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呃——！”

小宇發出一聲痛苦的悶哼，身體向後倒去，一口暗紅色的鮮血直接從嘴裏噴了出來。

“小宇”我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心裏一緊，掙紮著，拖著斷腿想爬過去，卻被沈耀一腳踩在背上，動彈不得。

“陳師傅，我的耐心耗盡了。”

沈耀的聲音像是從地獄裏傳來，他緩緩從口袋裏掏出一把寒光閃閃的彈簧匕首，“啪”一聲彈開刀刃。

他走到被按住的小宇麵前，用冰冷的刀尖輕輕拍了拍小宇年輕的臉頰，然後慢慢下滑，抵在了他凸起的喉結上。

一絲細微的血線從小宇脖子上出現。

小宇的身體猛地僵住，轉而露出恐懼。

他還隻是個十八歲的孩子！

“多年輕啊，聽說成績還不錯，是塊上好大學的料子？”沈耀的聲音輕柔得像毒蛇吐信，“可惜啊，要是脖子這裏劃開一個大口子，就什麼都完了。”

他轉過頭，那雙瘋狂的眼睛死死盯著我：“陳文賓，我最後問一次。紮！還是不紮！”

他的刀尖微微用力，小宇痛得悶哼一聲，頸間的血痕變得更明顯了。

“不紮，我現在就讓你斷子絕孫，送你們一起上路！黃泉路上，也好有個伴！”

那一刻，我看著兒子頸間的血痕，再看看沈耀那雙毫無人性的眼睛......

眼淚不受控製地洶湧而出。

“我......我做......我給你們做......”

“放了我兒子......”

沈耀這才收起匕首，揮了揮手。

手下放開了小宇。

沈耀蹲下來，拍了拍我的臉，語氣輕快：“早這麼懂事，不就好了？何必讓孩子受這份罪呢？”

“材料我都準備好了，有我的生辰八字，血，頭發，指甲......”他站起身，語氣變得冰冷，“盡快開始。我的時間，不多了。”

他帶著人大搖大擺往外走。

“等等......”

“我兒子還在上學，你們放他回學校吧！這事跟他沒關係。”

小宇一臉擔憂地看向我，“爸......”

“孩子，聽話，回宿舍裏好好學習。”

小宇低頭看了眼我捏住他手腕的手，重重地點了點頭。

說完就要朝外走。

“站住！”

沈耀睨了我和小宇一眼。

“誰讓你走了？跟我耍心眼，不想活了？”

“你們父子倆就給我好好地待在這，把我要的東西做完！什麼時候做好了什麼時候可以出去。”

“要是敢在紙人亂動手腳......你知道我的手段！”

說完，一行人出了門，留兩個壯漢守在門口。

看來，我難逃一劫！

我歎了口氣，叫小宇將沈耀留下的信封遞給我。

打開信封，裏麵是沈耀的生辰八字，以及一小縷他的頭發、幾片剪下的指甲，甚至還有一個密封的小玻璃管，裏麵是暗紅色的——他的血。

“小宇，把這些東西，按順序擺在矮幾上。”

小宇看著我，眼神裏充滿了擔憂：“爸......你的腿......”

“別問，照做。”

我打斷他，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他抿了抿嘴，不再說話，默默地將材料一件件擺好。

我深吸一口氣，無視左腿傳來的陣陣鑽心疼痛，將全部精神集中到眼前的材料上。

開始一樣一樣地教他。

我還年輕，小宇也有學業要完成。

原本是要等到他完成學業後再全部教他的，現在看來隻能教多少是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