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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男人盯著手裏的酒杯晃了晃,嫣紅的液體沿著杯壁緩緩下移。

他眸色清冷,嗓音裏透著一絲不屑。

“看戲而已。”

江源是他多年的同學,對他這副冷淡麵孔見怪不怪。

但今天,他敏銳地捕捉到了一絲不同尋常。

“但願是看戲。”他輕笑,“那人是宋氏的少夫人,宋澤名正言順的太太。”

男人握著酒杯的手指,幾不可察地收緊。

他掀起眼皮,目光涼涼地掃向江源。

“你倒是門清。”

江源攤攤手,一副“我也不想知道”的模樣。

“這幾年你不在國內,自然不清楚。他們是隱婚,知道的人不多,我也是上次在宋老太太的壽宴上,偶然知道的。”

男人抿了一口酒,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卻壓不住心底翻湧的澀意。

他沒再說話。

江源也不再追問,換了個話題。

“說真的,怎麼突然想投資影視劇了?現在長劇市場不景氣,大製作風險挺大的。”

男人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時發出一聲清脆的響。

“幾個億的項目,我還是虧得起的。”

他挑了挑眉,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

“而且,我也沒覺得會賠。”

江源看著他勢在必得的樣子,搖頭失笑。

“行,周大少財大氣粗,怪我多嘴。”

***

黑色賓利車內,一路死寂。

許冉望著車窗外的霓虹,心裏卻很平靜。

唯一擔心的就是宋澤會不會為難曲甜,若不是這樣,她說不定不會跟他回來。

回到景苑,許冉率先進門換鞋。

兩人進屋後,許冉開口,“我朋友喝醉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是真的擔心宋澤會為了薛孟孟,去為難曲甜。

畢竟兩人的關係見不得光,多一個人知道,對薛孟孟來說清純,溫柔,善良的人設就多了一份崩塌的隱患。

宋澤愣了一下,看著她緊繃的側臉,心裏那股無明火莫名地就熄了。

他歎了口氣,聲音放軟。

“她是你朋友,我不會真的為難她,你放心。”

他說著,上前一步,握住許冉的手。

許冉下意識想抽回,卻被他攥得更緊。

“冉冉,我好像感冒了,頭很疼。”

他手心的溫度,滾燙得驚人。

許冉心頭一跳,掙紮的動作停了下來。

她抬眼,對上他沒什麼血色的臉,眸子裏帶著一絲她從未見過的脆弱。

心,就這麼軟了一角。

看她神色鬆動,宋澤溫聲開口,帶著幾分示弱的意味。

“給我找點藥好不好?”

許冉沉默著抽回手,扶著他在沙發上坐下,轉身去客廳的櫃子裏拿藥箱。

動作間,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疏離和冷硬。

“先量一下體溫,看看要不要吃退燒的藥。”

她將一支體溫計遞給他。

宋澤難受地扯出一個笑,眼底有了些許光亮。

他聽話地將體溫計夾好,靠在沙發上,閉著眼。

趁量體溫的時間,許冉從藥箱裏分門別類地找出消炎藥和退燒藥。

他顯然是上午在祠堂受了風寒,才發燒的。

五分鐘後,宋澤剛取出體溫計,還沒來得及看清上麵的數字。

門口突然傳來一聲短促的驚呼。

“啊——”

緊接著,就是薛孟孟帶著哭腔的呼喚。

“阿澤,好痛。”

宋澤幾乎是條件反射,蹭地一下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身體因為起得太猛,不受控製地晃了一下。

但還是大步往門口走,果然看到薛孟孟趴在地上,眼眶通紅。

“孟孟,怎麼回事?”宋澤急忙上前。

“阿澤,我不放心你們,怕你們吵架就趕回來了,剛上台階時小心扭到了腳。”

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

宋澤咬了咬牙,彎腰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高燒讓他渾身酸軟無力,抱著一個人,每走一步都有些喘。

“阿澤,你怎麼了?”薛孟孟這會兒才注意到他身體的異常。

她伸出手,貼上他的額頭,瞬間驚呼出聲,“阿澤,你發燒了。快放我下來,我自己可以的。”

宋澤提著一口氣,抱著她往客廳走,聲音沙啞卻帶著安撫的意味。

“別動,小心傷得更嚴重。”

許冉就站在幾步開外,手裏還拿著剛挑好的藥和那支顯示著三十九度的體溫計。

她看著眼前這一幕,心裏冷嗤,笑自己犯賤。

一分鐘前,她還真的在為他高燒三十九度而擔心。

一分鐘後,人家已經能抱著自己的心尖寵,滿眼心疼。

薛孟孟看見許冉,立刻掙紮起來,“阿澤,你快放手,我自己走......冉冉還在呢。”

那小心翼翼又帶著幾分委屈的眼神,看得許冉不得不佩服。

不愧是頂流小花,這演技,渾然天成。

宋澤這時才反應過來,放下薛孟孟,扶著她往沙發上坐。

他抬頭看向許冉,語氣自然,“冉冉,她腳崴了,去拿個冰袋過來。”

許冉晃了晃手裏的藥和體溫計,唇角勾起一抹涼薄的笑,使喚她這麼順口。

宋澤是有多篤定她舍不得離婚,才會這麼坦然。

“三十九度,我看你抱她還挺利索。”

她頓了頓,將藥和體溫計重重地放在茶幾上。

“冰袋在冰箱最下麵一層,你自己拿應該也沒事。”

薛孟孟立刻翹著一隻腳,單腿撐著地就要起身。

“你快坐下吃藥,我可以自己拿的,不能什麼事都麻煩冉冉。”

宋澤一把扶住她,不讓她亂動,轉頭看向許冉,臉上滿是無奈。

“冉冉,你鬧了一天,能不能別再鬧了。”

“別再鬧了”,簡簡單單幾個字,卻狠狠紮進許冉心裏。

宋澤,這是怪她不懂事。

被自己的丈夫蒙騙,還要為他們保守秘密,在他看來還是她在鬧情緒。

許冉不想再看這兩人你儂我儂的惡心場麵,轉身,徑直上了樓。

十一點,宋澤敲了敲主臥的門。

許冉已經洗漱完,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在看書。

他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聲音因為高燒而愈發低沉沙啞。

“我跟孟孟真的沒什麼。”

“從小一起長大,照顧她習慣了。”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詞。

“你要是真的介意,我明天就讓她回她自己那兒住,今天我已經安排人幫她打掃過了。”

薛孟孟站在門口,把宋澤這句低聲的安撫,聽得一清二楚。

她靠著牆,指節寸寸收緊,泛出青白。

宋澤變了。

他對許冉的態度,真的變了。

剛剛在酒吧,他那雙眼睛就像是黏在了許冉身上,她原以為那隻是男人的占有欲在作祟。

可現在看來,不是。

許冉說得沒錯。

日久生情,是這世上最可怕,也最難抵擋的東西。

許冉望著宋澤,態度緩和了幾分,“讓她自己住你放心,剛崴了腳。”

他這會兒應該剛剛退燒,臉色並不好看,許冉心口泛著一絲酸澀。

宋澤有些為難地開口,“明天應該會好很多,不行還可以讓她助理照顧幾天。”

許冉微微抿唇,笑容有些不以為意,所以那晚喝醉也並不是沒辦法。

“我沒有什麼好介意的,你們開心就好,我要睡了。”

宋澤對她這種不在乎的態度心裏莫名的堵。

“冉冉......”

他剛開口,門外傳來薛孟孟嬌嬌弱弱的聲音,“冉冉,能不能幫我個忙?”

宋澤瞬間從床上站了起來,仿佛被人捉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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