢?究竟什麼夢,把她嚇成這樣?”
娜娜無奈地搖了搖頭,她也詢問過,但夫人始終守口如瓶,不願透露半分。
“但每次夢醒,皆是麵色緋紅,滿頭大汗,仿佛被什麼東西嚇到了似的。”
沐世欽挑眉:“麵色緋紅,滿頭大汗?”
他眯起了眸子,表情變得神秘莫測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