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那晚,季清梨出了車禍,當場死亡。
她的遊魂站在婚房門口,看著未婚夫何肆將白月光祝瑤兒帶回家。
在季清梨精心挑選的沙發上,祝瑤兒胳膊圈住何肆的脖頸,柔若無骨。
“阿肆,你還愛我嗎?”
季清梨站在那裏,掌心緊握。
何肆一瞬不瞬的望著祝瑤兒,眼中都是多年求而不得的愛意,“我恨你。”
祝瑤兒臉色慘白。
何肆:“可即使你跟大哥結婚,即使你們後來有了一個孩子,我對你的心也從未變過。”
祝瑤兒一下就紅了眼眶。
季清梨看著兩人含情脈脈的對視,如同幹柴烈火隨時要燒在一起。
祝瑤兒紅著眼睛,哭的楚楚動人:“聽到你跟季清梨訂婚的消息,你知道我有多難過,我還以為你,以為你愛上她了,阿肆,你不愛她的,對嗎?”
何肆唇瓣開合,腦中浮現出季清梨那張清冷中帶著豔色的臉。
這樣一個冷豔的大美人兒,給人的第一感覺便是美人如玉冷若冰霜,可實際上她性子爽朗還極其的護短。
何肆清楚記得他們還沒正式確定關係的時候,他被身邊的兄弟誣陷故意殺人後逃逸,當時連律師都放棄了做無罪辯護。
是季清梨放下所有的工作,花錢花精力沒日沒夜的熬了半個月,幫他找到證據洗清嫌疑。
何肆年少輕狂,行事張揚不計後果,得罪過不少人,別人說他是上不了台麵的紈絝,隻有季清梨相信他心中自有分寸。
季清梨很好很好,但......
何肆看著麵前淚眼婆娑的祝瑤兒,這個自己從年少時就放在心上的女人,他理不清心中亂糟糟的情緒,發泄一般的吻下她詢問的聲音。
季清梨冷冷的看著唇齒癡纏的兩人。
她以前覺得何肆年輕張揚,樣貌也不錯,用她的眼光來看:是個帥哥還沒腦子,剛好。
此刻卻覺得惡心到想要幹嘔。
祝瑤兒是他大嫂,他大哥死了還沒半年,他們就這樣的急不可耐?
季清梨閉了閉眼睛,不想看二人上床的辣眼畫麵,她剛要離開,卻見何肆伸手推開了懷中嬌、喘連連的女人。
祝瑤兒委屈的看著他,“你......是嫌棄我生過孩子嗎?我恢複的很好,身體跟當初沒有變化......”
何肆呼吸也是亂的,情·欲滿臉,又強行壓住,“我們現在的關係......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不好。”
季清梨聽著,嘲弄的笑了聲。
原來不是不想做,是不想壞了祝瑤兒的名聲。
可他們這對狗男女,一個覬覦自己大哥的妻子,一個在婚內時就跟自己的小叔子勾勾搭搭,還提什麼名聲?
季清梨會在訂婚當晚就出車禍,也全部是拜這對狗男女所賜。
訂婚儀式舉行到一半,何肆就收到祝瑤兒的電話。
電話中的祝瑤兒哭著說自己和孩子出了車禍,不知道該怎麼辦,惶恐無助的聲音當即就勾的何肆拋下季清梨離場。
季清梨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隻沉默了片刻,就扯下頭紗,宣布今天的訂婚無效,轉身離席,直接去外省出差。
車禍就發生在兩省的交界處,車毀人亡,隻剩下一片焦灰。
從訂婚儀式現場離開後何肆的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生怕有人打擾他照顧祝瑤兒。
祝瑤兒哭花了臉,扭捏的看向何肆:“我這一身衣服在車禍時都弄臟了,我想洗個澡,能不能先穿......季清梨的睡衣?”
何肆將紅色的新娘睡裙遞給她。
季清梨看到祝瑤兒接過時,眼神閃了閃。
季清梨嘲弄的笑了聲,意識消散的前一秒,她看到何肆終於打開了手機,在99+的未接來電中,去尋找她的號碼。
可季清梨一通電話都沒有給他打,即使沒有這場車毀人亡的車禍,在何肆離開訂婚現場的那刻,她跟何肆的這段情,就結束了。
季清梨意識消散的最後,何肆接到了何母問責的電話。
何肆緊握手機:“......季清梨說訂婚不作數?她走了?媽,你聽我說......她就是一時生氣,我哄哄她就好了......我會處理好......”
季清梨閉上眼睛,感受著自己的意識在消亡。
哄不好了,何肆。
你怎麼讓一個死人原諒你呢。
-
一片混沌裏,季清梨好像睡了很久,久到整個腦袋都昏昏沉沉的。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掌心下的觸感結實中透著彈性,由於摸著實在太舒服,她忍不住抓了兩把,又抓又捏。
“唔。”
耳邊冷不丁的傳來一道忍耐著又難以自控的聲音,冷冷的調子裏透著難言的性感。
很催·情的聲音。
“沈、輕、梨......”
從喉嚨裏擠出來的聲音,更動聽了。
似乎在哪裏聽到過?
季清梨循著聲音來源抬起頭,入目是赤·luo精壯的胸膛。
在季清梨為數不多的記憶中,一貫人前西裝革履高不可攀的池硯舟,此刻赤·luo著擺出縱·欲的姿態。
而她的手,還在他胸膛上流連。
季清梨驚恐的瞪大眼睛,倉皇收回手:“小舅舅!”
準確說,他是何肆的小舅舅。
還是已婚!
她,她不是死了嗎?
怎麼會跟這個冷麵閻羅躺在同一張床上?
池硯舟麵上是不正常的潮·紅,聽到她的這聲稱呼,深邃的眸子忽的緊縮,“你喊我什麼?”
“小舅......”
聲音剛出口,季清梨的腦子裏忽的湧現出不屬於她的記憶,那是......沈輕梨的記憶。
沈輕梨,池硯舟名義上的妻子。
外人不知,季清梨卻知道,這位池太太有名無實,徒有個名分而已。
她,她還魂成了......何肆的小舅媽?
季清梨震驚著,生怕池硯舟察覺出異常,顫聲:“老,老公......”
池硯舟眼中妄念的期待一瞬間熄滅,是他中了藥,鬼迷心竅,不是她。
季清梨慌極了,她看著一身欲氣的池硯舟,眼睛都不知道應該往哪裏放。
池硯舟私下玩那麼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