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年被蘇念柔軟禁在家中,蘇念柔還下令將他所有的通訊工具沒收,以此切斷與外界的直接聯係。
沈聿修則乘著蘇念柔不在家,常給他指派各種雜役。
不僅讓陸時年每日擦拭他的皮鞋、替他整理衣帽間,而且自己製造的垃圾還要陸時年收拾。
美其名曰用勞動抵恩,其實是變相羞辱他。
就在某天沈聿修正趾高氣昂的讓陸時年給他擦腳穿鞋時,蘇念柔匆匆忙忙的回來了。
她麵色凝重的告訴陸時年他母親病情急劇惡化,已經轉入ICU搶救。
這個消息對於陸時年來說簡直是晴天霹靂。
他的心重重一沉,還沒等蘇念柔安排司機送他去醫院,陸時年就已經跑了出去。
沈聿修還在一旁阻攔:“你現在去也幫不上忙,反而添亂。你等你媽媽病情穩定再去不行嗎?”
陸時年的拳頭攥緊,指甲深深陷進掌心。
他不明白沈聿修怎麼可以這麼無情又冷漠:“如果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裏的是你的至親,你還有臉說這種話嗎?”
沈聿修被氣的牙關緊咬,臉色漲紅:“你憑什麼詛咒我家人!”
陸時年懶得和沈聿修掰扯。
他顧不上那麼多,即使現在外麵下著雨,他還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去了醫院。
透過玻璃,他看到了渾身插滿管子、正在痛苦抽搐的母親。
他的雙手緊握,一邊不停地跟母親道歉一邊祈禱她能平平安安。
可現實就是很殘酷。
醫生麵色沉重地出來告知他是因為用藥過量導致的急性衰竭,他們已經盡力了。隨後將一張字條轉交給了陸時年。
陸時年看著那張字條緊緊掐著腿,不讓自己哭出聲。
他連最後一句話都沒能跟母親說。
“時年呐,媽媽這幾天總是很想你,你怎麼突然不來看我了呀?
有個很像你的先生最近總來我這,媽媽眼花,差點認錯人了。
時年,是媽媽拖累你了。
...
希望你能擁有不被他人影子裹挾的人生。”
最後一行字被塗改過很多次,幾乎無法辨認。但陸時年看懂了。
“我的藥被人換掉了。”
這句話讓陸時年瞬間凝固,母親肯定是察覺到了什麼!
他把母親給的字條和最近發生的事串聯起來細細分析。
從母親要換藥到他被軟禁,這中間肯定有人在推波助瀾。
罪魁禍首陸時年心裏已然明了。
他突然想起幾年前母親身體很不好的時候,他總是翹課出來陪母親,每次都抱著母親沉默不語。
他知道母親難受,他的心也跟著難受。
而母親總是會捧著他的臉,把他的臉擦幹淨。
明明自己已經很不舒服卻還是會逗他笑。
現在,那個永遠都溫柔善良的母親、世界上最愛他的人卻永遠都醒不來了。
遠處的蘇念柔看著陸時年痛不欲生的樣子,心裏產生了一絲憐憫和她自己都無法察覺的動搖。
她想上前安慰他,可剛準備動身,一旁的沈聿修卻突然暈倒了!
蘇念柔隻好叫人帶著沈聿修匆匆去找醫生,留下陸時年獨自麵對親人的離世。
假裝暈倒的沈聿修就把蘇念柔全部的注意力都引走了。
陸時年忍不住冷笑。
笑他自己實在傻的可憐。
笑他自己在五年前輕易的就相信蘇念柔的承諾。
笑他自己在知道自己是替代品時還沒有果斷離開。
如今目睹母親痛苦離世、仇人炫耀勝利、曾經的愛人冷漠相對。
陸時年無法再坐以待斃。
他做了個清醒而又勇敢的決定。
他拿著母親的字條和相關醫生違規用藥的證明找到蘇念柔,直接指控沈聿修涉嫌故意傷害罪甚至謀殺。
蘇念柔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什麼:“你說什麼?”
“我媽沒了。”陸時年倔強的抬起頭,舉起收集到的相關證據,強忍著不讓自己落淚。“這是我母親最後想跟我說的話,她察覺到了藥有問題。”
“沈聿修多次插手我母親的治療方案和用藥。”
“他我為眼中釘,多次汙蔑我,以為除掉我母親就能徹底擊垮我。”
“我要報警,並徹查沈聿修和醫院的相關交易記錄。”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敘述冷靜、清晰且條理分明。
蘇念柔聽完臉色十分難看:“聿修那麼善良,怎麼可能做這種事?你有必要把事情鬧那麼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