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記得了!當時情況那麼亂,我嚇都嚇傻了,哪裏還記得自己說了什麼!”
溫雪薇眼神躲閃,聲音都有些發虛。
“是嗎?那我幫你回憶一下。”
我清了清嗓子,模仿著她當時那種淒楚又急切的語氣,“先救周燃!他不能沒有腿!”
審訊室裏一片死寂。
溫建國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他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女兒,像是在質問她怎麼會說出這麼愚蠢的話。
我轉向那位警察,攤了攤手:“警察同誌,你聽到了。”
“在她的丈夫,也就是我,同樣身處險境的情況下,她心裏想的,卻是另一個男人的腿。”
“我承認我動手了,因為我被她這句話刺激到了。”
“任何一個有血性的男人,在聽到自己妻子說出這種話時,都很難保持理智吧?”
“所以,我這算不算......激情犯罪?”
警察皺了皺眉,顯然我的話讓他開始重新審視整個案件的性質。
故意傷害和激情犯罪,在量刑上可是天差地別。
“你胡說!”
溫建國反應過來,立刻咆哮道,“你這是在狡辯!是在給你的暴行找借口!”
“雪薇隻是太善良了,看到周燃傷得重,才下意識那麼說的!”
“善良?你管這叫善良?”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在你女兒心裏,一個普通朋友的腿,比她丈夫的命還重要?”
“你......!”溫建國被我噎得說不出話來。
“夠了!”
警察打斷了我們的爭吵,“陳旭,你說的這些,我們會去核實。”
“但就算她說錯了話,也不是你故意傷人的理由,在法律上,這站不住腳。”
“我明白,所以我認。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絕無二話。”
我的態度,反而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溫雪薇和溫建國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
他們大概以為我會拚命狡辯,會求他們原諒,甚至會跪下來搖尾乞憐。
就像上一世一樣。
可惜,這一世的我,早就不是那個被他們拿捏得死死的蠢貨了。
我不僅要讓周燃付出代價,更要讓他們父女,為上一世的所作所為,付出百倍千倍的代價。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一個年輕警察走了進來,在主審警察耳邊低語了幾句。
主審警察的臉色變得有些古怪,他看了我一眼,然後對溫建國父女說:“兩位,你們可以先出去了。”
“我們有些情況需要單獨和陳旭了解一下。”
溫建國雖然不情願,但也不敢違抗,隻能拉著還想說些什麼的溫雪薇走了出去。
門關上後,審訊室裏隻剩下我和兩名警察。
主審警察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道:“陳旭,我們在事故車輛的行車記錄儀裏,發現了一些東西。”