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項目撥款前,父親讓我暗訪老婆負責的實驗室,做最終評估。
我原以為隻是例行檢查。
可剛進核心實驗室,就看見一個著裝不規範的男人。
他緊緊盯著儲藏樣本的冰箱。
“這麼貴的冰箱,製冷一定很快!”
說著他伸手就拉開櫃門,要把可樂放進去。
旁邊的研究員尖叫著撲過去攔住:
“我的祖宗啊!這些樣本要是出事,整個項目就完!”
男人滿不在乎:
“怕什麼,壞了讓知夏再買唄。”
沒等眾人回過神,他又被一旁高速運轉的離心機吸引。
他一把按下製動鈕,離心管破裂,實驗被迫中斷。
我拉住一旁的研究員問這蠢材是誰招的。
他慌忙示意我噤聲:“噓!他是空降的,聽說......還是安總的男友。”
“新來的?忍忍吧,他平時就在安總辦公室玩,很少來實驗室添亂。”
我聽得血壓飆升。
他是安知夏男朋友?
那我這個正牌老公算什麼?
我看著這一地狼藉,直接撥通父親的電話:
“爸,項目中止。讓安知夏帶上離婚協議,滾來實驗室見我。”
......
新藥研發最終撥款前,父親忽然把我喊回公司,
第一句話就是,要我暗訪老婆負責的製藥實驗室,做最終評估。
“景瀾,你本身就是科研出身,對實驗室運作最熟悉不過。”
“這次去,順帶看看整個項目的管理和風氣,就當提前熟悉業務。”
我對安知夏十分信任。
本以為這次評估不過是走個過場,很快就結束。
讓前台核驗權限後,
我直奔新藥研發的實驗區。
剛踏入便看到一個奇裝異服、格格不入的年輕男人。
看著他不規範的著裝,我下意識皺眉。
我剛想喊住他,就見他忽然湊近一台標著-86°C警示的超低溫冰箱,
好奇地用手拍打著厚重的櫃門。
“這麼貴的冰箱,製冷一定很快!”
說著,他竟真抬手要去拉櫃門,另一隻手裏還捏著一罐可樂。
“別動!”
離他最近的一位女研究員失聲驚叫,幾乎是撲過去擋在了冰箱前,臉色煞白,
“這裏麵的樣本都很珍貴!要是溫度失控,全組的心血就完了!”
男人被嚇了一跳,不滿地撇撇嘴:
“慌什麼?幾個長黴的罐子而已,壞了讓知夏再訂不就是了?大驚小怪!”
他那副不以為然的口吻,仿佛毀掉價值連城的科研樣本根本不值一提。
周圍人麵露憤懣,卻無一人敢出聲斥責。
一位年長些的研究員上前,好說歹說地將男人勸離,將他暫時安撫在了休息區。
我眉頭緊鎖,強壓怒火,
拉住身邊一個看上去年輕些的助理研究員詢問道:
“這人誰啊?這麼囂張?”
實驗室裏居然如此無視基本安全規範,甚至大放厥詞。
研究員打量了我一眼,連忙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年輕男人。
確認他沒注意這邊,這才壓低聲音道:“小點聲!”
“你新來的吧?那是咱安總的對象,叫趙宇軒。”
安總的對象?
我的心猛地一沉。
他是安知夏對象?
那我是什麼?!
研究員沒注意到我的異樣,繼續道:
“他前兩年空降的,一來就是研究員,聽說他才大專畢業。”
“不過他就是掛個名的,平時都待在安總辦公室。”
“今天應該是因為安總參加交流會去了,他無聊才跑出來......”
終於研究員看到我陰沉的臉色,關心道:
“你沒事吧,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扯了扯嘴,搖搖頭:
“沒事,我隻是......沒想到實驗室還有這樣的人。”
“誰說不是呢,不過除了忍,還能怎樣呢?”
研究員歎了口氣,安慰我道,
“不過沒事,等他玩膩了,很快就會回辦公室。”
我抿緊唇。
玩膩了?
他剛剛要是沒被及時阻攔,
投入上億的項目就要停擺了!
誰能負責?
中間浪費損耗的巨額成本,又有誰能承擔?
我掏出手機,準備打給父親。
可看到趙宇軒哼著歌,像逛遊樂場一樣在精密的儀器設備間晃蕩。
我將手機收回口袋。
開除一個趙宇軒容易。
那安知夏呢?
她敢這麼做,背後還有多少貓膩?
這個實驗室的風氣,恐怕已經爛掉了。
不能打草驚蛇。
我深吸一口氣,找到實驗室行政主管,亮明了總部審計專員的身份。
“給我安排一個臨時工牌,就不用管我了。”
我提醒強調,“另外,這是內部審查,不要驚動任何人,尤其是安總。”
主管確認身份後,立刻恭敬照辦。
我帶上工牌,找到一個角落,冷眼觀察不遠處的趙宇軒。
他此刻像是被一旁高速運轉的離心機吸引,
目光緊緊落在紅色的緊急製動按鈕上,眼裏閃爍著躍躍欲試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