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酒店住了三天。
陸依瑤沒再出現。
薑遠給我打電話,語氣得意:“哥哥,依瑤已經把公司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轉到我名下了,爸也把他的股份給我了,現在,我才是薑家最大的股東。”
我的心沉了下去。
薑家的公司,是我外公留下的。
我媽是獨生女,公司一直是我爸在管。
我大學畢業後就進了公司,從基層做起,一步步坐到副總的位置。
陸依瑤出事後,公司陷入危機,是我到處求人,拉投資,才讓公司起死回生。
現在,他們一句話,就把我所有的努力都抹殺了。
“哥哥,你鬥不過我們的。”
薑遠說:“從前鬥不過,現在更鬥不過,你還是乖乖答應離婚吧,別自取其辱了。”
我掛了電話,手腳冰涼。
我不能就這麼認輸。
我衝出酒店,打車去了公司。
前台攔住我:“薑先生,抱歉,沒有預約,您不能上去。”
以前,這裏所有人都叫我薑總。
現在,我連門都進不去。
我看到我爸的車開過來。
我衝過去,攔住他。
“爸,你把股份給薑遠了?”
他看著我,眼神複雜:“阿珩,公司現在需要穩定,小遠他......他有依瑤幫著。”
“所以,就犧牲我,是嗎?”
“這不是犧牲。”他說:“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公司還是有你的位置。”
他的意思是,等我離婚,等我放棄一切。
我看著他,心一點點冷了下去。
“爸,”我說:“公司是我外公的,你沒有權利把它給別人。”
他的臉色變了:“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你爸!”
“你是我爸,但你也是我媽的丈夫。”我說:“公司有我媽的一半,也有我的一半。”
他氣得說不出話。
我轉身離開。
我必須拿回屬於我的東西。
晚上,我約了一個人見麵。
一個我很多年沒聯係的朋友,他現在是市裏最好的私家偵探。
我需要他幫我查一件事。
五年前,依瑤懷孕七個月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我們的孩子沒了。
醫生說,是意外。
可現在想起來,處處都是疑點。
那天我正在外地出差,家裏隻有她和薑遠。
是薑遠在家“照顧”她。
“查到了。”朋友把一份文件推到我麵前。
我打開文件袋,手在抖。
裏麵是一份出生證明,還有一份DNA比對報告。
出生證明上,母親那一欄,寫著陸依瑤的名字,父親那一欄,寫著我的名字,薑珩。
孩子的名字,叫薑念安。
DNA報告顯示,他和我,是父子關係。
“你妻子當年生的,是個健康的男嬰。”朋友說:“醫院的記錄被人改了,說孩子生下來就是死胎,我托人查了很久,才找到原始檔案。”
我看著那份報告,眼前發黑。
安安。
我的安安。
他不是陸依瑤和薑遠的兒子。
他是我的兒子。
他們不僅搶走了我的妻子,還偷走了我的孩子。
他們把我當傻子,耍了整整五年。
一股恨意從心底湧上來,幾乎讓我瘋掉。
薑遠。
陸依瑤。
我不會放過你們。
一個都不會。
我需要一個幫手。
一個有能力和陸依瑤掰手腕的人。
我想到了謝知韻。
她是陸依瑤的死對頭,兩家公司鬥了很多年。
我找到她的聯係方式,給她打了電話。
“謝總,我是薑珩。”
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薑先生,有事?”
“我想見你一麵。”
“我為什麼要見你?”
“我手裏有你感興趣的東西。”我說:“關於陸依瑤,關於她怎麼用五年時間,把一個空殼公司做到現在的規模。”
她笑了:“薑先生,你覺得我會相信一個死人的丈夫?”
“那你也應該相信一個被妻子和親弟弟聯合背叛的男人。”
我說:“我一無所有,隻剩下報複。”
她又沉默了。
“半小時後,城南茶館。”
我見到了謝知韻。
她和我印象中一樣,穿著幹練的西裝,氣質清冷,眼神銳利。
我把一份整理好的資料推到她麵前。
“裏麵是陸依瑤這五年在國外的所有動作,包括她如何利用我薑家的資源,轉移資產,成立新公司。”
“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她問。
“我當了她五年丈夫,總會留下點痕跡。”
她看著我,沒說話。
“我隻有一個條件。”
我說:“我要安安的撫養權,還要薑家公司的控股權。”
“胃口不小。”
“這是我應得的。”
她靠在椅子上,手指輕輕敲著桌麵。
“我可以幫你。”她說:“但我也不是做慈善的,事成之後,陸依瑤的公司,我要百分之七十。”
“成交。”
我和謝知韻的合作,就這麼開始了。
她給了我一筆錢,讓我在她公司附近租了套公寓。
方便我們隨時溝通。
我開始收集更多證據。
關於陸依瑤偷稅漏稅,關於我爸和薑遠做假賬,轉移公司資產。
每一條,都足夠讓他們萬劫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