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天色大亮。
喬晚穿好衣裳出門的時候,喬福根早就出門借錢去了,喬清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
“晚晚,餓了吧?快洗手吃飯,姐給你蒸了蛋羹。”
喬家就兩隻母雞,雞蛋算是家裏唯一的葷腥,原主每天都要吃雞蛋,天長日久喬清便養成每天早上做一碗蛋羹的習慣。
可喬晚看著兩腮凹陷,頭發枯黃的喬清,再看眼前的蛋羹卻怎麼也下不去嘴。
她拿過一個碗,把蛋羹分了兩份,推給喬清。
“姐,你也吃!”
“我都這麼大人了,你吃......”
她話還沒說完,喬晚直接盛了一勺塞進她嘴裏。
滑嫩的蛋羹還有些燙,順著舌尖略過喉頭直接進了喬清的肚子。
許久不吃,喬清已經忘了蛋羹什麼滋味,細品滿口的綿香。
“行了,這樣的好東西給我吃白瞎了,剩下的你快吃,我去山裏找找大哥他們。”
經喬清這麼一提,喬晚才發現從昨天醒過來,她就沒見到喬大河和喬二川。
她忍不住好奇問:“大哥二哥他們幹什麼去了?”
“昨天隻說去山裏找些吃食,可一夜了也不見個人影,我有些擔心。”
“姐,我也去!”
昨夜喬晚想了許久,雖然她現在有空間和靈泉但都不是能馬上變現的東西,想快些掙錢還得去山裏看看才行。
正愁找個什麼借口,這就有了。
“山路難行,你就在家歇著吧。”
喬清實在擔心那兄弟倆,想著快些進山,便出聲勸道:“我找到他們就回,你吃完了就去躺著。”
不等喬清把話說完就見喬晚急忙扒幹淨碗裏的蛋羹,又喝了兩口野菜湯。
菜湯太熱,燙的她眼圈都紅了。
喬晚保證道:“姐,你放心我一定不耽擱你腳程,咱們現在就走。”
見喬晚堅持,喬清也沒辦法隻好幫她綁好了褲腿,兩人一起出了門。
行至山腳下,望著眼前巍峨連綿的大山,喬晚咽了下口水,轉頭看向喬清問:
“姐,咱們去哪找?”
“野豬溝!”
昨天喬家兩兄弟得知妹妹被迫嫁給霍厭是紅著眼眶出去的,喬清懷疑倆人上山是去找山貨賣錢。
前幾天就有村裏人在野豬溝找到過人參,所以喬清最先想到的就是那裏。
聽了喬清的解釋,喬晚心裏瞬間燃起一絲希望。
人參啊!那可是個好東西!
喬晚等不及,拉著喬清便往野豬溝的方向走。
山坡陡峭,喬清在前麵開路,邊走邊用木棍敲打草叢驅趕蛇蟲,擋路的樹枝都被她折斷,以防劃到身後的喬晚。
原主平時也就在喬家人麵前放懶,私下為了討好霍耀先沒少給霍家幹活,所以這點山路對這具身體來說不算難事。
倆人腳程很快,一路上誰也沒說話。
喬晚滿腦子都是快點找到人參換錢,根本沒注意走在前麵的喬清停下腳步。
她直接撞了上去,喬晚揉著額頭不解的問:“怎麼停了?”
喬晚抬手指著前麵,聲音略帶遲疑:“你看前麵那個人是不是霍厭?”
喬晚順著喬清手指的方向看去,隻見前麵那人身壯如山,即便是肩上扛著獵物依舊健步如飛。
放眼整個下河村除了霍厭沒人能做到這點。
“還真是!”
喬清“嘖”了一聲,滿眼的嫌棄,似看到臟東西般,拉著喬晚就想換條路走。
“等等,姐你看霍厭身後跟著的是不是二哥?”
“二哥?”
喬清聞言走進了兩步,想仔細看個清楚,結果還真是!
不隻霍厭身後跟著的那個是喬二川,就連他肩頭扛著的那個看著也像喬大河。
“我的娘哎,大哥…”
伴隨著喬清驚呼聲,喬晚直接被拉著飛衝了過去。
霍厭也聽到這邊的響動,腳步未停,隻是在喬清攔住去路的時候,眼風掃了一眼站在她身後的喬晚。
喬大河昏迷不醒,滿臉的血,看著生死不知。
再看喬二川也沒好到哪去,身上的衣服被撕的破爛,下身的褲子也隻剩下一條褲腿完好,另一條露在外麵的小腿處綁著的布條,上麵全是血漬。
“二哥,你們這是怎麼了?”
喬清聲音發顫,她心裏已有答案,不等喬二川回答,撿起石頭直奔霍厭的腦袋去。
“我打死你個活閻王,你強娶了我妹妹,又傷了我哥哥們,我跟你拚了!”
“三妹,別…”
“三姐!”
喬清的速度很快,不等喬晚攔住,人就衝了過去,可比喬清更快地是霍厭抽刀的速度。
他刀背向下直接敲在喬清手腕處。
喬清痛呼一聲,石頭落地,握著手腕在原地轉圈。
“三妹!”
喬二川怕喬清再作出出格的事,快走兩步上前,擋在喬清和霍厭之間解釋:
“我跟大哥遇上了野豬群,要不是霍厭,我倆就交代到那了!”
“所以,是他救了你跟大哥?”
喬晚驚訝出聲,不怪喬清誤會,就連她也以為是霍厭把喬家兄弟打成這樣的。
她轉頭看向霍厭,見他麵上神情淡淡,像個事不關己的看客一樣。
“你,你怎麼也不解釋兩句?”喬晚忍不住出聲問。
“解釋你們就信嗎?”霍厭無意在與喬家兄妹糾纏,他掂了下肩膀:“你大哥敢吐我身上,我就把他扔下去。”
霍厭的意思很明顯,再廢話,喬大河你們兄妹自己抬回去。
喬晚很快心領神會,喬二川指不上,就單靠她和喬清,根本沒辦法把人弄回去。
她從小就很識時務,趕緊拉著喬清往旁邊後退了一步把路讓開。
“對不起,是我們誤會你了。”
在霍厭路過喬晚跟前的時候,她低聲道歉。
霍厭似無所覺,大步走在前麵,喬晚跟在他身後,喬清則扶著喬二川落後一步。
直到進了村,眼看著快到喬家,霍厭的腳步頓了一下。
喬家門口圍滿了人,喬父的聲音不斷地從人群中傳出來。
緊跟後麵的喬晚自然也聽到了,她快步上前,扒開人群。
見喬福根被兩個年輕漢子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他左邊臉貼著地上,滿是擦傷,血肉模糊。
可他似無所覺,正奮力掙開壓著他的兩人,想把懸在眼前的錢袋子拿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