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素心指尖冰涼,眼睜睜看著邁巴赫開走,心已經沉到穀底。
她還能有什麼籌碼能被沈柏川看得上呢?
攥著已經發皺變形的病曆單,許素心佝僂著腰上了公交車,路上給派出所打了個電話,得知沈柏川同意調解,但賠償金額高達百萬。
電話裏,警官長歎一口氣:“女士,這位先生已經算很好說話了,我們看過行車記錄儀,你表妹明顯是故意撞上去的,這種情況人家要是不願意調解,她現在已經被逮捕了。”
“現在你還是盡量想想辦法,湊錢早點付清賠償款,不然您的表妹肯定是會留下案底的。”
許素心謝過警官,指甲幾乎深陷掌心。
一百萬......比她想象中還要貴,她怎麼付得起這麼大一筆錢?
她失魂落魄回到家,推開門便看見程和潤坐在客廳沙發上,身旁正摟著剛剛那個妖豔女人。
“老公,人家新看上了一個九十萬的包,過幾天去陪人家買好不好?”
她正嬌滴滴的拉著程和潤胳膊,嗓音矯揉造作:“還有之前說好的那個卡地亞的鐲子也到貨了,你可是答應我的要買的,如果耍賴,我可就不跟你最好了!”
程和潤笑得合不攏嘴:“好好好,我的心肝兒,都給你買!隻要我們寶貝喜歡,要什麼都行!”
“一會兒咱們就去給你買那個包和鐲子,好不好?”
許素心看著兩人依偎在一起的身影,嘴唇一陣顫抖。
哪怕剛剛已經親眼看見了程和潤出軌,她也沒想過他竟然會堂而皇之將情人給帶回家!
“程和潤......”
她緊咬著牙關,眼圈紅得滴血:“你眼裏還有我這個妻子麼?”
沙發上的兩人終於意識到她回來了,程和潤皺緊了眉,語氣不耐:“你不是在醫院帶孩子麼?跑回來幹什麼?”
那女人則是挑釁依偎在程和潤懷中,上下掃視許素心一陣,陰陽怪氣道:“老公,這就是你家裏那個黃臉婆啊?怎麼這麼不懂規矩,跟自家男人大呼小叫呢?
說完,她又衝著許素心道:“姐姐,你自己沒辦法看住男人,就趁早退位讓賢,沒必要鬧得這麼不可開交,多招人笑話啊。”
程和潤聽見這話,麵色更加不耐。
“沒聽見麼?趕緊哪兒涼快滾去哪兒呆著!少在這裏礙眼!”
許素心死死握著拳,指甲幾乎深陷掌心。
結婚這些年,一開始程和潤還對她溫柔小意,口口聲聲說會一直對她好,把她和孩子寵成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她那時真的信以為真,竭盡全力扶持程和潤鬥敗他那些叔伯哥哥,做了程家的繼承人。
可是等到程老爺子去世,她也失去利用價值,程和潤也逐漸暴露真麵目,在外麵花天酒地養情人,完全不管她和孩子的死活!
要是沒有女兒的牽絆,許素心絕不會忍氣吞聲。
可現在,絮絮還在醫院等著配型,琪琪也需要錢,她沒辦法真的跟他撕破臉!
定了定神,許素心開口:“程和潤,不想過了我們就離婚,我不要你的婚後財產,隻要你給我兩百萬,之後我再也不會糾纏你。”
程和潤皺緊了眉,似乎沒想到她居然會提出離婚。
但很快,他便嘲諷一笑:“兩百萬?你以為自己鑲了金還是鑲了鑽?要是以前,我可能還會考慮考慮,現在的你......算什麼東西?”
“給你五萬,帶著那個野種滾蛋,多了一分沒有!”
許素心口中血腥味更重,隻恨自己當時識人不清,輕易就答應了嫁給這個白眼狼!
她手裏確實已經沒有底牌了,那時候的她救了程老爺子的命,可現在沒有了程老爺子的鎮壓,程和潤自然是肆無忌憚!
看著那對嘴臉猖狂的狗男女,許素心牙關咬得更緊。
許久,她才開口道:“你如果不願意,我不介意去告訴你那些叔伯兄弟,這些年公司有多少虧空漏洞,你又挪用過多少屬於公司的資產給你的小情人。”
“我和絮絮無路可走,你也別想好過!”
程和潤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逼上前拽住許素心的頭發:“他媽的,你在威脅老子?你也配!”
頭皮傳來劇痛,許素心卻隻是冷笑看著他,嗓音啞的滴血。
“你覺得是威脅那就是吧,大不了魚死網破,我已經是光腳的了,不怕你這個穿鞋的。”
程和潤氣得胸口起起伏伏。
他之前根本沒有把許素心放在眼裏,一個死讀書的蠢女人,運氣好得了老爺子的賞識,根本不足為懼。
但要是這個賤人真的把事情捅出去,他不死也要脫成皮!
可就這麼給這個賤人兩百萬,他又不甘心!
掙紮許久,程和潤忽然眼珠一轉。
“行,兩百萬我可以給你,但是現在公司有困難,我一時半會拿不出這麼大一筆錢。”
他冷冷甩開許素心:“今晚你跟我去參加一個酒局,盛通的張老板那邊有個合作要談,隻要能敲定,二百萬不成問題。”
“等合同簽下來,我馬上把錢給你,然後簽字離婚。”
許素心踉蹌摔在地上,思索一陣,點頭答應了下來。
隻是一個飯局,隻要能拿到錢,沒什麼不能參加的。
她起身回到房間,也沒再管那對狗男女,卻沒注意到程和潤眼中一閃而過的冷光。
等到晚上,程和潤找來的造型師幫她選好禮服,又畫了一個精致的妝,才和程和潤一起出了門。
程和潤在外麵倒是演得人模狗樣,主動摟住了她的腰,裝出一副好丈夫模樣和她並肩走進酒店。
走進包廂,她便看見一個肥頭大耳的老男人坐在中間,一看見她,目光便變得有些yin邪。
“小程總的老婆看著倒是漂亮啊?聽說都生過孩子了?這身材可不太看得出來。”
他色眯眯打量著許素心:“程夫人請坐,早就聽程總說過你,今天可終於見到了。”
許素心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本能想往後退。
可對上程和潤略帶警告的眼神,她隻能尷尬落座,不自覺離那個張老板遠了些。
張遠山麵色不快,皮笑肉不笑道:“程夫人不經常出來應酬?連規矩都不知道?既然是你們求我辦事,那總要來握個手敬杯酒吧?”
程和潤皺眉推她一把:“愣著幹什麼?快去給張總敬酒啊!”
他壓低聲音道:“你要是得罪張嘴,我想給你錢都沒辦法,要是還想要那兩百萬,今晚就有眼色一點!”
張遠山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黏黏糊糊令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