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兒怕老婆應酬忘記吃藥,偷偷把智能藥盒塞到她衣服裏。
做研究時我的藥盒響起,我一邊吃胃藥一邊打開APP提醒她吃藥。
卻發現她的定位顯示在員工宿舍。
她不是去見客戶嗎?怎麼會在員工宿舍?
藥都沒咽,我馬上給妻子打了個電話。
“老婆,應酬還順利嗎?什麼時候回來?”
電話那頭呼吸一滯,隨後傳來慵懶的聲音。
“挺順利的,我們現在要去第二攤了,今天晚點回去。”
“等我給你和女兒打包好吃的。”
我隨口應付兩句掛掉電話,思緒和嘴裏的苦味一起發散。
拿起車鑰匙,直接衝到員工宿舍。
......
宿舍不遠,十分中午我就到了。
跟宋夢妙結婚前,我就住在這裏,一直到買了婚房才搬出去。
也可以說,這是我們私定終身的地方。
門衛大爺看到我,滿是驚訝的打招呼。
“這不是侯研究員嗎?突然來宿舍幹什麼。”
我擠出笑臉遞了根煙給他。
“大爺,咱這宿舍現在還住人嗎?”
大爺樂嗬嗬的接過,連連點頭。
“住的住的,不過少啦,也就實習生看得上這宿舍條件。”
“你之前那宿舍就住了個小夥子,人挺精神。”
我心頭一顫,不妙的預感越來越強。
直覺告訴我,這個人有問題。
宋夢妙騙我應酬卻跑來簡陋的員工宿舍,怎麼想都泛著古怪。
見大爺不斷打量我,我索性開口。
“大爺,我搬走是落了東西,能看看監控找一下不?”
我在公司也是出了名的高級研究員,他自無不可,直接就打開了監控。
黑白的錄像有些模糊,勉強能看清楚。
我從下班時間開始倍速播放,卻聽到大爺的咳嗽聲。
“小侯啊,叔勸你一句,有些事看開就好了。”
“日子還是得過嘛。”
我心中的不安越發猛烈,品出他話裏的味道。
這不就是說我被綠了嘛!
再次打開藥盒APP,上麵顯示宋夢妙還沒吃藥,顯然在忙。
在員工宿舍忙什麼呢?
我越發煩躁,不斷將監控倒放。
好半天都沒看到她的身影,我不自覺地鬆了口氣。
一股愧疚翻山倒海湧了上來。
是不是我疑心太重了?萬一就是客戶想看看員工的住宿條件呢?
想到明天就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我嘴角勾起。
又或者,她想把這個昔日的愛巢好好裝扮一下,給我驚喜?
正當我想入非非時,兩個身影從宿舍樓走了下來。
同時監控錄像時間倒轉到早上九點,上班時間。
屏幕內外,兩個我熟悉到骨子裏的身影一起走了出來。
宋夢妙。
她身邊跟著個年輕男人,臉色的青澀還沒褪去,手卻放在她的腰間。
她嗔怪地錘了下他的胸口,嬌弱地依靠在他肩上。
我的動作僵住了,像是保安亭裏的假人行著注目禮,心臟像是炸開般痛到無法呼吸。
藥盒突然響起,顫得我胸口發麻。
宋夢妙腳步一停,皺眉掏出藥盒取出幾顆藥塞到男人手裏。
“營養品,幫我都吃了。”
“這味道惡心死了,每次吃都讓我想起他那張臭臉。”
我的視線死死粘在她的手上,無法移開。
她長期在酒桌上應酬,一身慢性病。
這些藥,是我為她量身定製,每一顆藥的數據都是無數日夜的汗水換來的。
她現在說,惡心?
男人像是小狗一樣舔舐著她的手心,逗得她哈哈大笑。
兩個人恩愛得像是一對情侶。
我目送他們遠去,腦中的記憶不斷翻滾。
我做研究中毒進醫院那天,她真的在外省開會嗎?
女兒生日那天,她真的有緊急公關危機要處理嗎?
結婚前一天晚上,她真的激動到昏迷一整晚嗎?
當不安落地,反而有更多問號倒鉤般撕扯著我的心臟。
我控製不住全身顫抖,撥通了大姐的電話。
“姐,幫我查查公司新來的實習生,和宋夢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