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按宋晚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格,事情絕不會就此結束。
果不其然,第二天清晨,我剛駕車駛出地下車庫,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從旁邊衝了出來,張開雙臂攔在了車頭前。
是宋晚。
她臉色蒼白,眼下帶著濃重的青黑,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我踩下刹車,麵無表情地看著她。
她拍打著車窗玻璃,聲音帶著哭腔穿透進來:“安辰!我們談談!就五分鐘!求你了!”
我升起車窗,無視她的存在,準備繞行。
她卻鐵了心,快步跟在我的車旁,不顧危險地拍打著車窗。
為了避免事故,我隻好將車緩緩停在小區外的臨時停車帶。
我剛下車,宋晚就撲上來想抓我的手臂,被我側身避開。
就在這時,一輛黑色轎車仿佛失控般,猛地從斜刺裏加速朝我撞來!
電光火石之間,宋晚驚呼一聲,用力將我往旁邊一推!
“砰——!”
一聲悶響,宋晚被轎車側麵刮倒,重重摔在地上,額頭瞬間見了紅。
那輛黑色轎車毫不停留,疾馳而去。
周圍響起路人的驚呼。
我看著倒在地上的宋晚,心情複雜。
盡管恨她的背叛和算計,但這一刻,她確確實實是為了“救”我而受傷。
我沉著臉,上前查看她的情況。
她意識還算清醒,捂著流血的額頭,淚眼婆娑地看著我:“安辰......你沒事吧?”
我叫了救護車,陪她去了醫院。
經過檢查,她主要是皮外傷和輕微腦震蕩,需要住院觀察一天。
我忙前忙後,辦理手續,繳納費用,心底那根冰冷的弦似乎被撥動了一下。
就在我繳完費,拿著單據走向她的病房時,虛掩的房門內傳來了她刻意壓低卻難掩興奮的聲音,顯然是在打電話。
“媽!你放心吧!苦肉計成功了!他剛才抱我來醫院的,緊張得不得了!”
“我知道這次玩得有點大,但不下點猛藥怎麼行?他一下子要接受周嶼和孩子,發脾氣是難免的。”
“對對,等他氣消了,哄哄就好了。結婚證一領,到時候什麼都好說。”
“哎呀,你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我對安辰當然有感情,他條件那麼好對我也好,我也放不下他......但周嶼我也舍不得啊,他那麼愛我,沒我活不下去的。”
“周嶼也答應了,隻要新婚夜那天我不讓安辰碰,給他個下馬威,以後他願意和安辰和平共處,我們可以一起陪在孩子身邊嘛......”
門外的我,如遭雷擊,渾身血液仿佛瞬間凝固。
剛剛升起的那一絲動搖和心軟,被這番赤裸裸的算計徹底碾碎,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和深入骨髓的寒意。
原來,又一場精心策劃的苦肉計!
原來,在她心裏,我不僅是個可以隨意愚弄的傻瓜,甚至在新婚之夜都要被他們聯手羞辱!和平共處?
共享妻子?
他們把我當成了什麼?!
我死死攥緊了拳頭,指甲深深陷進掌心,才勉強壓下衝進去撕破一切的衝動。
我毫不猶豫轉身離開醫院。
坐進車裏,我撥通助理電話,聲音冷硬如鐵:
“之前準備的宋氏集團材料,可以派上用場了。”
“偷稅漏稅、非法轉移資產的證據,先放出去。”
“明天天亮之前,我要看到宋家股價崩盤。”
“至於宋晚和周嶼的那些視頻和照片......”
我頓了頓,指尖在方向盤上輕輕一叩。
“挑最精彩的,淩晨十二點,準時發給所有合作方和媒體。”
“我要他們,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