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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覆長安燼相思雪覆長安燼相思
鹹蛋黃玉米粒

3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兩日後。

江辭川稍一動彈,整個背部疼的如同針紮一般。

無塵在一旁氣得直咬牙,控訴著這幾日府中那些人如何拜高踩低,欺負他們。

江辭川無奈苦笑:“早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日的。”

畢竟他在這個世界,除了孟青芊以外,本就無依無靠。

所以之後的幾日,隻能閉著嘴,少說話。

江辭川想,不如留在這裏進屋半月,正好離開,他也不用再見到孟青芊,不用再為之心痛。

可沒想到,這之後的每一日,都能從下人口中得知孟青芊的消息。

他們說:

刺傷沈文州的匕首上有毒,孟青芊心急如焚,喊去了整個宮中的太醫,沒日沒夜的守在他床邊三日。

沈文州清醒過來後,孟青芊身為公主,卻常常讀書給他聽,隻為讓他開心。

更因為沈文州時常做噩夢,一向貪睡的她睡得極少,隻為他驚醒時,有她相伴。

這樁樁件件,不都是愛麼?

隻是從前孟青芊的愛在自己身上,如今已然轉移到了沈文州身上。

起初江辭川還會傷心,久而久之,也就不在乎了。

可被關禁閉的第七日,孟青芊命人打開院門,款款而來。

她的倩影嬌俏,臉上卻顯出疲憊來。

進屋時,女子怨怪的神色在看見趴在床上不敢亂動江辭川時,閃過一絲動容。

“反省了這麼多日,你可知錯了?”

她一步步走到床邊,聲音淡漠。

江辭川麵色平靜的抬眸:“未曾做過的事,我不認。”

“你......”孟青芊欲言又止,無奈歎了口氣:“從前你事事都順著我,如今怎麼變成這樣了?”

“江辭川,我好像從未認清過你。”

她的那句話,還是能刺痛他。

從前他事事順著她?自然是沒錯的。

可從前的她,也體貼溫柔,說話都不會這般冷漠。

瞧著從前心愛之人變成完全陌生的模樣,原來不是說不在乎就能不在乎。

“孟青芊,變得到底是我,還是你?”

女人的臉色變得心虛,到逐漸不耐煩起來。

“你說話愈發的咄咄逼人了!”她不滿道。

從前的江辭川就像是她世界裏的太陽,隻要與他待在一起,心情就極好。

可如今的他,作為一個男人竟然如此善妒,實在讓人心生厭惡。

相比之下,自然是沈文州更為體貼。

孟青芊心情煩躁,也不願再同江辭川說話,隻留下一句:“明日便是秋獵,你的禁閉也可以解了,好好準備準備,同我一起去。”

而後,轉身絕情離去。

她甚至,沒給他拒絕的機會。

江辭川落寞的身影坐在床邊,輕歎了口氣。

“駙馬,明日秋獵,當真要去嗎?”無塵忐忑道。

江辭川點頭:“去,為何不去。”

還有八日,便是七星連珠。

隻當在離開之前,再多看看這個世界幾眼罷。

......

次日清晨,江辭川一襲白衣匆匆而來。

上馬車時,卻撞上沈文州笑意燦爛的目光。

他坐在孟青芊身側,笑著同他打招呼。

孟青芊在一旁解釋:“文州從未參與過秋獵,所以今日同我們一起去。”

江辭川頷首,坐在了兩人對麵。

馬車緩緩行駛,離開了帝京。

一路上,兩人親密無間。沈文州隨意兩句話,便逗的孟青芊笑出了聲。

她隨意的依偎在他懷中,看著他的眼裏滿是愛意。

蔥白手指拿起糕點,親自喂入他口中。

關心之事,事無巨細。

這些從前隻有他們會做的事情,如今卻隻能看著她與別人一起。

江辭川偏過頭去,隻覺得紮眼。

可這時,耳邊傳來“撲通”一聲,原本平穩行駛的馬車突然開始加速,馬匹如同瘋了般往前奔去。

猛烈的顛簸讓馬車中的三人慣性往前摔去。

“公主!”

耳邊是沈文州急切的呼叫。

江辭川下意識朝著孟青芊看去,意圖將她攬入懷中。

畢竟......從前都是如此。

可如今,他正欲伸出手時,便見女人急切的撲入沈文州懷中,慌張的閉著眼。

“無礙,你我都不會有事。”沈文州輕輕拍著她,聲音溫柔。

仿佛這輛馬車中,本就隻有他們二人。

而那一瞬,江辭川紅了眼眶。

馬車並未減慢速度,有護衛在外急切的喊:“公主!車夫發病死了,如今馬匹受了驚,屬下控製不住,隻得請公主,郎君跳車!”

“不然......前方就是懸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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