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電話幾乎是秒接,方雲歌溫柔的聲音傳了出來:
“寶貝,怎麼了?戲拍完了嗎?”
她那邊的背景是會議室,看裏麵的人是幾個海外的頂級權威導演。
方雲歌居然為了他一個電話就拋下了對公司極為關鍵的轉型合作機會!
“雲歌!”江辭立刻換上了一副委屈至極的腔調,
“劇組有人欺負我!攝像故意把我拍得那麼醜,我就換了一個機位而已。”
“一個群演就指著我鼻子罵,還說我害得有人受傷!你要給我做主! ”
視頻那頭,方雲歌的聲音瞬間冷了下來,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誰敢欺負你?把電話給他!我倒要看看,誰這麼不長眼,連我的人都敢動!”
江辭得意洋洋地把手機屏幕轉向我,下巴揚得老高,眼神裏充滿了“你完了”的挑釁。
我平靜地看著屏幕上那張似曾相識的臉,看著她為另一個男人不分青紅皂白地維護。
然後,我對著鏡頭,緩慢清晰地開口:
“方雲歌,你看清楚。”
“是我。”
方雲歌在看清是我的一刹那,她的瞳孔驟然收縮,嘴唇微張,眼神閃過一絲慌亂。
“蕭......時安?你怎麼會在片場?”
她的眉頭緊緊皺起,仿佛我的出現是一件多麼麻煩的事情。
“你先別生氣!等我回來給你解釋!”
我看著屏幕裏,我曾親吻過無數次、覺得會與我共度餘生的麵容。
此刻,隻覺得無比陌生和可笑。
她見我隻是沉默,用冰冷的眼神看著她,最後的耐心耗盡,於是眉頭擰緊,語氣帶上一絲威脅:
“不要胡鬧,我這邊還有重要會議,公司的未來都在這次會議上。”
我看著她不耐煩的臉,冷淡地說:
“胡鬧?方雲歌,你知不知道,你的小情人在劇組玩出人命來了?!”
我重複著這個詞,聲音裏沒有一絲波瀾,指了指身後那片狼藉和正在被抬上擔架的傷員。
誰知,即便聽到我這麼說了,她卻依舊一副袒護的樣子。
“什麼人命,蕭時安你在添油加醋些什麼?我看他不是還沒死嗎?”
“江辭性格溫和善良,兢兢業業的,怎麼會鬧出人命?”
“你不要再血口噴人了!我這邊還有重要會議,公司的轉型能不能成功就看這次了!”
她把我的指控輕蔑地定性為血口噴人,那麼多的血跡,隻要沒死就行嗎?
麵對她徹頭徹尾的愚蠢與失職,我被氣到隻能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
我直視著鏡頭,一字一頓地冷聲道:
“很好,方雲歌。”
“你的能力和擔當,我有定論了。”
不等她從這宣判中回過神來,我將手機拋回給呆若木雞的江辭。
接著,我拿出自己的手機,徑直撥通了父親的電話。
電話接通的刹那,我斬釘截鐵地開口。
聲音不高,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清晰地回蕩在整個死寂的片場:
“爸,考察可以結束了。”
“我要離婚,這個分公司,也必須立刻收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